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浈离镇三面环山,一面向河。从这通往绥原府城最快的办法那就是走水路。
不过因为绥原的特殊性,还有浈离又实在偏远,客船的开拔就需要等,等主人筹集到足够的人数才会出发。
如久让苏米登记好又预交了定金,便也只能在客栈坐等船家的通知。
这一等就是五天的时间。直到方才,才算等到出发的通知。
早早做好准备的他们,自是用最快的速度登了船。
付了船资挑选好船舱客房,一直焦急忙慌的心神才得以缓解。
随着船开拔慢慢远离岸边,如久站在甲板上,寒风凛冽吹乱了她的青丝。
“少爷?”
耳后的叫唤并没有让她回神。
离绥原越来越近,大半个月后就该到了。她的心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
如果一切顺利,会能很快找到沈家人吧。
对于只有片段记忆中的他们,现世的这些至亲,直接去面对她的心情实在有些复杂。
“少爷这风吹得太大了,咱们回房间吧?”
小枝知道不言不语时,这样的小姐心情定是不怎么好。即是担心也是不愿她一直沉浸在不好的思绪中。
轻轻拉住她的衣摆的小边角,幅度很小的晃荡,一下两下,声音更是柔软甜腻,“少爷…”
在她另一边的若晴也有样学样,用枝式撒娇法跟着唤道,“少爷。”
这两声软得能掐出水的呼声,楞是让如久手臂上的绒毛直竖,鸡皮疙瘩更是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使劲搓了搓手臂,如久打了个冷颤,“收起来,赶紧的!”
虽然都是女娃,可两个软萌的妹纸同时对着她又是嘟嘴撒娇又是目送秋波的,叫人怎么受得住这种操作啊。
“走,现在就走,回房。”
看着脚底抹油只差轻功飞走的小姐,留下两只像是偷了满嘴油吃的老鼠,嘻嘻乐个不停。
若晴拉住小枝的手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夸赞道,“还是咱们小枝有办法。”
“嘻嘻~少爷她呀是最受不了女孩子对她这样了。”
表示学到了的若晴直点头,两人咬着耳朵也不再甲板上多逗留,跟着回了房间。
……
河光山色看得久了就容易视觉疲劳。
船行驶的十多天,最开始几人还相继出去看看风景什么的,后来也没了再看的心思。
百般无聊的如久,闷声宣布闭关修炼和制药。
其他人也只得向着主子看齐,全部安心待在各自房中,闷头练功或打坐修习内力,一整天的时间下来倒也过得更加充实了。
当竹哨响起,猛然回神的众人才发觉,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绥原府城。
两脚踏踏实实的再次站立在大地上,人还没缓过来,下意识的左右摇摆着。
走了好一阵才算摆脱了这坐船太久后的后遗症。
大包小包的背好行李包袱,再没了帮忙驼东西的马儿,大伙儿还真是不太容易。
进城后就近找到了一家客栈,
开了三间上房。
如久并未跟着小二上楼,而是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几人。
“少爷您?”
“我先不上去了,有事处理。”
苏米被身后的东西压得很是艰难的抬起头,“我陪您一道去吧?”
“不用,你武功现在在他们之中算是最好的了,留着好好照顾他们,以防万一。”
“是,我会的少爷。”
“少爷那您当心。”
“不用担心我,忙完后我会尽快回来。你们该吃的吃该休息就休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仔细将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如久才放心的离开。
先找人打探清楚了驻军营地,又去马市买了匹好马,出了城直接策马狂奔。
不想途中却平起了波澜。
“小姐,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家小姐,呜呜…怎么办,呜呜这可怎么办啊!”
马车旁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痛苦哀嚎的家丁婢女。
受伤较轻的一位丫鬟,正半倒在车轱辘上哭喊求救。
从混乱的现场能猜得出,方才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面策马而来的如久,稍稍放缓了些速度,扫视一圈后打算绕过他们继续赶路。
擦身而过时,那哭天抹泪的婢女一句话飘进她的耳中,让她眉头微皱。
“吁——”
瞬间改变了主意,调转马头骑到那丫鬟的不远处,确认般的扬声问道,“出事的是绥原知州之女?”
“是,是的,只要能救我家小姐,我家老爷定能重金筹谢。”
慧琴知道自己赌对了,眼前马上的公子年龄不大,可背在身后的剑以及身穿的劲装都似江湖中人。
若是能出手,总,总该有几分希望的吧?
“你家小姐芳龄衣着,来人什么样,往哪里去了?”
“啊?”
问的这般详细那定是决定出手了!
慧琴拿起帕子狠狠揉擦了把脸上的泪水,清了清喉咙里的酸涩哽咽尽量能说的清楚明了些。
“我家小姐年芳十六,今儿出门穿了件绯色撒花留仙裙,外罩着白毛大氅。
那伙贼人大概二三十人,都蒙着脸穿着黑色统一的夜行衣。
他们出手伤了人,抢了小姐骑马从这面跑了。
就…婢子知道的就这么多。”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路上确实留有不少的马蹄印。
如久了解了想知道的就不再多说,顺着那个方向打马而去。
……
宁清清死死的咬住下唇,努力压下心底不断涌起的害怕恐惧,还有那随着出事地越远越悄然而至的绝望。
被粗鲁如货物一般扔在马背,夹在马与挟持她的人之间。
这样的境地身为柔弱女子的她根本无法自救,连越下马去的可能都没有。
怎么办?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娘亲曾说过不到最后永远不要放弃生的希望,她会一直看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对,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眨掉没有丝毫用处的眼泪,宁清清边不断地给自己鼓气,边强忍着难受暗自观察寻找可能出现的机会。
“大哥,这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啊,这花容月貌美得真叫人…嘿嘿…”
“少打主意,等事成了拿了钱,你想怎么样我也不拦你,可,现在绝对不行。”
自觉已经跑出了很远的距离,况且这片一直少有人烟的,这群人慢慢放下了速度。
被称为大哥的人,正是跟宁清清同匹马上的男人。
蒙着面看不清具体长相,但粗犷的脸上由左额往下,一条半指宽的刀疤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