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藩薯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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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摸摸,他又动了。”阮倩很高兴,她拉着鲁蹇飞的手在肚子上等待小家伙挪动,“你看你看,他又在踢我了。最近,他总是踢我,动个不停,感觉特别好玩。”

    阮倩有点长肉了,脸色也红润不少,这多亏鲁蹇飞做了些营养好汤,虽不是山珍海味,但却是他过去的收获,他知道该做哪些东西给孕妇吃有营养。

    尽管两人依旧会吵架,但是频次少了很多,大肚子的孕妇不好惹,脾气暴躁还影响孩子的性格脾气,鲁蹇飞极力地控制自己,他想着先过了这个阶段再说。

    鲁蹇飞也耐下性子,给娃买点胎教的玩具、小衣服,跟孩子说说话,这都让阮倩暖心,变形的内心好像又扭正了些。

    “医生说还有几周可能就生了,我去上课,医生说39周是最好的,但是不能少于38周,不然就要算早产儿了。40周就有点晚了,可能也会随时出现危险。”阮倩复述道。

    “你没事的,不要想这些,瓜熟蒂落自然就生了,你陪伴好宝宝就行。你还要多运动,有助生产。”作为一名过来人,讲起生孩子那是满满的经验,说话的可信度是极其高的。

    阮倩听得很认真,她想起讲堂旁边的游泳池,神采奕奕地说:“我上课旁边是一个给宝宝洗澡的地方,我看那里好多小宝宝在游泳,我们到时候也带他去游一游吧?”现在只有肚里的孩子能唤醒她的光芒。

    “可以,这个不错,可以促进孩子生长发育。”鲁蹇飞很赞同。

    这个医院就是当年罗伊生孩子的地方,酋酋生下来时他就买了一张游泳卡,一直到她70公分才结束游泳,那个泳池最多也只能容纳75厘米的宝宝。

    每次酋酋游泳都会哭,脱衣服哭,洗澡哭,游泳也会哭,在游泳的日子里,每一副表情都令人过目不忘,鲁蹇飞不自觉乐了起来。

    阮倩还以为鲁蹇飞是为自己的提议而乐,自己更加高兴了,她觉得自己得到了支持,心里一遍遍幻想着自己的宝宝在泳池游泳的模样,甚是可爱。

    “这周我要去做胎心监测,你送我去吗?”阮倩温和地问。

    “行,你说什么都行。”鲁蹇飞也有心情,说话好声好气的。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妊娠纹,最近总感觉有点痒,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穿错了。”阮倩摸着肚子说。

    鲁蹇飞把头蹭过去,发现了很多条红色的纹路,弯弯曲曲好似蚯蚓。“长了好多啊……”鲁蹇飞用手一条条摸过去。

    “哇靠,不会这么多吧……你别吓我啊?”阮倩惊叫道。

    “确实很多,不过还好,不是很明显。”鲁蹇飞仔细看了说。

    “完了完了,生完孩子,再也不能穿露脐装了,以后怎么拍照啊?”阮倩还想着生完孩子再回到模特之路。

    “你就别想了,还是好好带好孩子,你都做妈的人了,穿什么露脐装!真是笑掉大牙了。”鲁蹇飞冷语道。

    “就算我不穿,以后肚子上就会留下一条条难看的白纹,想多丑就有多丑。”阮倩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有了就有了呗,能怎么样啊?把肉割掉啊?”鲁蹇飞笑阮倩傻。

    “我真想割肉!哎……算了,也只能这样了……”阮倩叹气地说。

    “你别不高兴,这是怀着我们家宝贝才长的,你应该感到幸福。”鲁蹇飞的好话总是有点刺耳。

    “幸福幸福幸福,都是娃的幸福,我可是苦了自己……”阮倩愁眉不展地说。

    “别想了,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鲁蹇飞提醒道。

    “上次,我去做胎心监护的时候,看到一个准妈咪,肚子真是大啊,皮肤略黑,那肚子刚好露了出来,我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紫色妊娠纹都快吐了,真的是难以入目。我好怕啊……”阮倩回忆着说。

    “那是别人,你不是还好的嘛,没有那么明显,不要去想了,自己不难受嘛!”鲁蹇飞去了卫生间。

    阮倩想想也是,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还说出来,让自己难过,不是折磨自己嘛,干脆,什么都别想了,反正不照镜子就行。

    太阳落山前,阮倩趁着天还亮,在阳台上擦着新柜子,准备放宝宝的东西。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散乱了她的头发,她无暇顾及,撩起头发,继续擦拭。

    晚饭期间,阮倩吃着吃着,觉得自己的皮肤有点痒,她看了看,像是被蚊子咬的,她没当回事对着鲁蹇飞说:“现在这蚊子还这么猖狂,我才出去擦个柜子,就被咬了。”

    紧接着,她的腿上也出现类似蚊子包,不停地用腿蹭着,但是还是很痒,蹭腿变成了抓痒,瞬间一大片红了。

    阮倩吃着饭,总是不那么顺心,总感觉有蚊子在咬她,她对鲁蹇飞说:“老公,你看看是不是有蚊子啊?老是咬我!”

