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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板甲的束缚,浑身轻松的朱由检扭动下手臂,笑道:“外藩的王爷只一个虚名,而且朕又不认识几个,名单就不看了?你们拿主意就好!要抓紧时间,快刀斩乱麻,免得出变故!至于亚里布特蒙古可不急,先把部队派过去,大义的名分占住,稳住当地民心,将罗斯人的脚步挡住,明年再收拾他们。”
王承恩俯首,算是知道了皇帝得意思,正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事,善意提醒道:“是!皇爷,那转世灵童的事?”
转世灵童?朱由检想了下,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着急,礼部理藩院不是还没派吊唁大使么?开完这个会,朕和内阁商议下再定,没有一、两年的时间,那灵童怎么能选定?”
周皇后白了眼自己这位“厚黑”的男人,上下打量下,满意点点头,招呼宫女给皇帝换常服,自己退到隔壁的帐篷休息去了,那边还有一堆孩子需要照看。
换上常服的朱由检舒服的坐在宝座上,喝了口热茶,长长吐了气,轻松笑道:“王伴伴!到时朕要不要露两手,震震这些蒙古王爷们?”
皇帝又有啥新奇想法?徒手博猛虎?还是猎枪射击?
王承恩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满脸堆笑道:“皇爷的手法,这帮‘土耗子’应该早见识了,皇爷不用再做什么!其余的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处理吧!”
朱由检没理会王承恩奉劝的话语,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自言自语道:“不对!朕这次要让他们彻底臣服,咱们汉人并不文弱,相反是孔武有力!”
看着心意已决的皇帝,王承恩无奈的摇摇头,躬身退出大帐,他也是够忙的,还没歇口气就忙要不停,被皇帝器重有时并不是好事。
破晓的阳光划过天际,照亮清晨的萨岭河河谷,漫天雾气被刺眼的阳光驱散;美丽的草原从沉睡中惊醒,抖落身上的水珠,开始了新的一天。
崇祯帝朱由检轻轻将抱着自己的胳膊移开,从羊毛毯里慢慢爬起身,爱恋的看了还在眼睡梦中的余贵人;踮着脚走到屏风后的外账,王承恩带着四名早已侯在此的宫女忙端来热水和毛巾。
见皇帝如此自律、守时,王承恩和颜悦色笑道:“皇爷,这草场也不好跑步,要不打会拳、再泡个澡,用完早膳也该接见各卫王爷们,上午是……。”
朱由检伸了伸胳膊,贪婪的吸了几口早晨清新的空气,点点头,不置可否的问道:“王伴伴,大公主和皇长子起来没?”
啥?难道行程又有变?王承恩一愣,看着皇帝的样子又不像,小心的回道:“回皇爷!皇子们贪睡,昨夜比较兴奋,折腾比较晚,都还没起身。”
朱由检快速打完一套“军体拳”,收定身子,随口的回道:“哦!算了,朕骑马去转转,你守在这;余贵人还在睡,让她多休息会,不要让人打搅,早膳让皇后他们先吃吧!”
王承恩刚想说会不会不安全?看着几名近侍已牵来马匹,皇帝也兴致盎然走了过去,便垂手也再多说。
朱由检飞身上马,提起缰绳看着安静的站在门口的王承恩,突然不自在的说道:“王伴伴,余贵人的事谢谢您了。”
说完两腿一夹马,带着人扬长而去;王承恩张嘴想说啥,也没机会,这位中年太监看着远去的背影,摇摇头,找来个马扎坐在大帐门口打起盹来。
悠长的唢呐声传遍清晨的草原,明军兵营每日固定的早操开始了,嘹亮的口号响彻云霄;崇祯帝朱由检带着人经过军营,等在应门外的周遇吉等人带着警卫跟了上去。
朱由检的脑海里,某人的思维习惯后世的军号,可又不熟悉乐理,找工匠实做了几次西洋铜号,可音质就是不对,看来还得找西洋人再试试才行。
草原渐渐从沉睡中清醒,到处是早起的人儿,互相友好的打着招呼,一些性急的人匆忙吃点干粮,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各预选赛场地聚集;他们在赛场外紧张的来回走着,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些人希望能在马术、射击、摔跤等竞技中脱颖而出,获得在“天可汗”面前露脸的机会;这可是在聚会时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至于最后具体名次倒还是次要的。
整个草原被划成六大块,不同总督区、部落的人聚在一起,争夺每个赛区的前五名;太阳慢慢的爬高,紧张的比赛开始了。
喝彩声、欢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草原陷入紧张、欢乐的海洋。
虽然这些竞技关系各卫或各部的集体荣誉,但那些王爷与首领们却无心观看比赛;他们也有自己的政治任务,都在等待天可汗、大皇帝的亲自接见;他们的家眷同样忐忑不已,那些诰命夫人们需按中原的礼节到旁边的大帐外,等待大明皇后与皇妃的接见。
金色大帐内,朱由检正与青海行省及归化总督区各卫的王爷们就感兴趣的问题,愉快的交流着,帐内不时传出和谐爽朗的欢笑声。
逍遥王林丹巴图尔(林丹汗)很不情愿的被皇帝拉来作陪,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这些王爷们大部在几年前被察哈尔部打败过,看摸样还嫉恨在心,哪会有人理会他!
