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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父皇?”楚胤双眸通红,眸底深处有恨意又夹杂着不敢置信,目光十分复杂,“他怎么会?”
楚洺给楚胤倒了一杯新的热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缓缓道:“这件事,我也是从母后口中得知的,很少人知晓。”
“求皇兄告知。”
“三皇弟可知道,贵妃她——”
“她怎样?”
“她在入宫之前,已经与谢家长子私定终身,是父皇强迫她入了宫。入宫后,贵妃的心从未在父皇身上,后来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谣言。
说父皇为了让她进宫,派人杀了谢家长子。
贵妃找父皇质问,跟父皇大吵一下,惹恼了父皇,所以……
那一日,母后也在场,但你也知道,母后本就不被父皇喜爱,要不是有皇祖母,父皇早就废了幕后和本宫这个太子。”
听完楚洺这段话后,楚胤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双眸空洞,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轰隆!
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过,像是要将天空劈开一般,伴随而来的就是巨大雷声。
天空阴沉的可怕,浓厚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人窒息。
震耳欲聋的雷声越发密集,仿佛在诉说什么不公之事。
这场大雨,来的又急又猛。
楚洺轻品着茶,看着窗外街道上奔跑的百姓,掩去眼中的锋芒。
这一次,他倒想看看楚胤怎么选择。
楚胤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外面已经泛黑,雨势越来越大,街道上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我怎么能相信,皇兄这次没有骗臣弟?”
楚洺看向楚胤,“三皇弟可以想一想,若不是父皇做的这件事,以他对贵妃的喜爱,为什么会没下令调查?还有,本宫求母后帮忙指认明妃是凶手的时候,父皇同样没有站出来质疑。”
楚洺虽没有直说,话里的意思很直白了。
楚胤深吸一口气,“让我想想。”说完,起身站起来往外走。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楚洺的声音,“三皇弟,父皇老了。”
楚胤顿了顿,“臣弟明白了。”
*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快,到现在雨都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很多人不禁都担心起来,会不会再发生去年江南那样的事情。
“小姐,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都快两个时辰了。”
锦绣将窗户合上,又在房间里加了冰。天气本就热,外面这么一下雨,房间中潮湿闷热更加难熬。
前些日子天气太热,都在盼着一场大雨,雨下的久了又担心。
云裳倒不担心,前世只有江南发生了水患,后来几年都是风调雨顺,不会有什么危险。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着去吧,不用侍候我了。”云裳正在看书,她每天还是要看一会医书。
“是,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锦绣退到外间后,云裳放下手中的医书,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想着宋家的事。
宋家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裳一直想到午夜才沉沉睡去,翌日是被小金和锦绣的交谈声吵醒的。
“大夫人怎么又来找夫人了,她真以为大少爷配得上宋家姑娘?”
“还不是想攀附上永宁侯府,要不然告知小姐吧,让小姐出面,免得日日过来烦夫人。”
“夫人说不要告诉小姐。”
“不要告诉我什么?”云裳冷着脸走出来,面色十分难看。
锦绣和小金齐齐低头,“小姐,您醒了。”
“你们两个仔细说说。”
锦绣和小金对视一眼,将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夫人想让夫人帮忙上宋家给大少爷说媒,夫人拒绝了也没有用,还是每日过来缠着夫人。”
云裳拧了拧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还以为那次被拒绝后,苏昕眉就放弃了。
“都是故意躲着小姐来的,小姐前脚离开府上,她后脚就过来了。小姐过去跟五姨奶奶学医的时候,她也会来,不过时间短了些,许是怕小姐回来撞见。”
云家上下,都有些惧怕云裳。
“她今日又来了?”
“是,正在夫人那边。”
往常这个时间云裳已经吃过早饭去找冯雪蓉了,她昨晚睡的晚了些,早上起来的比往常都晚。
锦绣过去跟谢缨慧说这件事的时候,出来时撞见了苏昕眉,回来说给小金听,没想到被云裳听到了。
云裳简单梳洗一番,朝着谢缨慧的院子而去。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一早就晴了,几朵白云漂浮在蓝天之上,空气清新湿润,难得的凉爽。大雨过后,不似之前那般闷热,微风吹过,带有一丝微凉十分舒服。
苏昕眉跟谢缨慧坐在凉亭内,殷切的给谢缨慧倒了一杯茶。
“弟妹尝尝我这茶味道如何,思承托人从江南买来的雨前龙井。”苏昕眉学聪明了,自己带着茶水来,免得说到后面口渴了连口水都没有。
龙井茶十分珍贵,百年前是贡茶,唯有宫中才能喝得到。
现在稍微好了些,大户人家也能买到,就是价格十分昂贵。
谢缨慧只是轻喝了一小口,她对茶并不偏爱。再说,前些日子云裳从侯府带回来了两包明前龙井,比这雨前龙井珍贵多了。
“大嫂,若您还是为了说媒这件事,我还是一句话,这个忙我帮不上。”
任由苏昕眉怎么说,谢缨慧都拒绝,这种事不仅会让宋家和谢家关系淡了,还会影响到云裳和宋子舒的关系。
苏昕眉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中恨死了谢缨慧。
她今日可是下了血本,拿出珍藏的雨前龙井讨好谢缨慧,就是想让谢缨慧赏个脸。哪成想她还未开口,谢缨慧先拒绝了。
“弟妹不知,我家思承对宋家二姑娘情根深种非她不娶,这些日子都病了,弟妹——”
“呵!”
苏昕眉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冷笑声打断,一回头,正见到云裳走了进来。
她每次特意避开云裳来的,还是撞见了。
“裳裳。”
“大伯母刚刚说大哥病了吗?可我怎么听人说,前天晚上他还在花楼跟人争夺一位楼里姑娘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