    “有蚊子吗?我没有看到啊,哪里啊?”鲁蹇飞站了起来,不停地用手删着。

    “你没有感觉吗?难道只咬我不咬你?我的血就这么香?”阮倩不服地说。

    “错觉吧。”鲁蹇飞不想找了,这么大的空间找一只蚊子,那就是水中捞月,难如登天。

    “我胳膊和腿都好痒啊,你看,我手腕的包这么明显。”阮倩把手伸过去给鲁蹇飞看。

    鲁蹇飞不太相信,他撸起阮倩的袖子,细致地看着,还用手摸着说:“这是什么啊?怎么都红成一块一块了?“

    “你不要摸,好痒啊。“阮倩的眼神里充满了慌张,她拍了鲁蹇飞的手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鲁蹇飞觉得这个不太像蚊子咬的。

    “再看看吧,明天看情况再定。”阮倩不太愿意去医院,心中还是认为可能是蚊子包而已。

    阮倩打算洗澡止痒,当温水划过身体,阮倩觉得奇痒无比,她赶紧冲冲就出来了。“不行,洗澡也痒,太难受了。”

    “我看看。”鲁蹇飞走到阮倩身边说:“你后背也有了哎……

    “管不得我脖子有点痒呢……”阮倩不停地扭着脖子,她不能抓,对于孕妇来说,这是未知的风险。

    “去医院吧?”鲁蹇飞再次提出。

    “明天,明天不好的话,我们就去。”阮倩用指腹摸着痒的地方,真想抓上去!

    一晚上,阮倩没有睡着过,不是腿痒,就是后背痒,即使她睡着了,手刚碰到皮肤,就被自己的动作给整醒了,她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抓不能抓,摸摸就好,忍住。

    好不容易熬了一晚上,早上起来除了脸,身上都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斑块。

    “你这是什么啊?毒素吗?蔓延全身了!“鲁蹇飞醒来第一眼就看到阮倩身上无数的红斑。

    “晕,这么严重!怪不得我痒了一晚上!“阮倩又想抓了,她拼命用手掌擦着皮肤,红了一大块。

    “别等了,赶紧去医院,看看是什么!“鲁蹇飞警觉起来,这个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阮倩换了一身长裙,屁颠屁颠地跟着鲁蹇飞去了医院。她下车后,臀部开始痒了起来,她趁没人,赶紧用手抓了几下。到了医院,她不敢坐下,整个人处于备战的状态,她也根本坐不住,一坐下就开始奇痒无比。

    医院人满为患,空气很差,鲁蹇飞想让阮倩坐下等,可阮倩真的坐不下来,她在走廊徘徊,鲁蹇飞跟着她左右来回的走着。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最长的距离莫过于她与医生一门之隔,她痒着忍着,只有来回不停地走,才能分散注意力,觉得好过一些。

    号子真长啊,她真的快等不下去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她也无心听鲁蹇飞说话,似乎也听不见,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眼看后面一个号子就是自己,阮倩紧跟着前面的病人一同进入了诊室,她在旁边静观,心里却火烧眉毛,一次又一次地喊着快点快点快点。

    医患一达通废话之后,她坐了下来,是强忍着坐了下来,“医生,你看看我是怎么回事?身上好痒,我很想抓,都快忍不住了。“

    “你这个是急性荨麻疹,去抽个血,查下过敏源。“医生不愧是医院,两三下就知道她的病情。

    “啊,荨麻疹?不是麻疹吧?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孩子?“阮倩着急地摸着肚子问。

    “我给你开个止痒针,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但是你这么痒的话,建议还是先打针。“医生建议道。

    鲁蹇飞看了一眼阮倩对医生说:“先开一针好了,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擦的?最好保守治疗。”他非常担心打针对胎儿的损伤,有些损伤是不可逆的。

    “医生,先开一针吧,赶紧的,我快受不了了。”阮倩喊了起来。

    鲁蹇飞拿着单子,带阮倩到一楼打针,这时阮倩已经全身爆发,她站站不牢,坐坐不住,无论是什么动作什么走姿,都让她无比痛苦,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给扒掉!

    “护士,能不能快点,我受不了了!”阮倩冲着护士发脾气。

    “这还有一位病人,打好就给你打,稍微再忍耐一下。”护士安慰道,她们也没有办法,前面那个病人的药已经倒入针管,得先打完。

    阮倩抓耳挠腮的,每秒都让她抓狂,微微颤抖着身体,感觉自己像个精神病人。

    “好了,进来吧。”护士带阮倩进入最里面,她们把窗帘拉上,让她靠在一个高脚凳上。

    护士拿着针管,针头里喷出透明液体,阮倩看着并不害怕,她此刻是强大的,她迫切地希望这一针快点扎进她的身体。

    碘酒消毒,护士用一个大面签在阮倩的皮肤上画了几圈,快速地把针头扎了进去。

    “你先别走,等半小时后再离开。”护士交代着。

    阮倩依旧奇痒无比,她时不时走到护士面前问:“护士,怎么还没有止痒啊?这个到底有没有效果的?我痒得快要发疯了!”

