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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层次交叉火力打击下,两千余敌人连壕沟边都没摸到,转眼就全军覆灭;如此强横的火力,如何不让人高兴,哈密堡欢声四起!
李自成苦恼的看着城下遍地的尸首,哎!过早暴露势力,别把蒙古人吓跑就好!想着还在库房的利器,又得意的笑了,辛亏没动用“西施”。
和硕特汗图鲁拜琥放下重金购来的望远镜,刚才的试探实在太过骇人,好不容易止住颤抖,平息下心情,不甘心举起望远镜又看了眼。
没看错!破碎的巨盾残骸间,孤零零的几个人相互搀扶艰难的走着;远处,几名失魂落魄的骑兵在那慢悠悠的晃荡着。
两千人去试探火力,几十个巨盾被打坏不不说,活着回来的竟不到百人!想到这个城堡难啃,没想到这么难啃!
本汗是不是错了!虽说“炮灰”是准噶尔人,也是卫拉特蒙古人啊!
图鲁拜琥心痛的抬起头,看着周围畏惧的部下,心一横,冷冷的骂道:“可耻!连敌人的毛都没摸到,丢尽蒙古人的脸,将逃回来的人全部杀了,他们不配做英勇成吉思汗的子孙,不配做卫拉特人!”
屠刀暂时压住畏敌心理,但这战没法继续打了;话说回来,那两千人的牺牲也有自己的价值,至少敌人的火力布置给摸清楚了。
结果也是明显的:面对如此火力,自己绝不能不能蛮干,否则后果难料!
图鲁拜琥垂头丧气的退回大营,这么点明军有坚城可守,也不会出来野战,让自己占便宜!
可如何破“乌龟壳”确实难搞,这一想想了几天,终不得要领!
用罗斯人的法子?尝试次挖壕沟、火炮压制、抵近进攻战术?可自己的火炮还在离哈密一百公里以外慢慢的爬,到这还得有些日子!
错了!全错了!
图鲁拜琥变得有点烦躁!本就不该来,可就这样回去,失去面子是小,还怎么再在西域混啊!
那些人知道本汗在哈密碰了壁,肯定会蜂拥而上,将本汗撕成碎片!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明国肯定会来救援的!
救援?对啦!老子打你的援军,中原话叫做“围点打援”!
崇祯七年八月十五日北京颐和园
帝国虽然磕磕碰碰的不时闹出点事来,但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又是一年佳节时,颐和园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片欢庆气氛。
大明湖里不仅有游花船及烟花表演,在环湖长廊里会有灯会、猜谜等庆祝活动;皇家除了邀请皇亲国戚进园子,也邀请了不少工匠、农夫,甚至洋人进来同乐,真正做到了“与民同乐”!
崇祯帝朱由检请几位科学巨匠在厚德殿用过午膳,本还想与这几人聊聊天,增加下彼此的感情,后妃们自便带着几人的家眷与孩子们去游湖回避。
那几个“鬼佬”一听好玩的,根本不理皇帝的要求,借口“陛下!今天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不谈工作,休息”,转身兴高采烈的与家人游湖去了。
剩下朱由检看着目瞪口呆林丹汗苦笑,笑完,两个“孤家寡人”只得慢慢在后面跟着,也去湖边走走逛逛!
伽利略老先生今日喝了几杯“醉八仙”,思路大开,一路喋喋不休的要与多普勒讨论潮汐的问题。
多普勒哪有心思理他,心思早飞到湖里去了,面对烦人的纠缠者,多普勒找到机会,带着自己中国妻子上了卡笛尔夫妇的船;伽利略看着远去的游船,孤独的在码头东张西望,最后被孙承宗请到自己船上去才免了尴尬。
目送着家人们离去,朱由检看着已显富态的林丹汗,笑道:“咱们走走吧,顺便锻炼锻炼;不知您的骑射功夫还在么?要不要在‘秋猎’时比比?
林丹汗收回留在家人身上的目光,瞄了眼自己的这位“小友“,乐道:“嘿!别看不起人?您可是皇帝!不怕到时输了没面子!”
听着湖面传来的笑声,朱由检不以为然的回道:“输?那是技不如人,没啥丢面子的事!那喀尔喀几部怎么看?”
前段时间忙着对付南方士族与备战,也没时间和眼前这位“蒙古汗王”聊聊,今日机缘凑巧,贸然问起了“敏感”话题。
林丹汗苦笑着摇摇头,没好气回道:“怎么!炫耀?您自己不就是蒙古可汗么?倒问起别人来了。”
有意见了,朱由检狡黠一笑,道:“怎么答不上来,摆王爷的架子?”
林丹汗苦笑道:“那倒不是摆架子,还真说不上上来,那几位亲戚滑头的很,估计看事不可为,会学车臣部。”
还行啊!还有点眼光,朱由检平静的问道:“哦!说说理由!”
