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隔墙有耳(3000)

我怎么可能是曹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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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澄行色匆匆赶至湘东王府的时候,还不等他索要图册,此前领精骑抢占府邸的彭乐便一脸晦气的押了一群妇人献上,尽是萧绎妻妾。

    彭乐侍奉高家父子两代人深知他们的喜好,可不就是喜爱身份贵重的妇人么。

    尤其是高澄,其父高欢还只是娶些寡妇进门,他倒好,寡妇、人妻、黄花大闺女,他全都要。

    此番抢占湘东王府,彭乐早早告戒麾下将士,若有女卷,不许欺辱,那都是要献给大齐天子,送进瑶光寺的。

    而听闻湘东王妃也被萧绎弃在府中,彭乐不由大喜过望,想来天子看腻了北魏宗妇,南梁王妃也能别有风味。

    要不说彭乐顶着高欢叮嘱要提防的遗命,还能在高澄一朝混得风生水起,也是有原因的,早年为高欢捉来元修之妹作妾,如今又这般体贴的为高澄着想。

    可见了湘东王妃后,彭乐大失所望,小高王是爱贵妇不假,但容貌怎么也得是个颇有姿色的评价吧。

    也就是彭乐孤陋寡闻,这湘东王妃徐昭佩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姿容,才不受喜爱,萧绎两三年才进一次她的房间。

    当然,徐昭佩也是个暴脾气,每与萧绎相见,必定只画半面妆,来讥讽萧绎独眼。

    常言道,娶妻娶贤,纳妾才看容貌,徐昭佩这位王妃,虽与貌美无缘,却跟贤惠也不沾边。

    萧绎爱妾王贵嫔身死,他便怀疑是徐昭佩下的毒手,司马光评价徐昭佩‘妃丑而妒,又多失行。’

    但凡发现不受宠的侍妾怀孕,徐昭佩便会动刀杀人。

    而与萧绎夫妻不合,也别指望她能守什么妇道。

    高澄在院内上下打量着徐昭佩,也许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徐昭佩眉眼间满是风情地卖弄风骚。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高澄含笑评价一句,这让徐昭佩心中大感欢喜,以为高澄对她有意。

    徐昭佩素爱俊朗男子,与她私通的僧人智远、萧绎亲随暨季江、诗人贺徽无一不是此类,更别说是父亲靠脸起家的小高王。

    眼前人身材高挑,美姿仪,若是生在江陵,哪还有智远和尚等人的事。

    就在徐昭佩畅想一夕欢愉时,高澄却骤然变了脸色:

    “然心肠歹毒,有如蛇蝎妇人,哪怕生得国色天香,朕亦望而生厌,萧绎因你是徐氏女,故而相容,朕却断断容不下你。”

    说罢,不顾徐昭佩满脸的惊慌,对亲信吩咐道:

    “将徐氏收押,明日召集全城百姓,公审其经年罪恶。”

    徐氏被人拽走,沿途哀求、哭喊、怒骂,丑态毕露。

    高澄之所以说一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不想让后世少了一句俗语,徐昭佩便是那位徐娘。

    徐昭佩作恶这些年,甚至当面讥讽萧绎独眼,这名丑妇能安坐王妃宝座,其家世自然不凡。

    祖父是南齐太尉,被后人认为要对刘宋、萧齐灭亡负责的徐孝嗣,父亲则是南梁侍中、信武将军徐绲。

    在旁人看来这般家世固然显赫,可徐孝嗣再有遗泽,那也是相对于南人来说,于高澄又有何干,他甚至都没想过利用徐家,南梁如今这境况,都不需要他添乱,国内经济乱作一团,对外战争屡屡失地,高澄都在盘算着忙于应付这般局面的萧衍,还能熬多长时间。

    徐昭佩的下场虽让人解气,却也着实让萧绎其余妾室恐惧不已,但还是那句话,纳妾才看容貌,尤其是宠妾,能被萧绎相中,自是国色。

    高澄觉得自己作为萧绎的侄女婿,也是有义务为他照料这些婶母的身心健康。

    到底也是出来几个月了,一直未进女色,如今入了江陵,心里多少有点痒痒,他对亲信耳语几句,便有人将萧绎侧室们带回后院。

    当然,明日这些美妇还得出场为审判徐昭佩作为人证。

    至于将来,自然是把她们带回洛阳送往瑶光寺安置。

    秦始皇修筑阿房宫,广纳六国佳丽,小高王也拿瑶光寺当作宗妇收容所,只不过等灭亡南梁,真得想办法扩建瑶光寺,否则怕是安置不了那么多人。

    不理萧绎四名庶子或怨恨、或胆颤的目光,高澄又派人将萧方略、萧方智、萧方矩、萧方规四名少年尽数收押,虽然孙子是比侄儿亲,但以如今南梁的国库,只怕是出不起萧渊明的价。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高澄断然不会嫌少。

    安排了萧绎家卷,高澄得到彭乐通报,图书安然无恙,便兴冲冲往萧绎藏书处走去,才进门,便好似置身于书山,八万余卷藏书以及无数古画,让高澄迫不及待地下令组织民夫搬运,尽数送往洛阳。

