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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半天无果后,苏倾干脆也放弃了。
算了,大不了今晚就这么睡,反正之前也不是没被战司晏抱着睡过。
想着,苏倾干脆自暴自弃地用手机控制着管家ai,关上了所有顶灯,只留一盏床头夜灯。
可谁知这一手抖,她居然不小心勾选了卧室里的所有灯。
来不及修改,手比脑子更快,直接按下了关闭键。
“靠。”
苏倾轻声骂了句。
骤然关上灯,苏倾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她本想再将灯打开,然而手一滑。
手机恰好从她手中脱落,顺着床单滑进了床垫和床头柜之间的缝隙里。
苏倾试图够了几次,然而她被战司晏抱着,根本够不到。
苏倾被迫作罢,把所有的错归咎在战司晏身上。
她瞪了他一眼,想背过身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只好气呼呼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然而奇怪的是,苏倾今晚的睡意约等于无,反而精神格外好。
窗前厚重的遮光帘并没来得及拉,月光透过白色的薄纱帘入户,给卧室中的万物增添浅淡的光影。
黑暗中,她只能隐约分辨出眼前人的轮廓。
再加上战家老宅隔音处理得实在太好,静谧之中,苏倾的五感格外灵敏。
身旁人比平时更加粗重的喘息声,呼吸的温度,以及他身上的气息格外引人注意。
在第三次尝试入睡失败后,苏倾索性就不睡了,无聊之下,借着月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虽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从前都是男人硬抱着她入眠,苏倾每次都怀着应付的心情,还没如此近距离的好好端详过他。
实话说,战司晏的容貌和他天之骄子的身份相匹配,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能想到这么一张优越的脸,竟然生在一个头脑惊人,手段果决的商业奇才身上呢?
别人生来在起跑线上,他生来直接站在顶点上,简直让人嫉妒。
只不过这位天之骄子先生似乎不太喜欢运用自己的容貌优势,天天冰封着这张脸,着实有些暴殄天物。
苏倾在心里一番点评道。
她正想着,只见战司晏不知梦里梦见了什么,微微动了动,眉间微蹙。
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染上了几缕忧愁。
苏倾看得愣了一下。
呵,果然老天是不公平的,凭什么他连皱个眉毛都皱出了一股影视剧忧郁男主的味道?
苏倾在心里哼哼了两声,越看越不爽,伸出手指到他眉间,想要将这皱褶展平。
谁知她手才刚伸过去,战司晏若有所感,突然动了动。
苏倾以为他醒了,下意识就把手往回缩。
谁知战司晏却在这时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捉住她的手,紧握在自己手心。
“倾倾,别走……”
男人的声音极轻,带着急切的情绪。
与白日的他情绪状态全然不同,似是梦呓。
苏倾一怔,有些不敢置信,黑暗中凝视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睡梦中,战司晏将握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了,仿佛生怕她趁机逃开似的。
战司晏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小声念着什么。
苏倾听不清,只能凑得近些,再近些,侧耳去听。
然而黑暗中没法准确估量距离,她不知不觉间凑得太近。
以至于听清对方口中“倾倾”两个字的时候,她猛地一惊!
下意识一转头,嘴唇恰好擦过对方的嘴角。
苏倾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惊大过疑惑。
那一刻,浑身的所有感觉都像是突然被放大百倍。
他的气息愈发浓郁,他的呼吸,连同他恰巧贴在她腰线上的大掌,温度越发炙热。
苏倾心跳越来越快,整个人像一壶热水,愈发沸腾,恨不得每个毛孔里都丝丝缕缕地往外冒着滚烫的热气。
每一次心跳,都撞击在她格外敏感的神经上。
咫尺相隔的距离,苏倾望着夜色中他的轮廓,望着那隐约可辨,绯薄的唇,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
她被吸引着越贴越近,直至两人唇瓣相合。
吻上他的那一瞬间,与此前的任何一个瞬间仿佛都有所不同。
苏倾浑身上下像是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她本人也被自己这突然间的冲动吓了一跳,赶紧分开,下意识想往后缩。
可也不知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抱着她的胳膊圈得更紧了。
苏倾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就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此刻的她,心跳已经不能用擂鼓声来形容了。
那一下一下,仿佛要越出胸膛闹独立似的,不要命的使劲跳。
苏倾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懊恼地闭了闭眼。
完了,这下是彻底失眠了。
这个夜晚格外难熬。
苏倾瞪着眼睛好不容易盼到了天色渐渐亮起,趁着战司晏翻身的工夫,连忙溜出了他的怀抱。
她躲到沙发上,这才得以休息了一会儿。
但也仅仅是一会儿。
不过两个小时,万恶的生物钟又催着她再次醒来。
苏倾顶着一对乌青的熊猫眼,没精打采地走进洗漱间,挤上牙膏,对着镜子刷牙,那表情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一个晃神,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一夜恢复的战司晏伸手拿过电动牙刷,冲着镜子里的她勾了勾唇角。
“早,夫人。”
今日的战司晏,完全褪去了昨日那病恹恹的模样。
甚至似乎比平日更加清爽精神,浑身上下仿佛镀了一层亮晶晶的光。
相比之下,苏倾仿佛就是生活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的一缕幽魂。
这不公平!
苏倾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刷牙的速度更快了。
战司晏察觉到她的小情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越看,唇角翘得就越高。
“怎么一晚不见,夫人居然画起熊猫妆了?”
战司晏调笑着,故意凑近她耳畔,幽幽地问:“莫不是夫人昨晚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苏倾闻言,像是被戳中了心思,浑身一绷。
她掩饰的迅速低头洗了把脸,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还不都怪你,平时看着又冷又硬,跟块石头似的,没想到睡姿居然这么过分!”
苏倾倒打一耙道。
战司晏起了兴致,凑得更近了几分,装出一副无知模样。
“是吗?究竟有多过分,不如夫人说来和我听听,我也好有则改之。”
这话说得越正直,他的动作就越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