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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烟庙乡返回县城的路上,我显得出奇的安静,游明富和科委老麻都觉察到了我这位年轻县长心中有事情,但是自打这位从省里下来的副县长来到陵台之后,围绕他的故事就不断衍生挥发出无数个版本,让老麻这些并没有真正步入县里边核心圈子的干部,也对我充满了好奇。
有说我是省交通厅后备干部,准备日后是要提副厅长的,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提级别;有说我在省高速办工作时很受省里边某领导看重,要求省委组织部给予重点考察的;有猜测我和市委主要领导关系很不一般的。
反正是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年轻的副县长很不简单,短短十来天时间,他的风头就已经压过了原来在陵台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常务副县长田玉和。
当然,这只是民间看法,毕竟我还不是县委常委,而且在县里边,表现的也很低调,这一段时间里,县里边重要会上,也没有见到我的身影。
一天跑下来,饶是我精力过人,也有些疲倦了,下午这两个乡的条件很显然不如烟庙乡,但那却是邹厚山点名要求考察的两个乡,我注意到,渠水乡那个女乡长的胸脯……呃!好像特别饱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天王二凯那番话在自己脑子里一直盘旋不去的原因,他很怀疑,之所以这个条件很一般的渠水乡为什么会被列入实验基地的重点考察对象,原因就是和这个女乡长的丰满胸部有很大的关系。
渠水和太陵两个乡,距离县城都不远,都只有七八里地,我粗略的走马观花跑了一圈,就回到了县政府,刚进办公室,县政府办主任汪明熹就钻了进来。
“叶县长,明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我来通知你一下,中午十二点半,准时在县政府大门上车,到市委小礼堂开会,任何人都不得缺席。”
“哦?什么会这么重要,都不得缺席?”我随口问道,去市委开会,还是自己来了陵台之后的第一次。
“这个是会议内容,你看看吧,所有副处级以上领导都必须参加,除非因病住院的,要凭医院的假条,向市委组织部刘部长请假,否则一律不得缺席。”
汪明熹眼中有旁人一丝觉察不到的落寞,田玉和垮台,原本空了一个副县长名额出来,原本我只是一个挂职副县长,应该不占职数才是,那这个空缺出来的副县长,就应该很快增补才对。
但是,也不知道市委组织部是怎么考虑的,我倒是马上就由人大常委会通过了,但是这个空缺的副县长职位似乎就没有了消息,这让一直暗中期盼的汪明熹大为沮丧。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年轻人,却成为了自己上司,这份苦涩和落寞的滋味,却只有自己咽在肚子里,无人能知。
我瞅了一眼汪明熹手上的《人民日报》,是前一段时间的报纸,新华社的长篇通讯《领导干部的楷模--孔繁森》。
“中组部和中宣部发出了向孔繁森同志学习的通知,省委已经开了会,市委很重视,所以马上就要布置下来。”汪明熹收拾起感伤的情怀,淡淡的道。
我点了点头,道:“嗯!看来市委动作很快嘛,省委那边才开会两三天,这边就下来了,我原本打算明天再跑几个乡镇看看呢。”
“听说市委霍书记对这件事情高度重视,要求全市各级干部,要提高认识,在全市开展一次与孔繁森同志比差距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活动,号召全地区党员干部向孔繁森同志学习呢。”
汪明熹笑了笑,道:“听说会期是两天,各区县除了留一个区县领导值班处理突发事情之外,所有人都要在市委招待所学习讨论一天。”
我皱起了眉头,道:“哦?这不是要耽搁两天?”
