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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寒风呼呼刮过,吹得装了两层玻璃的窗户是嗡嗡作响;首辅李标无心的一句话,打破了养心殿沉闷的局面,会议开得也没那么枯燥无味;也算是另一种功劳,崇祯帝朱由检看着他的眼神也和善不少,端着茶微笑不语。
曹文诏仔细看了下地图,自己也乐了,心情更加放松。
稍微等了下,耐着性子解释道:“首辅莫急,五军都督府的本意是扩大喀喇沁与索伦两部的实力,不是削弱他们;毕竟是皇妃的出身部落,用着比调察哈尔部或土默特部放心!”
陛下也没和咱沟通过啊!难道是?
看着曹文诏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标明白了背后真实的含义,原来又是个“一石多鸟”的计谋,一定是“腹黑”的皇帝杰作。
和硕特部将被拆解为三份,西域留一份、新化留一份,剩下的迁徙到东、西兴安岭行省去;假以时日,和硕特部将不复存在,这就是冒犯大明的惩罚。
土默特部与后宫没有牵扯,得以继续呆在漠南草原,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势力;不说内部被大明渗透严重,它的周边又有三个实力不凡的察哈尔、喀喇沁与索伦三部与后宫密切部落。
一环套着一环,任何一方都不能独大,相互牵制、互相制约。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京城的绝对安全,也就是皇帝陛下希望看到的结果。
擦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李标默默的坐着不再言语;心里倒有点期待,不知这位厚黑的皇帝将要如何处理造反的喀尔喀蒙古两大部落。
曹文诏扫视下四周,见再没人插话,继续解释道:“迪化周边有皇家陆军的两个镇,本也不用布置这么多卫;不过本将在先这里透露下,索伦部三个卫将在两年后继续迁徙,其最终目的地,将是这里!阿勒泰!加强科布多部西侧的防御,防止罗斯的侵扰。”
“嘶!”
看着地图上那么遥远的距离,各位大臣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棋局下的够大!陛下这是吃着碗里的,不仅看着锅里的,顺带还在四周搜寻,看还能吃到什么?
陛下肯定不单是保护刻不多部,它想的肯定是罗斯人和哈萨克汗国的土地!大明能有这么大的胃口么?西域还没平定,就直接与罗斯人和哈萨克汗国硬扛?
看着满脸疑惑、不可思议的文官,曹文诏终于体会道卢象升的心高气傲从何而来;罗斯人距离阿尔泰山脉同样遥远,不过是强于火器,才一路平推!
大明现在火器犀利,强过罗斯人,为何不能争夺地广人稀的阿尔泰山脉北麓,为后代争取更多的土地不是吾辈毕生追求的目标么!
大局观和对未来的掌控,大明没人能与皇帝陛下比!自己常在他身边,这眼光不也开阔了很多。
曹文诏喝了口水,微笑道:“各位大人,不必惊讶!这是战略部属,主要加强西北边境的稳固;未来五到十年,大明不会西域和漠北主动挑起大规模战事,注意是“主动”,当然对付小股罗斯土匪和叛军不算。”
北方无战事,不会啊!这位皇帝这么爱折腾,哪会静下心来。
难道陛下的目光终于向南了?那虽是几年前定下的目标,可大明的军力没膨胀到拳打脚踢四方豪杰的地步,朝廷也没那么银钱去消耗。
文官们左思右想,想不出各名堂来,他们又从哪里知道内库的钱多得快装不下了,武器推陈出新,不打战留在仓库里长霉啊!
最兴奋的要数那些好战的武将,特别是海军军部几位大佬,听参谋总长这么一说,那眼神都激动得有点不对了。
次辅李邦华看着一脸兴奋的武将,不自觉的摇摇头,苦笑道:“曹大人,就是这样?建设棱堡、城池、道路加上迪化建立初步的工业和兵工厂,征西将军的缴获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不说建设漠北四部的资金问题,就说靠近西域的喀尔喀两部又该如何呢?不是说综合考虑么?”
这?次辅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曹文诏约一思索,笑着回道:“李次辅说得对?怎么综合考量呢?不在其它,是在用和硕特部俘虏,修建哈密到呼延海、呼延海到乌里雅苏台的两条道路,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资金的使用,这些钱不是一次全部用完,有时间的,薛大人和杨大人应该清楚其中奥秘!其三,征北将军大军开进喀尔喀蒙古,他会两手空空?”