    “哪里有一秒见效的药物,都有一个过程的,你等几分钟看看。”护士很忙,也没空理她。

    护士嘴里的几分钟对于阮倩来说那就如同蚂蚁过河,又慢又难,她不停地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脑袋,摇着自己的头,心里不断地数着山羊,好像世界末日。

    半小时过去了,鲁蹇飞问阮倩:“感觉好点没有?”

    阮倩被痒得一句话都不想说,鲁蹇飞带她离开医院。

    她坐在副驾驶,全身火辣辣的痒,坐不得,靠不得,摸不得,那身体根本不由她控制,她张牙舞爪地在全身上下“抓”着,像个生化变异的怪兽。此刻她全部的精力都在与荨麻疹抗衡,鲁蹇飞说的什么她压根就没有听见。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阮倩忽然不痒了,她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地靠着靠背,腿也不抖了。

    “怎么了?好了吗?”鲁蹇飞一直在观察阮倩的变化,当看到阮倩神情自若地坐着的时候,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恩,好了,终于不痒了!”阮倩经过刚才那痛苦不堪的时刻,再也不想做什么家务了,她拿着化验报告单说:“我是尘螨过敏,我估摸着应该是昨天傍晚我擦宝宝柜引发的。”

    “擦什么柜子啊,晚点擦不是一样嘛,谁又没有叫你马上擦干净,你这是自找的。”鲁蹇飞没好气地说。

    “我都这样了,不是让你来数落我的好吧,你就没有点同情心,好好关心我一下吗?”阮倩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刚止痒,鲁蹇飞说话就不经大脑。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关心还有错啦?”鲁蹇飞不满的情绪又回来了。

    “你这是关心吗?能好好说话吗?说句我喜欢听的会死啊?”阮倩说话也不注意。

    “什么死啊死的?你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啊?要死自己一边死去,别缠着我!”鲁蹇飞最讨厌阮倩一口一个“死”字,觉得她一点做母亲的样子都没有。

    “算了,我不跟你吵,吵着吵着就吵偏了,赶紧带我去买药,这药怎么这么难买。”阮倩抱怨起来,他们路过好几家药店都没有医生开的洗剂,她还一度以为医生开错药了。

    “我才懒得跟你吵呢,烦死了!”鲁蹇飞斜眼看了一眼阮倩说。

    两人在家附近的药店里,终于买到了医生开的洗剂,阮倩高兴的像个孩子。

    一回到家,阮倩就迫不及待地涂洗剂,涂不到的地方就让鲁蹇飞代劳。从脖子到腋窝,从肚子到脚,整个后背上完完整整涂了个遍,阮倩成了一个人体艺术家,如果再来点颜色,那可能就是彩绘专家了。

    经过几天的奋战,阮倩晚上能安稳睡上一觉了,身上的红斑也渐渐退了,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这次不同的是,鲁蹇飞主动提出了带阮倩领证的事。“那个,宝宝也大了,月中我们回去一趟,你带好身份证,我们把证领了。”

    阮倩转头看着鲁蹇飞,半天没说话,以前是千方百计地想要他跟自己领证,现在却不请自来,天上会这么容易掉下馅饼吗?

    “看什么看?我跟你讲的还不清楚吗?”鲁蹇飞瞄了一眼阮倩说。

    “清楚,什么时候去?”阮倩问具体时间。

    “可能17号也可能15号吧。”鲁蹇飞说。

    “最好早点,预产期在10月底,医生说临近生产最好不要外出,有可能会早产。”阮倩也不无担心地说。

    “那就不要去了。”鲁蹇飞有点不高兴了。

    “我只是担心,又没说不去。”阮倩的脸都拉长了。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鲁蹇飞稳定阮倩的情绪说。

    “明天我们去工作室拍个合影。”鲁蹇飞补充道。

    “合影?合什么影?”阮倩没有领会。

    “结婚登记的照片啊。”鲁蹇飞说。

    阮倩“嗯“了一声,一直笑着,此时此刻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所有的痛苦煎熬都将抛出脑后。

    翌日,鲁蹇飞带阮倩来到工作室,让小楠放下一个红色背景,他在前面放好凳子,调好机位光线色温,小楠则把灯打好。“小楠,你过来给我们拍一下。“鲁蹇飞客气地说。

    小楠看到这对夫妻终于要步入轨道也真心替他们高兴。他走到镜头后面,对着小方框,喊着:“飞哥,头过来点,嫂子你也过来一点。“他的手在左右摆动着。

    “好,“”咔嚓“一声,连续拍了好几张。阮倩脸上有点浮肿,她有点担心地说:”我这么胖,照片里不太好看吧。“

    “可以修嘛。“小楠笑道。

    “我回来修一下。“鲁蹇飞看着镜头里的照片说。

    阮倩自是不担心了,她知道鲁蹇飞的水平,会精修精调,很多片子发出去的修得不好,也都是他自己补刀,客户满意度很高。

    抓紧拍照是当务之急,把很多堆积的裤子衣服都尽可能提前拍掉,出发前收到的衣服都缓缓,鲁蹇飞带上阮倩开起了车子,前往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