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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中，姜夜并没有去猜下方那些人的想法。
随着灵若漪起身，他也缓缓站起来，目光看向上空那百丈光团。
界心，就在那里。
“姜夜，这是你应得的。”
梦仙雪站在他身侧，轻声道：“这一路和小天盟作对，多亏了你才能让他们四分五裂，与段祁玉战斗，也多亏了你才能最终获胜，所以，界心是你应得的。”
“接下来我就要进去了，你呢？”姜夜回头问道。
梦仙雪右手抬起，一道冰雪光华出现在她手中，被她抛下后迎风暴涨，片刻时间已经变作丈许大的冰流光团。
“这也是仙阶绝品的洗身之物，万载寒玉。”
梦仙雪道：“它的洗身效果比界心略差，但却最适合我，借助此地强烈的玄流风暴，我也能完美的突破凡境。”
姜夜惊奇的打量了几眼万载寒玉，虽然是与界心同阶的宝物，但它的声势却小了不少，只是静静的吸纳玄流风暴，似在酝酿一般。
“那你呢？”姜夜又看向灵若漪。
女孩嘻嘻一笑，道：“跟下面那些人一样，如果不在雪灵大陆彻底崩塌之前突破凡境，就会仙牌破碎，所以我也得突破去啦。”
“你打算借助什么洗身？”
梦仙雪忽然对她道：“我这里还有一些仙阶宝物适合洗身，可以给你。”
灵若漪惊奇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帝姬会在她救下了姜夜之后对她便友好了许多。
难道她和姜夜的关系真的那么好？
灵若漪用含着莫名意味的目光看了姜夜一眼，然后对梦仙雪摆手笑道：“不用啦，刚刚那些魔气太多，足以产生极致的洗身效果了。”
梦仙雪闻言点点头，提醒道：“魔族毕竟是我族死敌，你以后最好不要轻易显露魔气。”
灵若漪快速点头，一副她完全听进去了的模样。
姜夜的脸色有些古怪，他们这三人的组合实在有些奇葩。
小妖皇…帝姬…魔姬…
嗯…他身上还有个妖姬…
可以凑一桌了。
“那我去修炼了。”
梦仙雪率先向那冰雪光团融入进去，姜夜和灵若漪看着她纤长的背影，一时无言。
直到梦仙雪完全沉浸在最终洗身里，灵若漪才幽幽道：“姜夜…这位帝姬对你好特殊啊…”
“还行吧。”姜夜随口道。
灵若漪撇了撇嘴，道：“哪里是还行，据我所知，这一代帝姬古板无趣，最是注重是非善恶，就像一个行走的天帝令一样…但她对你，却有些不同，虽然我说不清楚，但就是很特殊…”
姜夜怔了一怔，心道：“总不能是最近抱多了吧…”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给灵若漪听，只是瞥了她一眼道：“我觉得你这魔姬对我也挺特殊的。”
灵若漪闻言，娇俏的翻了个白眼：“臭美！”
“我也去修炼啦…”
她甩了甩辫子，走向另一边。
盘膝而坐，身上魔气呼啸，渐渐形成一道缓缓律动的魔气团，与另一边的冰雪光团交相辉映。
姜夜两边看了眼，又看了看下方紧锣密鼓的突破的众人，他们中最快的也已经到了七重蜕凡境的境界。
“看样子我也要努力了…”
他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身体，然后目光向上，整个人化作火红枪芒冲天而起。
“嗤！”
越接近界心，排斥之力越强。
但在姜夜远程常人的九重蜕凡境之下，这些排斥之力顶多是一点小麻烦，再加上秘术瞬枪破，他很快就触碰到了界心边缘。
“嗡！”
而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那光团时，一股庞大的吸力突然出现，竟主动把他给吸了进去。
一番天旋地转后，姜夜感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界心中央。
但入眼皆是银流，看不到其他东西。
似乎所有的玄气被吸入界心之后就变成了这些银流。
咻咻咻…
银流向中心汇合，一道道的聚集到姜夜身上来。
“呃啊…”
远比玄气潮汐痛苦数倍的洗身开始了。
银流汇聚玄气自然沉重无比，那颗颗细微的粒子就像一根根细针在身体各处穿梭。
姜夜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这极致疼痛中极速变强，因为体内任何的杂质都被银流粒子击穿，然后全部排出体外化作虚无。
身体里的沉重感渐渐消失，天地之力对身体的束缚也在减弱。
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脱离凡体的桎梏，以一种完美的洗身过程向着灵境踏出。
如果说其他人的洗身只是借助体内玄气引动潮汐进行反复锤炼，那么他就是在借助整个大陆玄气汇聚产生的力量。
根本不可相提并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
凭借界心洗身的姜夜突破到灵境以后，将毫不费力的碾压所有同境界之人。
当然，收获往往伴随着付出，极大的收获更是常常需要经受极致的痛苦。
而姜夜便在忍受这痛苦的折磨，在这撕裂般的疼痛中反复沉沦。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只留下一道必须成功的心念在飘飘荡荡。
不知过去了多久……
某一刻，界心中央的姜夜豁然睁开双眼。
“轰！”
隐有惊雷声在高空响起，他彻底苏醒。
周围的银流早已将整个界心充满，姜夜向下看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和这些银流融为一体。
有种凝滞之感从身上传来，姜夜心头一惊：“不好！界心要固化了，我必须赶紧出去！”
但当他想要移动身体时，却发现身周银流密密麻麻，带来的压力更是层层增加。
他仅仅是移动了那么几丈，就被银流团团包裹，无法动弹。
姜夜突然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丹田，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虽然身体已经不是凡体，但他的境界依然处于蜕凡境之内，尚未突破到虚灵境去，所以还没有飞行之力。
在这上下左右都没有借力的地方，他根本没法脱离出去。
虚灵境，是介于凡境和灵境之间的境界。
到达这个境界以后就会受到上界吸力，表现在小千世界土著身上是飞升，而对于仙院学员来说则是升学。
而如今，姜夜也到了这个凌界点上。
他必须突破凡境，才能从界心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