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6章结盟

全市虾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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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心烦意乱,我躺在床上,翻了会闲书,就眯着眼睛睡了一觉,直到陈洛华敲门叫醒,才发现已经到了用餐时间,推门出去,发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而进了餐厅,王家人各个愁云紧锁,再没了往日的热闹气氛,大家闷头吃了饭,就各自离去。

    十几分钟之后,小佳来到房间里,哭了好一阵子才离开,小家伙个子长得高了许多,也更加苗条了些,视力也恢复到了0.4,戴着厚厚的眼镜,能够看清我的样子。

    她在王家大院里待久了后,已经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家庭,成为极为特殊的一份子,因此,王佑民的去世,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打击。

    晚上九点钟,王佑江也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三兄弟小时候的故事儿,在他痛苦的回忆当中,我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闷头抽了半包烟。

    直到王佑江黯然离开,我才冲了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走到书桌边,拉开最下面的一层抽屉,取出那个寄放在宋嘉琪这里的红木盒子,轻轻把玩着,犹豫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摸出钥匙,打开上面的小铜锁,从里面取出一叠叠信件,以及那些发黄的照片,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个盒子是母亲留下的遗物,里面的东西,记录了她与王泽奉之间的许多美好回忆,从相识,相知,相恋,到最后无奈的分离,这个盒子里面,装满了秘密,也装着太多的酸甜苦辣。

    不知过了多久,我叹了一口气,细心地把东西收拾好,重新锁了进去,抱着那个古色古香的红木盒子,歪坐在沙发上,皱眉沉思,就那样坐了一整夜,也回忆了一整夜。

    一盏灯,一个人,一个红木盒子,在这样的夜晚,我和其他王家人一样,彻夜不眠,可是自己的悲伤,却没有人懂。

    第二天上午,我调整了状态,来到王老的房间,在特护的帮助下,将老人抱上轮椅,推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王老心情极好,眯着眼睛道:“小泉,怎么样了?”

    我低了头,微笑着道:“首长,我又进步了,当了市委副书记。”

    王老呵呵地笑了起来,半晌,才含糊地道:“不错,听党的话,跟党走。”

    我默然,推着轮椅来到假山边上,停了下来,微笑着道:“首长,要吸烟吗?”

    “他们管得严,不让!”

    王老叹了一口气,把右手伸了出来,我点了一支烟,嘬了一口,放到老人的手指间,悄声地道:“没关系,尾巴被咱们甩开了。”

    王老含笑点头,把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轻声地道:“小泉,今天好冷清啊!琪丫头呢?”

    我也点了烟,微笑着道:“首长,嘉琪出去学大鼓了,要给您唱新段子。”

    王老叹了一口气,拿手指着脑壳,有些苦恼地道:“不用了,老啦,不中用了,每天就是睡,很少醒,前儿还尿床了,很丢人!”

    我的眼睛湿润了,仰头望着天空,微笑着道:“首长,放心休息吧,我和佑民会好好干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王老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伸手拍了拍轮椅,呓语般地道:“佑民好,自律,你女人太多,像你太爷爷,不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地道:“没他的多。”

    王老咳嗽了几声,笑着道:“他仗打得好,主席宠着,没人敢管。”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呐呐的道:“首长,我也很能干。”

    王老把烟掐灭,丢在地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伸出食指,轻声地道:“记住,国家要约束资本,不能让资本控制国家,它太贪婪了,会毁掉一切。”

    我琢磨了半晌,微笑着道:“首长,我明白了。”

    王老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摆了摆手,轻声地道:“明白了就好,回去吧,接着睡,只要我一天没有咽气,他们就不敢把老虎放出笼子。”

    我点了点头,轻笑着道:“是啊!首长要健康地活下去,这是政治需要。”

    “孺子可教。”王老手指动了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含糊不清地夸了一句,就不再出声,眯了眼睛,似乎又陷入混沌状态。

    我推着轮椅返回正房,把王老抱到床上,看着特护喂他服了药,把被子拉上,才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来到西厢房的门口,特护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挡在门口,冷着面孔道:“小首长,再要敢给首长吸烟,我就向上级汇报,禁止您和首长接触。”

    我微微一愣怔,摸着鼻子笑了笑,点着头道:“放心,下不为例。”

    “下次再来看首长,必须提前写保证书。”特护极不友善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回去。

    “操,什么态度嘛!”我竖起眉头,盯着特护走远,叹了一口气,也扭着屁股回到房间。

    午饭后,我开车赶到医院,在财叔的引领下,进了王泽奉的病房,把一束花插在花瓶里,回到沙发边坐下,望着那张异常憔悴的脸孔,轻声地问道:“叶书记,怎么样了?”

    王泽奉笑了笑,失神地望着棚顶,轻声地道:“好多了,总要挺过去。”

    我点了点头,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取出水果,放在茶几上,心不在焉地道:“想开点吧,为了这个家,也要放宽心。”

    王泽奉叹了一口气,喃喃着道:“佑民很懂事儿,从小到大,表现得一直很出色,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我仰坐在沙发上,望着瓶子里那束火红的鲜花,轻声地道:“是啊!真是没想到,他还那么年轻,可惜了。”

    王泽奉沉默半晌,黯然地道:“小泉,还在心里怨恨我吗?”

    我轻轻摇头,叹息着道:“过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其实,我也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母亲生前会那样恨你。”

    王泽奉惊愕地抬起头,愣愣地盯着他,颤着声道:“为什么?”

    我从包里取出红木盒子,拿钥匙打开后,送到病床前,轻声地道:“因为她把全部的爱,都锁在了这个盒子里。”

    把盒子交给王泽奉,知道他需要独自安静一段时间,我默默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房门,和财叔一起下了楼,进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两人上了二楼,走进包间,点了一壶极品龙井茶,服务员泡上茶后,就安静地退了出去。

    财叔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水,轻声地道:“泉少,这次到京城,顺便把闵江的项目跑了吧,部委那边,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只需见见面,把材料递上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办。”

    我叹了一口气,微微摆手道:“再等等吧,出了这档子事儿,也没有心情。”

    财叔点了点头,抬手揉着太阳穴,神色黯然地道:“也好,那就再等等,等忙过这阵子再说。”

    我沉默下来,半晌,才摆弄着茶杯,淡淡地道:“财叔,前段时间,叶书记让我做好调离的准备,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财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轻声地道:“泉少,魔都是不用去了,在咱们的帮助下,吴家已经搞到了些东西,抓到了陈启明的一只小辫子,可以和老陈家做笔交易。”

    我抱起双肩,不动声色地道:“什么交易?”

    财叔压低了声音,表情凝重地道:“老吴家只一个要求,请他离开魔都;咱们这边也就一条,不要继续配合唐家,停止对咱们进行打击。”

    我眉头一挑,轻声地道:“会同意吗?”

    财叔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很自信地道:“陈启明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老陈家是不会拿他的政治生命去冒险的,妥协的可能性极大。”

    “好消息。”我点了点头,摸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沉稳地道。

    财叔摆了摆手,苦笑着道:“权宜之计罢了,现在只能保证,短期内,京城这边不会起大变化,治标治不了本,以后会更加复杂。”

    我低头喝茶,轻声地问道:“怎么说?”

    财叔失神地望着墙上的壁画,淡淡地道:“陈家虽然暂时会妥协,但在补好了窟窿之后,应该会重新和唐家联手,他们这几年合作的很好,尝到了甜头,要想彻底瓦解两家的同盟,还要做很多努力。”

    我微微皱眉,狐疑地道:“和吴家的结盟,不能扭转形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