    高澄自己在古代是个半文盲不假,也不好读书,主要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看得他头痛,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知识的敬畏半点也没有掺假。

    出洛阳前,高澄便已经命人将一间空闲的佛寺改作藏书馆。

    洛阳及周边曾经一千三百余间佛寺,在十余年前被高澄缩减至十三所,虽然这么些年来,作为赏赐的宅邸,多被文武大臣分得,但总有剩余。

    这八万余册图书自然将寄存于那里,当然,知识不能藏着掩着,高澄将会安排文吏整理图书,挑选有价值的书籍进行刊印。

    新得江陵,高澄也不会为了这些藏书耽误了大事,他立即派人四处张贴布告,抓捕趁乱作奸犯科之人,同时命令市集开业,尽快恢复城中秩序。

    除此之外,高澄又分派两路兵马,分别攻取江陵以东、以西,各地州县。

    处置完正事,高澄在当天夜里,与萧方智之母夏氏、萧方矩之母袁氏等人,就齐梁未来关系走向进行了深入探讨,期间高谈阔论,惹得众女时时惊呼。

    次日,高澄派遣随军法吏升台,在江陵百姓的见证下,公审徐昭佩。

    夏氏、袁氏等女拖着疲惫的身子出来作证,不止她们,还有湘东王府许多奴婢出席,甚至将徐昭佩的情夫智远、贺徽、以及没有来得及逃脱的暨季江捉来,这才将徐昭佩杀害有孕侍妾,与人通奸等罪名公诸于世。

    外表光鲜亮丽的湘东王府,内里竟然这般污秽,着实让江陵百姓吃了一场大瓜,众人议论不休,丢脸的不只是萧绎,更是整个南梁宗室的脸。

    用这种手段打击萧氏威望,也确实够损。

    高澄之后一段时间,便忙碌于为新得之地,给民众们分配田亩,还是老一套,用武力威逼士族,用田地收买底层民众。

    士族们恐惧于北齐刀刃,又得到高澄保证,不会劫掠余财,便也如淮南士族一般答应下来。

    毕竟田地再值钱也没性命贵重。

    陆续望见淮南、荆襄等地士族的下场,过往吝啬的江南士族纷纷捐献财物,供南梁募军练兵。

    他们扎根江南这么多年,不止积累了大量土地,更重要的是不愿放弃政治特权。

    北朝的九品中正制,也就从孝文帝开始实施,不过几十年时间,在南方却足足维持三百余年,众人习惯了出身士族即可为官的政治特权,哪愿意放下身段,与泥腿子们在科举制下竞争,尤其是北齐推广科举教材近十余年,早就在北方打破了士族对知识的垄断。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裁判,科举考哪些内容都是高澄说了算,那些士族看作宝贝一样的古籍、孤本,他就是不考,专从那些被他推广的图书中出考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高澄亲自坐镇荆南,忙碌正事之余,也时常以侄女婿的身份,抚慰萧绎妾室们的身心。

    “陛下,妾身无甚所求,只求能放智儿渡江,妾身愿留江北尽心侍奉陛下。”

    萧方智之母夏氏搂着高澄脖子,被他揉搓得眼神迷离之余,也不忘为其子求情。

    “怎地,我不放萧方智,你便不侍奉了。”

    高澄肆意把玩这夏氏成熟的躯体,轻声笑道。

    “陛下...”

    三旬年纪的夏氏却有如少女一般撒娇。

    高澄却起身抱起了她,靠近室内一堵墙,与夏氏商讨国策。

    夏氏言语激烈,却在墙后隐隐听见有幼童在哭喊,声音很是熟悉。

    “不要打我阿母!”

    夏氏听清了声音,耸然一惊,高澄这才与她附耳道:

    “轻声些,萧方智就在隔壁。”

    夏氏赶紧拿亵衣住了嘴,只是实在忍受不住时,常有闷哼。

    萧方智在另一时空是南梁末代皇帝,但如今的他还只是时年六岁的孩童,先前听见夏氏在隔壁忘情呻吟,以为是在受刑,才会不断哭喊。

    他终于明白此前四哥萧方矩每次被带走后,回到关押处时,总会一脸愤恨,肯定也是听见袁姨娘挨打的惨叫声。

    一番云雨后,夏氏御姐范十足的面容上,满足与羞愧糅杂。

    许久,夏氏忽然开口道:

    “陛下,妾身想去隔壁见见智儿。”

    被打断了贤者时间,高澄也不恼,这些年癖好确实是越来越怪异,玩得越来越花,但到底不是一个暴虐之人。

    “先洗漱下吧,打扮端庄再去见他。”

    高澄说道,刚起身准备去唤屋外的婢女,又回头对夏氏说道:

    “其实你也无需为他担忧,就算南人不愿赎他,念在你我的情分上,也断然不至于将他视作囚犯对待,自会保他一世富贵,你虽住进瑶光寺,却也能时常出来看他。”

    高澄这些年玩得越来越花,但到底不是一个暴虐之人。

    夏氏闻言,也不顾及春光外露,站起身任由薄纱滑落,紧紧埋首在高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