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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了阳谷的信件,知道了田虎派人过来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了他们一行带的钱财很多。花荣也没有怠慢,找来了朱贵,让他去到水泊北岸的酒店等着迎接一下。
北岸酒店这里一般没有头领驻守,也是朱贵直管的酒店,朱贵收到花荣的命令,也没耽搁,当天晚上就到了店内。估计着明天田虎的队伍就能到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省的到时接不到人,失了礼数。
酒店的掌柜的看到朱贵到了,不敢怠慢,亲去后院牵羊,要给他接风,朱贵苦笑道:“你们就趁着我来改善伙食吧!”
大伙闻言都笑,有那凑趣的伙计还笑着问道:“头领,那咱们还杀不杀这羊了?”
“杀,怎么不杀,麻利点!”朱贵笑骂了一声道。
“好咧!”伙计答应了一声,就去忙活了。梁山现在的物资丰富了,平时吃点好的不成问题。怎么也不会缺了他们这些来酒店的专业人士吃的。
歇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见王定六的船队抵靠水泊北岸码头,大批军马从马船上登岸,朱贵端着一个杯子,边用粗盐搓牙,边凑近码头观看。
正好黄信从船上下来,朱贵吐了嘴里的盐水,迎了上去,道:“黄将军,用过饭没?去我们小店将就一下?”
黄信谢过朱贵的邀请,笑道:“四更起床,五更造饭,已经用过了!”
“一大早的,这是干嘛?”朱贵指着乌压压的人群问道。
“长途演练,宣示军威!咱们这不是刚占领了京东么?哥哥下令,别闲着,把我们马军全部拉出去遛遛,演练急行军、常规行军和沿途自我补给保障,毕竟将来不是什么战场都可以就地补给的!顺便也震慑一下京东地区有其它小心思的人,让他们消了心思,老实点。”朱贵头领的身份放在那里,黄信也不隐瞒。
原来是大规模的演习,震慑地方啊。朱贵立马想到了不久前山寨刚刚发起的倭国战争,当下也不再问,跟黄信打了个招呼,便退到一边,不耽误黄信指挥人马集结。
一直到霹雳营的三千人马都上了岸,王定六也没有露面,他手下的船只是放空一艘,返回一艘。看这样子,怕是要回去继续接人。
嗨,谁叫水军一半都被调去了倭国那里执行任务了,剩下的李宝、呼延庆、曹尘三营又要执行战备任务,一般是不参与这种事的。再有预备军的水军也是在积极的训练,新成立的两营水军也是抓紧时间训练着,想要尽快形成战力,也好应对突发情况。一般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运送的事都是王定六的任务。
三千人在岸边好一阵喧闹,没过多久,这一营人马已经往寿张县方向开进了,北岸酒店的伙计们凑在一起说笑,这其他军都是副将打头,主将坐镇中军。偏偏到了这霹雳营这里,却是翻了个个儿,只见黄信坐镇中央指挥。秦明直愣愣的带着先锋一营在前面开路,看得大伙连说带笑,都夸黄信这副将做得威风,梁山泊里绝找不到第二个他这样的。
黄信说的确实是实话,果然霹雳营只是一个开头,整整一个上午,北岸这里便不停的接受从梁山本岛运送来的人马,只把过路的百姓看得呆了,前面秦明个营是没赶上食箪浆壶的场面,后面从英勇营开始。不少闻讯而来的百姓提着食篮,嘱咐子弟兵们多杀坏人,这种“待遇”直把好些刚投诚不久的原禁军士兵弄得是面红耳赤。
不到午时,霹雳营行到了须城地界,恰好遇上了坐在马车上的范国丈。他在车上已经睡了一上午,突然被雷鸣一般的声响给惊醒了,连忙伸出头来看。
不看还好,哪知一看。此人顿叫怀着恶趣味弄出个集团冲锋的秦明吓得是差点把舌头咬掉,惊惶大叫:“快逃,官军来也!”
跟随着过来的阳谷县尉李正早就看到了这队军马打的旗帜,却是不慌,调笑道:“你们晋国的人就这么大的胆子?那怎么会敢举兵起事的?”