至于察哈尔部其它王爷,早被安置到青海行省与新化总督区,熟人就林丹汗的儿子察哈尔亲王与国舅顺福公贵英恰;林丹巴图尔无奈只得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水,这个场合对他来说,更是一种心境的折磨,也可以说是磨炼。
其实三、四十余人坐在一起,能谈些啥?又不能谈风月,政事该处理的早就处理了,都是些没营养的场面话,平淡无味!
这种场合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烦,欢喜的是能面圣与陛下交谈,这个机会放眼天下都难得;烦的都是心里有事,这种场合又部方便说,如坐针毡,心里憋屈的慌。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不以某个人意志慢慢的往前走着。
顺王卜石兔见时间逐渐流去,开始坐立不安,不知是找不到合适的谈话内容?还是看着愁眉不展的逍遥王父子心情不爽?顺福公贵英恰也是等得无聊,不停给顺王使眼色。
顺王最终下定决心,瞅准机会态度诚恳的说道:“陛下!臣有一事,想请陛下作主!不知臣该不该讲!”
顺王有事?演得正欢的朱由检皱着眉头看了眼越发富态的卜石兔,停下与身边人的交谈,笑道:“有啥事连顺王都做不了主?不会是关内勋贵或皇族的事吧?是谁惹顺王了,朕替你作主!”
此话一出,顺王知道皇帝误会了,吓得忙起身恭敬行礼,朗声回道:“回陛下!不是这些事,臣要说的是活佛问题,呼和浩特弘慈寺(现无量寺庙)乃乌斯藏达来大活佛的座寺;虽说大活佛德行高深,可毕竟常年远在拉萨,草原牧民想听活佛宣扬佛法多有不便!臣请在归化总督区另立活佛,若能统管漠南各卫佛事最佳,以安各卫牧民的心。”
怎么回事?朱由检疑惑的看着身边的首辅李标,言下之意礼部的理藩院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没有落实自己用宗教羁绊蒙古各部的想法?
见皇帝眼神不善,李标忙拱手回道:“启禀陛下!理藩院已在处理此事,已考察青海行省、归化及新化总督区各寺庙的活佛,也去信与乌斯藏班禅、达来两位大师沟通,初步选定青海佑宁寺与多伦汇宗寺为活佛驻地,只是这活佛还需要再筛选一次。”
原来已在办理此事,看来是进度的问题。
朱由检可不管这么多,该给顺王面子毫不含糊,板着脸不客气的训道:“你们啊!稳重有余,灵活不足!弘慈寺与佑宁寺那么多高僧,还选不出几名有慧根的人来?都送到班禅大师座下学习佛法,挑出两名最优的担任这两地的活佛不就得了。”
皇帝的意思是要在新化总督区也立一个活佛,李标听出话里的意思,忙回奏道:“启禀陛下!备选活佛都选好了,就是因几位大师各有优劣,才没草草定下,现在他们都在班禅大师座下学习,一旦学有所成待圣裁!”
李标的回答让朱由检面子上好看了点,随意摆摆手,看着神情向往的顺王及伸长脖子的逍遥王,得意笑道:“好了!既然事情在办了,最后还要看各位大师的佛性与佛缘,咱们凡夫俗子就不要参与,一切让佛祖决定,朝廷到时册封就是;驻青海的活佛主管青海与归化各寺,驻多伦的活佛主管新化各寺;两位活佛与乌斯藏、喀尔喀等班禅、达来及哲布尊丹巴等三位活佛并称‘五大活佛’,称号同样给‘呼土克图’,汉语意思是‘圣者’。”
逍遥王林丹巴图尔看着皇帝谈笑间,答应了另立活佛统管漠南佛事;但两位至关重要活佛的确定,实际将漠南蒙古与青海割裂,而且分成东、西两块,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回头看了眼欣喜若狂的归化总督区各位王爷,再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儿子;逍遥王林丹巴图尔内心长长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