曹文诏的话内涵太多,李邦华一下没全明白,只听到修路问题。
和硕特部去修通往漠北的道路?天啦!那么恶劣的环境!
与所学的儒学偏差较大,与追求的理想偏离太远;李邦华犹豫下追问道:“这?那这些人最后还能剩多少?为什么不用熟悉地形的叛军?”
情急之下,李邦华没发现自己的话同样有毛病,同是战俘,用谁不是用,有区别吗?
正准备往下说的曹文诏一下也楞住了,哪想到次辅会问各漏洞百出的问题;不说战俘问题,中原各省不都在修路么?难道要中原汉地的人千里迢迢跑去漠北去修路?
根本没细想,曹文诏下意思回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次辅难道愿意看到中原人死在漠北恶劣的环境里?”
这?怎么会这样!这哪是本官的本意,不是!绝不是!
曹文诏无心的话象忽然打来的一击耳光,虽听不到实际的声响,但在养心殿内也够响亮的。
还没回过神的李邦华倒没在意曹文诏是否刻意攻击自己,羞得满脸通红,喃喃回道:“本官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可这么做终究有失仁德。”
仁德?什么是仁德?朕的做法才是真正的仁政!仁德!
文官纠结“德政”与“暴政”,“以德服人”还是“以力服人”。
坐看风云变化的朱由检出手了,冷冷说道:“好了!李次辅不必纠结,这事和湖北叛乱的土司道理一样,那些人修路不是修得挺开心么?连那些没叛乱的土司部众都要加入进来,说明什么问题?和硕特人就不同?朕估计他们会哭天抢地的要求加入修路大军,什么是仁德?这就是仁德!”
强词夺理?不是!皇帝陛下说的是事实,不能说是强词夺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面对蓬勃发展的大明,次辅李邦华由欢欣雀跃,变得有点忧心忡忡,担心躲在繁华背后“恶魔”那天突然出现,将现在的一切都扫除。
由于内心的担忧,也可说是害怕层出不穷新生事物,他这两年变得有点保守,也可以说稳重。
矛盾不?不矛盾!只能说是改革派中的稳健派,不那么激进而已。
李邦华一时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强迫百姓修路不是陛下所不耻的么?要不也不会取消各省百姓的徭役啊!
怎么对异族就这么铁石心肠,普天之下,可都是臣民啊!
臣民是臣民,大明的臣民也分三六九等!
朱由检似乎明白自己培养的下一位“首辅”想什么,收回支着脑袋的胳膊,冷冷回道:“和硕特部不是朕的臣民?接受大明教化的才是臣民,什么是‘书同文,车同轨’?大家每年都在听,都在说,可真明白其中奥秘?朕看未必!要让周边的各族,南方各省内的土著向往中原文化,除了教化,还得威逼利诱!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大明子民,他们选大明,大明为何不能选他们!”
皇帝这么强势表态,下面的大臣们似乎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似乎没明白其中道理;但看到首辅与次辅都跪了下去,都一起伏地,跟着喊道:“吾皇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标带着群臣这么一农,倒把朱由检弄了个大花脸,满脸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真的明白?”
能不明白么?怎么可能不明白!好坏都要出钱,那就爽快点,何必老作恶人惹皇帝陛下不开心呢!
首辅李标心里埋汰着,又带头大声喊道:“陛下圣明!臣等明白陛下苦心!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虔诚的跪了一地的臣子,朱由检被彻底打败了,无语的回道:“哎!算了,剩下的事你们讨论吧!宋应星,朕明天要去石景山看看,不要搞大排场。”
石景山?煤铁联合企业?机械厂!伏在地上的宋应星想明白皇帝要看啥,忙大声回道:“臣领旨!”
“臣等恭送陛下!”
众臣的恭维声中,对会议不感冒的朱由检落荒而逃,将主场留给表面讲和的文武大臣。
皇帝陛下的离去,养心殿没有立即陷入了争论,不过文武双方摆开了“擂台”,双方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做最后的博弈。
倒还好,没有鞋子满天飞,也没有肢体的冲撞;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还能做到“君子动口不动手”,顺利的把漠北的事定下来。
不像某小岛寡民,动不动在议会拳脚相加、不成体统,闹成全球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