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一点

汀上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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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苏沅兮坐在主卧的地毯上收拾行李。

    as的气候常年四季如春,除了正式场合需要的礼服,其他的衣物都以舒适轻便为主。

    整理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去翻找备用充电线等小物件。

    床头柜上层的抽屉,里面摆着各种颜色的计生用品盒子,足有五六个。

    苏沅兮淡定地推回去,又拉开下面一层,这回一眼看到的,是躺在抽屉角落的护身符。

    她目光一滞,缓慢地拿起来,捏在指尖。

    差点忘了还留着它。

    可是连昔日的情分都没了,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苏沅兮拿来一把剪刀,将封口处的丝线一点点拆开。

    据说护身符不能随便丢弃,会不吉利,起码也要把记录着生辰八字的符文保管好。

    不多时,封口被拆开了,从里面掉出来一张黄色的纸片,上面有苏沅兮的生辰八字,开过光,还印着红色的朱砂印。

    苏沅兮捡起来看了两秒,正想找个地方放收好,指尖却摸到了异样的触感。

    符文的中间一块,明显有些发硬。

    她把纸片翻过来仔细打量,这才发现,符文是用两张纸粘起来的,中间微微突起着指甲盖大小,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苏沅兮没有犹豫,沿着那块硬物的边缘,用剪刀剪开了纸片。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里面居然剥出了一枚黑色的芯片。

    自从五年前收到护身符,她从未动过要打开它的念头,因此怎么也想不到,其中还暗藏玄机。

    这时,主卧的门开了,容晏穿着黑色的睡袍走进来,周身萦绕着沐浴过后的冷香。

    “在看什么?”他甩落发梢上的水珠,随手把毛巾丢到一边。

    苏沅兮把掌心里的芯片递给他看,“你知道这个芯片的功能吗?”

    容晏接过来看了眼,挑眉道,“很常见的储存芯片,怎么?”

    苏沅兮捻起被剪开的符文,“这是江聿琛藏在里面的。”

    容晏顺着她的动作看去,下一瞬,眸色毫无预兆地冷沉,“你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剪了?”

    苏沅兮一怔,随即无奈道,“情急之下忘了,再说,我也不信这些。”

    这世上若有如此灵验的事,倒真是会免去不少烦恼,看谁不顺眼,扎个小人不就完了?

    很多时候,人心才比鬼神更可怕。

    容晏收起被剪开的符文,嗓音低冽,“明天早上我送去灵安寺,让那里的师傅处理。”

    苏沅兮歪过头,视线落在他手腕的佛珠上,“你真的这么在意?”

    “宁可信有不可信无。”容晏半蹲下身,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兮儿,你的任何事,哪怕一个细节,我都在意。”

    苏沅兮凝着男人深邃的黑眸,什么都没说,往前扑进了他怀里。

    容晏搂住苏沅兮的腰身,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说起江聿琛,两周前,他在云城进行了一场手术。”

    苏沅兮稍作回忆,记起来刚好是江聿琛打电话给她的那天。

    “他做的是什么手术?”

    容晏微眯起眸,意味深长地道出四个字,“器官移植。”

    苏沅兮有短暂的惊讶,紧接着,脑海中倏地闪过了一些细节。

    “不过具体的病因还没查到,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容晏散漫地扬唇。

    稍顷,苏沅兮倚靠在他的肩头,淡声道,“不用查了,我知道原因。”

    “嗯?”

    “在菲尔德庄园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他的母亲和前任教父存在着血缘关系,并且整个菲尔德家族至今还保留着对血统的病态观念。”

    江聿琛就是近亲结合的后代,尽管他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可基因里的隐性疾病,绝不会因此消失。

    一旦病发,最直接迅速的症状就是器官衰竭。

    他原本就是医生,必然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器官移植的地步。

    听完苏沅兮的话,容晏把玩着她的长发,唇角勾出似有若无的弧度,“看来,他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苏沅兮不置可否,偏头看着地毯上破损的护身符。

    “替他难过?”容晏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对上自己。

    苏沅兮静静地注视他,“你哪里看出来的?”

    容晏低笑,颇为满意地在她唇上轻咬,“那如果他死了,你还会替他哭么?”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我。”苏沅兮的音色缥缈如雾,“不会,一滴都不会。”

    不可否认,这一刻容晏的占有欲被激发之际,也同样被满足到了顶峰。

    换做别人他或许不屑计较,但事关江聿琛,容晏决不允许他再牵动她的一丝情绪。

    苏沅兮拨弄着容晏睡袍上腰带,换了个话题,“有我师父的下落了吗?”

    容晏圈住她的臂弯紧了紧,继而微不可见地点头。

    于是苏沅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再开口。

    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问,“他还活着吗?”

    容晏低声回道,“活着。”

    苏沅兮颔首,轻笑了笑,起身退出男人的怀抱往行李箱走去。

    意料之中的,她的手腕被抓住,容晏将她扯回了身前,以更大的力道拥紧她。

    “生气了?”

    苏沅兮仍是淡笑,“我没那么容易生气,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实话,应该有不得已的理由,那我就不问了,等你愿意说的时候也不迟。”

    她始终信奉一句话,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可这样的回答,让容晏的神色糅杂了无法言喻的晦暗,“兮儿,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一点。”

    不必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藏起所有的负面情绪,成熟得不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

    而这些没有明说的话,其实苏沅兮都懂。

    她伸手环住容晏的脖颈,目色温柔又认真,“如果连我都不理解你,还有谁能做到?”

    不待容晏出声,她接着说,“我猜,你跟我师傅已经见过或者联系过,按他的脾气,一定是他不许你对我说实话的,是吗?”

    容晏罕见地无言以对,他还能说什么,因为苏沅兮全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