范权哪里接他的话,被人调笑几句又不会丢了性命。只是催促马夫要逃,只是出了阳谷县城,这马夫就换成梁山的了,哪里会听他的。见马夫不为所动,干脆就要跳车,这时耿恭劝住他道:“国丈勿要惊慌,我看这些人十成是梁山人马!”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范权疑惑道,好算耿恭一路上表现比较靠谱,不然惊慌失措的范权哪里是他劝得住的。
“官军见了梁山恨不得绕道走,赵宋朝廷又哪里在京东还有甚么像样的力量?再者京东这里现在已经是梁山治下了,怎么会有官军到了水泊左近,梁山还不知道的道理!要真的是能让官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水泊左近,那梁山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势力来了。”耿恭摇头道,又伸手指了指马夫和带队的李正。
范权见说这才将刚才差点突出来的心放下了些,又发现了李正丝毫不见慌乱,道:“原来……是来迎接本使的!吓死老爷了!”
李正回头不屑的看了这人一眼,也不跟他解释。以他的了解,自家寨主怎么可能派大队人马来迎接一个不知所谓的使者,没看就是当初赵宋朝廷的使者过来,也只是在水泊边,象征式的迎了一下。尽了尽礼节罢了。
这时梁山军前队已经掠过马车,一面绣着“霹雳”二字的战旗在一群龙精虎猛的骑兵拥簇下迎风飞扬,在冬日的寒意下,直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怎么回事?本使者在此!”见这些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范权的情绪由刚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恼火,发了半天牢骚没人理会,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老爷且把梁山虚实给记下来,回去说给我女婿听!”
秦明大部队过去了,后面又是由五百辎重兵押送的辎重营。范权看了后自言自语的道:“这便是梁山的马军?人数不多啊,只是兵甲充足,精气神也挺好的。能比之大王的亲卫兵了。耿将军你说是吧?”后一句是问向耿恭的。
“唉!”耿恭叹了一口气道:“这只是梁山一营的马军。我也曾到过梁山两次,也看到过他们的军队,光是看到的就起码有七八营这样的。没有这般多的兵马,哪里能打败赵宋朝廷的十几万兵马,真当那些兵马是纸捏的啊。没看到隆德府那里只是不如十节度使的一万中央禁军和两万河东残兵,我们就要顶不住了吗。”不过心里却是叹道,要是大王的亲卫军能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范权听到这话,不禁咋舌,都说眼见为实,见了这三千人马,范权才相信梁山有牛气的本钱,当下摇了摇头,请李正开拔,不知不觉中语气和缓了许多。众人在路上行了一盏茶的时间,忽听轰隆之声又起,没多久却又是一支骑兵飞驰而来,这回打头的旗帜上却是“英勇”二字。
范权道:“怎么回事?那花荣是什么意思,刚才来了迎接的部队,却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走了,这次怎么又来一队!是在示威么!”
“我家寨主的名讳,不是甚么人都可以直呼的!请河东来使注意自己的身份!”一路上还算和气的李正忽然警告道。范权伸了伸舌头,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争论。
之后又是徐宁营、杨志营、林冲营,史文恭营依次行过。耿恭看的都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人原本可以好好活着,就怕和别人比。再遇上一支又一支的装备精良的三千人规模的骑兵队伍后,耿恭已经麻木了,梁山的实力他已经懒得再猜了。也猜不到,这还只是骑兵,大宋之内,肯定是步兵最多的,梁山这里还要加上数目不少的水军。
范权正一路上刷新着自己少见多怪的底线,伸出车窗外的脑袋都叫高高的太阳晒得直冒汗了,却一直没有收回去。走了这一路,终于遇上那个传说中的巨泊,这时正好遇上梁山的船队正在码头上下人,范权忽然发现这些人和刚才见到的大不一样,从专门运送马匹的船只上下来的竟然是浑身穿上衣裳、啊不是,应该是盔甲的大马,这种战马,直比刚刚见过的骑兵战马还要高要壮,在大宋境内绝难一见。
范权不由看得呆了,下意识回头问耿恭道:“耿将军,这是什么兵?怎么我在晋国从没有见过!”
耿恭此时已经没有说话的欲望了,回头看了范权一眼,嘴巴里艰难的蹦出一句话道:“这是彻底奠定梁山泊地位的铁甲重骑兵!”
“铁甲重骑兵?这是什么?”对于军事丝毫不通的范权问道。
“就是人马都着铁甲,刀剑伤不着,箭矢射不破,在战场上横行无忌的骑兵。”耿恭面无表情的道。
“啊?这般厉害,那不是无敌了?咱们晋国就是士兵身上的甲胄都配不全,这梁山竟然都奢侈的给马配上了盔甲!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范权道。
不用说这些人马就是呼延灼麾下的重甲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