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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仓不想在这个本来就已经受到影响的县政府工作再添多少变数和乱子,这样无论他处在什么位置上都很不利,而我新来,又是这样一个毛头小伙子,如果真要让他分管一大摊工作,李永仓就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虽然蒋玉康言语在耳,但是李永仓还是想要稳妥一些,所以在常委会上,他建议只由我负责招商引资工作这一项具体工作,至于接任田玉和工作之后的廖永忠,他分管的农业、水利工作则由其他三位副县长来分割承担。
但是这个意见遭到了邹厚山的反对,在邹厚山看来,既然蒋玉康已经明确将市委意见传达下来之后,县委、县政府就应该要让来挂职的干部承担起重任来,在地区没有明确意思要为县里增加领导之前,我就要当作真正的副县长来使用,至于说我不熟悉地方情况,那也需要一个过程。
按照邹厚山的意见,原来分管工业、交通、安监、建设、国土的副县长韦飚可以把廖永忠的工作接起来,而韦飚原来分管工作中的工业、交通、安监工作划给我来分管。把另一个副县长苗月华分管的科教文卫中的科技工作也交给我来接手,而把建设、国土这一块交给苗月华来分管。
这实际上也就是加强了苗月华的分管工作,至于另外一名民盟成员副县长辛存焕,则继续分管计生、商业、民宗、环保、旅游、民政和优抚双拥等工作。
李永仓当然知道邹厚山的打算,苗月华和邹厚山关系不一般,邹厚山从市委宣传部副部长下来当县长时,就把苗月华从丰亭县委宣传部副部长调到陵台县政府办当主任,而当邹厚山升任县委书记之后,苗月华也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副县长,现在邹厚山即将离开,看样子是想要把苗月华扶进常委,所以才会加强苗月华分管工作,这让李永仓相当恼火。
你一个都要走的人了,还在为下一任的事情上蹿下跳,这就难免让李永仓心里不舒服了,但是邹厚山虽然很有可能要走,但是究竟能不能走,走到何处去,还充满未知数。
现在他毕竟还是县委书记,很多事情就得由他说了算,就连本该由李永仓来主导的县政府工作分工,他也一样可以理直气壮的干涉,这也让李永仓深深感受到这一把手的威力。
这一整天,我几乎都是在煲电话粥里度过的,上午人大常委会表决任命通过,下午县委常委会开会研究工作分工,这都没有我的戏分,除了游明富中午鬼鬼祟祟来告诉自己,表决已经通过之外,其他就没有谁来理睬自己了,连本来有些腻烦的马本贵都不见踪影,这也让我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形单影只。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坐在书房里的我百无聊赖,只能把带来的书一本一本翻出来重新品味,《第三次浪潮》我已经看第三遍了,互联网时代已经到来,但是似乎和自己所在的这个陵台县相当遥远,这里竟然连电脑都没见到几台,让我也是醉了。
进来的是个有些怯生生的一个女孩子,我知道她叫萧牡丹,是专门为这后边三个小院服务的服务员。
准确的说,就是为自己服务的服务员,因为这三个小院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居住,连我自己都觉得,两个服务员专门为自己服务,是不是太奢侈了。
而马本贵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彻底无语,陵台什么都不值钱,两条腿的人更不值钱,如果我不来挂职锻炼,县委招待所就只需要十四个工作人员。
也就是说,有两个服务员会卷起铺盖回家,而这些好不容易从山里边挣扎出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又只有灰溜溜的被撵回家,继续去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因为自己的到来,县委招待所可以多保留两个临时工编制,而自己的到来,也变相的带动了陵台县的农村劳动力的解决,至少有两个剩余劳动力会因此获得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
我听了后深为感慨。
“小萧,有什么事么?”
看见萧牡丹在自己目光下低垂双手,一副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的模样,我颇觉得好笑,这女孩子看样子也就只有十七八岁,一头乌黑的长发用手绢束成一个马尾巴,白净净的脸盘子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果说把马尾巴变成长辫子,那就真是成了李春波唱那首歌中的小芳了。
“叶县长,我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要换洗的衣物?”
