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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要紧关头,房门忽地被推开,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登时慌了神,赶忙溜了下去,打开灯,苦着脸道:“瑶瑶,你怎么还没睡觉?”
瑶瑶抱着小枕头,拿手揉了揉眼睛,瘪着小嘴道:“叔叔,人家睡不着啦。”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被子里摸了几下,找到浴巾,缠在腰间,轻声地道:“好吧,叔叔这就过去,再给你讲几个小故事。”
程雪慧趁机也穿了内.裤,抬头望着睡眼惺忪的小家伙,勾了勾手指,笑嘻嘻地道:“瑶瑶最可爱了,你可是小慧阿姨的小救星,快过来,让小慧阿姨抱着睡。”
“好啊!”
瑶瑶甜甜地一笑,乖巧地走到床边,把枕头放下,麻利地钻进被子里,平躺在两人中间,小声地道:“叔叔,你唱个摇篮曲吧,要不,我睡不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拿手拍着她的小胸脯,愁眉苦脸地哼了起来。
程雪慧在旁边窃笑了半晌,也跟着我哼唱着。
瑶瑶嘻嘻一笑,伸手抱着我的胳膊,闭了眼睛,轻轻吧嗒几下嘴,就不再吭声,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二十分钟之后,见瑶瑶睡得香甜,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唉!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程雪慧拿手掩了嘴,哑笑半晌,才哼了一声,悄不可闻地道:“瑶瑶真是个好孩子,以后我要多买些小礼物送她。”
我摸着鼻子,恨恨地道:“别得意,明儿就找机会收了你!”
程雪慧撇了撇嘴,娇嗔地道:“少来了,明儿我回学校住,再不理你了,大色.狼!”
我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道:“那我就追到学校收了你!”
程雪慧撅着嘴巴,不服气地道:“那我就写举报信,到省委书记那里去告你,糟蹋良家少女。”
“你去告啊!有种现在就去告!”我瞪圆了眼睛,忿忿不平地道。
程雪慧拉开被子,抬起一双纤长的美腿,在半空中挑逗地蹬了几下,娇俏地道:“你来收啊!有种现在就来收了我!”
“嘘!小点声,别让小家伙听见!”我皱了皱眉,把手指放在唇边,有些不满地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两条诱人的美腿,恶狠狠地吞了口水。
瑶瑶忽然翻了个身,眨了几下眼睛,天真无邪地道:“叔叔,我都听见了呢!你们刚才为什么吵架啊?”
两人顿时无语,小家伙刚才没睡着,居然把调情当成吵架了。
沉默半晌,程雪慧转过身子,气哼哼地道:“都怪你,竟说些疯话。”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牵了瑶瑶的小手,轻声地道:“乖,快点睡吧,叔叔和小慧阿姨不吵了。”
瑶瑶却瘪着小嘴儿,摇着头道:“叔叔,我害怕,不敢睡呢!”
我微微一愣怔,好奇地道:“小宝贝,有叔叔在,你怕什么啊?”
瑶瑶爬了起来,把小嘴凑到我的耳边,极小声地嘀咕道:“叔叔,我怕你和小慧阿姨一起睡,会生出小孩子,到时你就不心疼我了。”
程雪慧耳尖,听了之后,羞红着脸啐了一口,赶忙拉了被子蒙住头,在里面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拉了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捏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微笑着道:“放心吧,瑶瑶,无论什么时候,叔叔都最疼你了。”
瑶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抱着我的胳膊,又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经过小家伙一番折腾,我却失眠了,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意,自己索性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地,摸黑来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皱眉吸了起来。
而此时,夜凉如水,旁边的卧室里,婉韵寒身披一袭轻纱,怀中抱着枕头,娴静地坐在床头,如同一尊唯美的雕像,不知在想些什么。
……
周二下午,玉州市政府招待所的一间房间里,省纪委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着讯问,郭辉坐在皮椅上,腰板拔得笔直,面色平静地回答着。
被带到省城双规之后,郭辉还是有些想不通的,觉得自己是官场斗争的牺牲品,上级领导做出的决定,对他而言,有失公允。
经过了几天调整,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沉稳,他表现得极为镇定,没有闹情绪,对待工作人员的盘问,也很是配合,有问必答,绝不回避。
审问人员共有两名,年纪大些的,名叫李山林,是一位拥有丰富办案经验的正处级干部,他负责审问,而赵山林身边,坐着一个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大学生,他在旁边负责记录,也在积累办案经验。
李山林深谙审讯之道,瞪圆了双眼,咄咄逼人地盯着这位闵江市政法委书记,不断地提出各种问题,施加压力,意图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经过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李山林喝了口茶水,冷笑着道:“郭书记,党的政策,想必你是清楚的,也不需要我来重复。”
郭辉苦笑着点了点头,轻声地道:“我当然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事实上,我做人是清白的,没有任何问题需要向组织上交代。”
李山林砰地拍了下桌子,表情严肃地道:“郭辉,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足以把很多情况搞清楚,只是组织上考虑你工作多年,做出了很多突出贡献,这才给了你机会,亲自把问题解释清楚,请你慎重考虑,老实交代问题,不要再做无谓的辩解了。”
郭辉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山林同志,这些天,我也在反思自己参加工作以来的作为,确实有很多失误和不足之处,但是从没有违法乱纪,完全经得起良心和法律的拷问。”
李山林笑了笑,轻声地道:“郭书记,那麻烦你,再把包庇郭勇的事情讲一遍。”
听到‘包庇’二字,郭辉面色一沉,皱眉辩解道:“山林同志,我已经讲过很多次了,在交代材料上面也已经写明,那次是参加会议的委员集体做出的结论,和我个人没什么关系。”
李山林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是政法委书记,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挑明了说,只要稍微做些暗示,下面的人自然会把事情办了,这样就抓不到你的任何把柄,郭书记,你当时是这样想的吧?”
郭辉也火了,倏地站起来,皱着眉头道:“山林同志,在会上,我反复要求市局的同志们认真办案,一定要把案子查到水落石出,当时有会议记录,与会人员也都听到了,你们完全可以去闵江查清楚,别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李山林做了个手势,示意郭辉坐下,随后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了几口,轻声地道:“郭书记,我们已经调查过了,您口中那份会议纪要,至今仍没有找到,而且,据参会人员回忆,时间过得太久了,当时您在会上提过什么话,很多人都记不清楚了,不过在那件案子上,很多人都认为,专案组的行动,很可能受到了您的干扰。”
郭辉呆了呆,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会议记录很可能是被有心人抽走销毁了,而其他人,因为看不清事态的发展方向,也都选择了明哲保身,没有人肯在此时站出来讲真话,而案子里涉及到的一位关键证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这就无法证明到他的清白,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想到这儿,郭辉心里像装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沉吟良久,他双手抱头,有些痛苦地道:“因为妯娌不和,我和郭勇的关系也很紧张,近些年极少来往,偶尔见面都不怎么说话。”
李山林冷冷地望着他,沉着声道:“郭书记,这样的理由,似乎有些牵强,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郭辉叹了一口气,颓然坐下,一摆手道:“随便吧,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李山林见他始终不肯松口,就换了话题,继续发起进攻,措辞严厉地道:“郭书记,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有没有给开赌场的蔡老板开过绿灯,为他充当保护伞。”
郭辉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道:“没有,从来都没有。”
李山林霍地站起,怒气冲冲地道:“郭辉,请你摆正态度!”
郭辉此时心乱如麻,愣怔了半晌,才摇着头道:“真的没有,你们不要听信吴爱军的一面之词,他那是在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