“是啊,大概要分组选派代表进行发言和讨论吧。”汪明熹有些羡慕的瞧着我,这样的机会,他却没有资格参加,这就是差距。
汪明熹离开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学习孔繁森的口号经常提起,这个从鲁东到藏省阿里工作的汉子,用他的一生,谱写了一曲壮丽之歌,相较于孔繁森和焦裕禄这样的干部,中央大概也意识到了,在经济大潮中保持干部革命本色的重要性。
市委小礼堂就在市委大楼的背后,这是一个八十年代盖起来的一层楼礼堂,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老式的小电影院。
这座礼堂大概利用率也不高,人太多容纳不下,人数再少一些,在市委的几个会议室里就能容纳得下,所以市委里也一直有人建议拆掉这个不怎么实用的建筑物,把这片地建成一个市委、市政府的活动室,或者是阅览室。
陵台县的一帮子领导们,十一点过就在招待所里匆匆用了餐,然后就往淮鞍市区赶路,租来的一辆中巴车虽然车况不错,但是从陵台到淮鞍这段路,还是让一干领导们体会了一下坐中巴车的味道。
紧赶慢赶,到市委时已经是两点半过了,其他县的领导们和市里各行局班子的成员们,也都陆陆续续抵达了小礼堂门前,礼堂门口顿时热闹起来。
各县、各局行的领导们,很难得这样扎堆的碰在一起,这股子亲热劲儿还真有点刚从战场上归来,生离死别的那股子味道。
小礼堂外围的停车场,很快就被各色小车面包车摆满了,我也老老实实跟在邹厚山和李永仓一帮人后面,目不斜视往前走。
反正这市委里边自己也不认识什么熟人,除了一起来的那两个下派挂职干部之外,似乎也就只有蒋书记、刘部长以及易秘书长勉强认得,其他市委领导和各县各局行的领导,自己是一个不认识,这样也好,省得招呼不断,费劲儿。
只是邹厚山、李永仓他们却是一路寒暄不断,而方持国、花德才等人也是走几步就要拉着熟人的手说几句,短短几十米的路程,足足能走上十分钟。
“庆泉!”
我定睛一看,却是曲云峰,于是笑着招呼道:“嗨!云峰!”
“嘿嘿!你也来开会?”
曲云峰一脸兴奋,显然是对于能够看见熟人十分开心,问道:“怎么没看见建彬呢?”
“苍化县的可能先来了吧?学习孔繁森对提高咱们共.产党人素质和作风的大有裨益,谁也不能缺席才对,咱们年轻干部更应该向他学习。”我一本正经的道。
“去你的!少在我面前给我来这些大道理,好像谁不知道这道理似的,这么久了,你回去过没有?”曲云峰一边瞅着自己队伍一帮人的动向,一边抓紧时间和我聊一聊。
“回去了一次,你呢?”我没有详细说。
“我也回去了一次,一个月了,咱们也是生理正常的大男人,回去一次不算过份吧?而且是公私兼顾,你小子还在给我打马虎眼,在咱们厅里去骗了一辆车和十万块钱,是不是?”
曲云峰脸上有股子说不出的味儿,道:“行啊,庆泉,还能把汤省长搬出来,真是小瞧你了。”
“碰巧遇上个熟人,和汤省长还算熟悉,就打了一招呼,一辆车加十万块钱,车归人大了,十万块钱估计还没到县里,就已经被规划完了。”
我含笑压低声音道:“哪敢和你这农业厅里出来的嫡系比啊,弄了几个项目给土城?”
“就一个,中低产田改造项目。”曲云峰故作平淡状,但是我却能够从对方眼底深处看出一丝得意,我本不想再问下去,但是看看对方有意无意的露出尾巴,自己若是不配合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就问道:“厅里能给多少补助?”
“至少得给两百来万吧,我看能不能争取到三百万。”曲云峰淡淡一笑道。
“马勒戈壁的,还在说我,你随随便便这一张口,就抵我辛辛苦苦跑断腿弄来的十倍还有多,天理何在啊?!”
我满脸痛苦和不甘状,故作气愤道:“曲云峰,今晚客你请定了,我不要在市委招待所吃,我要到淮鞍最好的大酒店去搓一顿!”
“得了,你少在我面前装,难道说你们交通厅就会薄待你了?说吧,你们文翰厅长给你们陵台批了多少?”曲云峰当然知道我也不是省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