萧牡丹一走进房间,就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心里边砰砰跳个不停,心就想要从胸腔子里蹦出来一般慌得厉害,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如蚊蚋般大小。
我笑着一摆手,道:“没有,我有大件衣物洗的时候,会拿给你们,其他就不用了。”
“不,不行!马主任说了,您的所有一切衣物都由我和桂芬姐负责清洁,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洗得干干净净的。”萧牡丹的脸红如发烧一般的红了,胸前起伏也更是厉害。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我笑了起来,这马本贵还真把自己当作没有出过门的孩子了?自己好歹也在大学里独自一人生活过四年,什么还不是自己打理。
“不行,叶县长,我和桂芬姐就是专门负责您和您住所的各种服务,如果没有做好,马主任会怪罪我们的。”
萧牡丹也是这一批才进来的,这还是托自己老舅替县委办一个领导买了两条烟、两瓶酒,才算是谋到这个名额,她估计桂芬姐也差不多是这样。
“没关系,我这本来也没什么事儿,你们有时间就去忙你们的吧,我和老马说一下就行了。”我漫不经心的道。
“不行,叶县长,您不能去说,您一说,马主任就觉得我们没事儿干,说不定就要赶我们回去了。”
萧牡丹是真急了,听说因为出了事儿,现在县委招待所进人卡得特别严,光是人长得漂亮还不行,还得心性老实,免得出事儿,原本马本贵就觉得自己和桂芬姐在里边最老实,才会让自己和桂芬姐来干这最轻松,又能接触领导的活儿,就像那些小姐妹们说的那样,保不准哪天领导觉得你顺眼听话,就让县里替你解决一个合同工编制,那你就算是熬出头了。
假如叶县长说这儿没啥事儿干,马主任要么觉得叶县长是不太满意,要么就是觉得自己二人在偷懒,那自己和桂芬姐就麻烦了。
“有这么严重?”
我是真有些诧异了,道:“可我这儿真没有什么需要你们干的啊,卫生你们都打扫得很干净了,衣物……总不能我天天都换下来让你们洗吧?”
萧牡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急促的道:“叶县长,您就行行好,以后您起床就别叠被子,这些活儿都由我们来干,更不能去打开水,您就等着我们替您弄好,您再洗漱就行了。”
见小姑娘是真急眼了,我也就收拾起原本漫不经心的心情,对于自己可有可无的事情,却是决定着别人的命运,这不能不让我感慨,这就是官,为什么那么多人痴迷于仕途的爬升,或许是为了实现什么,亦或是为了这种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
“小萧,你坐吧,坐下来好好说。”
“叶县长,我求你了,我和桂芬姐来这儿干活不容易,现在上哪儿去找份好一点的工作啊,田里的活儿家里人都能应付,可家里始终那么穷,我弟弟还在读书,总得找点钱回去,才能供他把高中读完,家里人还指望着他能考个师范学校,好跳出农村去呢。”
萧牡丹也不知道怎么在对方面前说起这些话来了,只是觉得心里发慌,也就一下子抖落出来,道:“家里农活也就那么多,一亩田,四亩地,还有就是十几亩荒山,一年农业税、水利费、双提款,外加种子、化肥钱,不算人工,一年下来都剩不了两个,也就是能落下家里人吃的粮食。”
“那你们为什么不发展副业呢?”我也真有些感兴趣起来,问道:“你家是哪儿的?”
“我家是双河乡的,副业?你是说养猪还是养鸡、养鸭?养猪现在饲料涨得厉害,根本赚不到钱,弄不好就还要亏本;养鸡,要建鸡舍,稍不留意一场鸡瘟下来,一切都完了。”
萧牡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眼前这个叶县长似乎并不像那些当官的一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也不像是那种高不可攀的模样,或许是人家是从省城里下来的,人年轻就和气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