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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万朝阳的反对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但李永仓却始终强调肥水不流外人田,应该积极扶持本地企业。也让万朝阳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暂时答应下来,却在执行时尽力拖延,采取以拖待变的策略。
至于李永仓为什么会力挺大富集团,这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他与沈丹丹之间的风流韵事,在陵台县虽不至于传得妇孺皆知,但在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中,却难以瞒得住别人耳目。
我来到陵台的时间虽不算久,但也早已有所耳闻,那些传闻虽没有真凭实据,但从李永仓近年来热心为大富集团打招呼、开绿灯的行为来看,传闻倒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也曾见过沈丹丹几次,那女人现在虽然年龄偏大了些,眼角的鱼尾纹已遮挡不住,但从容貌上来看,完全可以猜测得到,她当年也是一个能让男子神.魂颠倒的尤.物,能够俘获到李永仓拜倒在石榴裙下,倒也说得过去。
我暗自琢磨,万朝阳这次变相狙击大富集团的行为,想必是触及到李书记的底线了,所以李书记这才借着我递交上去的报告,在常委会上,当着所有常委们的面,对万朝阳进行一番敲打,假如万朝阳能够知趣臣服,估计两人的关系还能有所缓和。
但如果万朝阳不愿忍气吞声,而是选择对抗,陵台官场的局势就将变得复杂起来,书记有权,副书记权力也不小,二人在市里都各有支持的领导,一番争夺下来,到底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以预料。
我摇了摇头,跷起二郎腿,摸起桌上的烟盒,熟练地从里面弹出一支烟来,低头点燃,轻轻地吸上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轻烟袅袅间,我抬手捏了捏前额,就觉得有些好笑。
正常情况下,一般是当县长的去挑战书记的权威,基本上是党政两个一把手明争暗斗时,下面各个大小官员选择战队。没想到,现在副书记万朝阳居然抢了自己的风头,以他一个副书记身份,竟然直接越级挑战起来了。
我嘴里喷出一口烟雾的同时,暗自撇了一下嘴角,你万朝阳正当咱们陵台县是玄幻世界么?以你一个区区筑基期弟子的功力,就想直接升级打怪,和元婴老怪战斗?真尼玛找死不是。
在感觉好笑的同时,我也暗自思量,李永仓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或是毛病,但他毕竟还是愿意为陵台县老百姓谋福利的,在我这年把的工作中,也给予了相当大的支持。
相对的来说,万朝阳就属于典型的政工干部作派了,做事情不行,玩阴谋耍诡计倒是拿手。说实话,我忒腻味这种人。
另外,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虽说以李永仓一把手的身份,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输给对方,但万一被万朝阳抓到一些他和大富集团之间的真凭实据,万一把他拱翻了呢?
到时候上面就会再派一个人来接任县委书记。这个人来了后,那对我就相当不利了,对方要是和万朝阳就一类人,光说不做,我要想做事,他很可能还会来设置障碍,那不麻烦了嘛。
另外,退一步来说,即使这新来的县委书记也是个想做事的,但市里面再派来的人,年纪肯定不会太大,应该会是个年富力强的人,那换句话说,也就意味着将我接任县委书记的上升通道给堵上了。
想到这儿,我就坚定的摇了摇头,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让万朝阳打了李永仓的翻天印。现在,他们两人是小斗怡情,我就来做个坚定的骑墙派,不偏不倚,任尔八面来风,我自骑墙岿然不动,把精力都投放在实际工作中。
正思虑间,‘笃笃!’的敲门声忽地响起,我把身子坐直,抬起头来,喊了声‘请进’,却见秘书钟业堂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白衬衫上打着暗红色花纹的领带,刚刚理过发,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干练劲,我笑了笑,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里,招手道:“业堂,今儿可够精神的了,看着跟新郎官似的,过来坐吧。”
钟业堂跟了我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两人相处非常融洽,我从来不在他面前拿捏姿态,而是以诚相待,钟业堂此时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拘束,神情举止都自然了许多。
他笑着拉了把椅子坐下,将手里的一份材料放到办公桌上,轻声地道:“叶县长,县委机关报前段时间向您约稿,咱们一直都很忙,就没有赶出来,昨天下午刘主编又打电话来催稿了,这是我昨晚写的一份《关于农民增收及农村经济发展的调研报告》,里面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请叶县长修改斧正。”
我笑了笑,从桌面拾起材料,拿在手里认真地翻看起来,这篇调研报告内容充实,论据充分,里面结合了许多实例和基础数字,非常切合现在农村发展的实际情况,我一路看下去,不住地点头,他完全能够看得出,钟业堂在这篇文章上是下过苦功的,虽说不上是字句斟酌,也相去不远。
在仔细读了一遍后,我便拿起签字笔,在材料的后面提笔加上两点补充意见,一是推进农村产业化进程,在扶持乡镇企业方面加大力度,结合当地特点,形成完善的产业链条。二是科学转移农村劳动力,增加非农产业收入水平,写完后,我把手中的笔轻轻丢下,端起茶杯喝上一口,放下杯子后,将材料递交回去。
钟业堂拿着材料轻轻瞄了几眼,便微笑着恭维道:“叶县长水平就是高,一下子就写到点子上了。”
我知道这是对方在奉承自己,也就没有在意。钟业堂这段时间跟着自己忙前跑后,也很是辛苦,而且他办事风格低调稳重,也很讨我的喜欢。
只是在提到农村问题上,他多少有些掩饰不住的自负,这点我看在眼里,便打算敲打他一番,于是微笑着一摆手,摇了摇着头道:“业堂,我们的视角不同,对同一件事物的看法也就不同,你是扎根农村,基层工作经验丰富,这是你的长处,在某些方面的理解,你甚至可能比专家教授还要深刻。
但优势有时也是劣势,会将你的思维固化,容易形成唯经验论,有时候,需要跳出来看问题,就像那首古诗中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有时候外行能够领导内行,就是因为他能够站在全新的角度来看问题,没有被太多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钟业堂听后忙点头称是,他见我面前的杯子空了,赶忙换上新茶,沏上热水,重新坐回沙发边,微笑着道:“叶县长,那我就先回去了,争取在下班前改好,让他们早点过来取。”
我略一沉吟,一摆手道:“稍等,业堂,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后,在钟业堂诧异的目光中,我转身走到窗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冲着电话那边低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我转过身来,笑呵呵地道:“业堂,你这篇调研报告的质量很高,尤其是那些详实具体的数据,很有说服力,我看就不必在机关报发表了,我刚才联系了江州日报的陈主编,他对于这篇报道非常感兴趣,打算在日报上刊登,这样吧,你回去再仔细润色下,下周二之前给他传过去,文章就单独署上你的名字,在省报上发表吧。”
钟业堂听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文章可以在省报上发表,更没有想到我会把这种露脸的事情让给自己,想来是领导在假意谦让,若是当真了,那可容易坏事,他忙摇着头道:“叶县长,署名理应是您,这是惯例。”
我笑了笑,低头在材料上写了个传真号码,递到钟业堂手里,目光真诚地望着他,轻声地道:“业堂,在我这没什么惯例,会议报告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其他的我是无功不受禄,不抢夺你们秘书的劳动成果。
对了,董主任说,过段时间咱们县政府办公室的陈副主任要办内退,我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但是业堂,你最近也要加把劲,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早点进步。”
钟业堂此时明白了我的一番用意,心里不禁感激起来,一时间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