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枕边凶灵 六

无谱的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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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着很久以前,曾有人和我说过,江湖路其实是条不归路,一旦踏上,将永远不能退出。

    在没和宝爷见面之前,我始终未曾理解透这句话。

    可当我见到少娴受伤,乃至手下那十几个兄弟伤亡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感触,瞬间蔓延至心头。

    可以说,宝爷这人对面子的看重,几乎可以比拟性命。、

    眼看着少娴被自己手下误伤,宝爷很干脆的选择一错再错。

    本来他抓少娴来逼我就范,就已经被道上的兄弟唾弃。

    如果少娴受伤的事情在流传出去,宝爷绝对会被千夫所指,尽管这件事是个意外。

    与其应付各种有失自己颜面的谣言,倒不如把这一切全部扼杀在摇篮中,让这件事无从流传。

    宝爷当日的话,其意思便与这些差不多。

    我虽侥幸带着少娴从宝爷的手里逃脱,但付出的,却是十几条性命。

    除了一个叫王斌的人外,剩下的人,全都阵亡于宝爷的别墅内。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并且还不止一个。

    他们将自己的生死置地度外,拼命的掩护我逃离,只为让我这个大哥存活下来。

    宝爷的手下,早已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面对我们这些不要命的小孩,一时间倒也有些招架不住。

    好在来的时候,我见人多,所以雇了两辆面包车,不然,即便有着这些人的掩护,我能否逃出升天还是两说。

    耽误了这么久,我当真是心急如焚,当我抱着少娴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差没给医生跪下了。

    那个时候,我很惶恐,也很不安,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娴,真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短短的几个小时,对我而言,竟犹如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在这期间,我曾通过电话,将宝爷的所做作为,尽数告知其他的大哥。

    没别的意思,只是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和宝爷之间早已是水火不容,凭他的实力,找到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我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少娴。

    此刻,她还没渡过危险期,更不能被外界因素打扰。

    用道义来谴责宝爷,最起码在一段时间内,也能让宝爷进退两难。

    正如我所料的那般,一时间,宝爷真被推到了风浪口上,被道上的兄弟唾弃。

    甚至,还惊动了一位“真正”的大哥。

    归根到底,宝爷只算是一个地方大哥,影响力着实有限,在他之上,自然有着比他更高级的人物存在。

    迫于压力,宝爷不敢忤逆那位大哥,只好放弃了对我的追杀。

    并且,那位大哥放出话来,江湖事江湖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仇怨,他不干涉,但有一点,我们两人之间只可以正面交锋,切莫不可违背江湖道义。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郁闷的吐血。

    这不是开玩笑吗,现在的我,都要成光杆司令了,拿什么去和宝爷正面交锋?

    况且,我那些兄弟几乎全都死了,他们的家人,肯定恨我入骨,估计都不用宝爷动手,光凭这些人,就能把我弄死了。

    正如我所料,死去那些兄弟的家人,都跟疯了似得,在医院内,叫嚣着要让我偿命。

    要不是有医生拦着,我不死也得残废。

    面对他们得辱骂,我没敢吭声,准确来说,是我很愧疚。

    善后的费用,在那位大哥的授意下,均由宝爷支付。

    这些家长折腾了几天,最终散去了,毕竟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更何况,每个人都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赔偿。

    我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匆忙从外地赶了回来。

    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是几个响亮的耳光,他们痛心疾首的训斥我,当着很多人的面,把我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什么都没说,一直在沉默。

    重伤的少娴,在经过抢救后,总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据医生说,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未来的几个月内,估计都不能下地,需要静养。

    见到少娴没事,我心中很是欣慰。

    几天后,她恢复了意识,尽管十分虚弱,但还是将我叫来。

    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希望我不要在瞎混了,好好的做个人。

    我哽咽着,想也没想的答应下来。

    少娴的父母,对我很是冷漠,甚至还放出话来,让我以后不要在接近少娴,否则就打断我的腿。

    这一连串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我知道,少娴的父母看不起我,更怕因为我,让少娴再次受到伤害。

    确认少娴真脱离危险期之后,我叫上王斌,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发誓要闯出一番天地,回来要让少娴的父母刮目相看。

    但是,我和王斌没文凭,也没什么特长,在外面闯荡了几天,处处碰壁。

    迫于生活的压力,我和王斌来到了一个建筑工地上。

    由于没成年,工头虽然答应收留我们,但给的工钱比起其他人,却着实少了很多。

    对于这种事,我和王斌只好咬牙忍着。

    平日里,我们两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哪干过这种粗活。、

    一开始的时候,我和王斌累的都要哭出来了。

    每天晚上工地停工后,我和王斌,都会直接躺在地上,尽管地面很脏,也很凉。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段时间以来,我和王斌都健壮了很多,原本白净的皮肤,也晒的有些黝黑。

    与众多工地一样,我的这个工地,在发放薪水方面,也是一拖再拖。

    对此,工友们时常抱怨。

    我和王斌曾私下里商量过,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拖的越久,对我们两个来说,就越为不利。

    但这个工程的老板,我们并不知道是谁,就算知道,只凭我们两个想要讨薪,估计也是痴人说梦。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件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或许应该这么说,是一波三折,令人哭笑不得。

    某一日,我从一位工友的嘴中得知,工程的老板,突然决定要将自己家乡的一座祖屋推翻重建。

    故此,决定在工期完成后,让这里的工人,去修建新房,所给出的薪水,足足比工地上高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