理由?蒙古不就中原王朝各地诸侯一样,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党同伐异,最重要的是能见风使舵、投机取巧。
林丹汗想起自己的遭遇,不屑的回道:“那要什么理由!利益得失是最先考虑的,喀尔喀那什么对抗大明,没有!雄心或胆气,在他们的父辈身上就没有了,他们就更加!”
哎!家天下,都说中原王朝是家天下,说都底蒙古才是真正的家天下。
朱由检想明白了,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难道就这么简单?”
林丹汗想着往事,坦然道:“当然这么简单,要不察哈尔部南下干嘛!结果漠南各部同样如此不堪!至于结果,不就现在这样么!不过喀尔喀那个包袱接过来,陛下抗得动么?”
是啊!这也是责任啊!扛不动也得抗啊!
朱由检讪笑道:“能躲么?不能啊!只有去面对,好在大明已不是以前得大明了,不怕的!咱们两族也不必再刀兵相见,不是么!”
林丹汗沉默了,大明的变化他是看到的,几年前预计的结果也出现了苗头,没想到被眼前这位年轻人用另一种方式暂时摆脱危机,这也许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丹汗笑道:“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走!去喝喝茶,还别说咱越来越喜欢茶,每天不喝上几口,浑身都不舒服,听说这玉泉山的水不错!一定要试试!”
怎么就到鱼藻轩了,朱由检一乐,也好!喝上几杯再说。
王承恩摆弄着茶具,两人临湖而坐,品茶赏景,不说一语,倒别有一番意思,如再有一位佳人在侧抚琴吟唱就更妙了。
良久,林丹汗幽幽说道:“哎!终究是西湖美啊!”
朱由检一笑,正准备搭话,只见李若涟与曹文诏联袂而来,神色有那么点紧张;见林丹汗趴在窗口看着湖景发呆,便又站在哪里不做声。
又出事啦?朱由检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喝了口茶,不悦的道:“怎么啦!有什么事说吧!逍遥王又不是外人。”
见皇帝这么说,曹文诏思索再三,神色严肃的说道:“陛下!西北急报:卫拉特和硕特部‘叛乱’,不知是要攻打哈密还是敦煌?孙应元接报已率部往哈密而去;如果这时再喀尔喀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和硕特部叛乱?这些人还有脾气啦!
朱由检一愣,大脑在快速的过着西北的部属,窗边的林丹汗回过身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淡然笑道:“和硕特图鲁拜琥自己找死,怨不得人,他要能打下哈密或敦煌才怪!至于喀尔喀部,不用理他们,土图谢部那位汗王对佛事的痴迷,比乌尔格的活佛还甚!扎萨克图那位又是典型的没主见,只会跟别人在后面,无事!”
是个明白人,朱由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问道:“哦!王爷都知道,怎么刚才不说呢?”
林丹汗将头转向湖边,毫不为意的回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陛下自己早就明白,又何苦要臣在这多此一举呢?”
这家伙口里称臣,没点做臣子的意思,算了。
朱由检看着还在紧张的两人,笑道:“坐吧!王伴伴,给他们泡点茶;不用急慢慢说,和硕特能有多少兵?天塌不下来!说说西域情况到底如何!”
李若涟忙俯首行礼回道:“回陛下!卫拉特蒙古势力最强的准噶尔部老汗王刚去,新王即位,这几年与和硕特部争夺草场已生间隙,所以准噶尔出兵可能性不大;叶儿羌汗国在夹缝中求生存,这几年趁着准噶尔部汗王病重,很是得了些便宜,可内部派系固化,又开始争斗,更不会在此刻对大明不利;至于和硕特部汗王在崇祯三年去过罗斯的乌法,崇祯四年又主导签订合约,如今贸然进攻大明,一定是预谋已久的事!”
这不是西域简报么?朱由检不悦的插话道:“兵力呢?多少?”
李若涟忙道:“和硕特部在崇祯元年西迁部分,现在还有大约十万部众,兵力估计不会超过三万,据说还有火炮,暗探证实他们后卫行军缓慢!”
林丹汗那厮闲的无聊,听到和硕特带着重型火炮,在边上讪笑道:“哈!摒弃蒙古骑兵速度优势,和大明硬拼火力?这不是找死?”
朱由检被这个不安分的王爷打败了,挫败的看着曹文诏问道:“怎么参谋本部有啥意见?不行的话,调近卫军骑兵第一镇上去。”
这个“蒙古汗王”还有点见识,也挺风趣。曹文诏忍着笑,谨慎的回着皇帝的话:“陛下!那倒不用调近卫军,近卫军看住呼和浩特就可以了;不用担心居延海危急,参谋本部已下令加快组建第七军,臣特意来向陛下禀报,如没意见就可以下发执行了。”
组建第七军,就是用来对付喀尔喀和罗斯人的一把尖刀。
朱由检点点头,赞同道:“好!第七军抵着喀尔喀土谢图部的咽喉,朕倒要看那位王爷怎么办?难道还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