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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竟然是李斌两口子,王娜看上去依旧还是有些虚弱,不过见到我还是打足了精神,李斌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好像是营养品,我也没有细看,只是愣了一下:“你们两口子怎么来了,进来坐。”
“小娜感觉好多了,非要自己过来谢谢恩人。”李斌一脸的恭谨,看向王娜一脸的溺爱,要是平常我也会大区两句,不过今天实在是没精神。
等将李斌两口子让进屋来,看到有人在,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我赶忙解释道:“这是小凤的父母,今天刚好过来看小凤呢。”
“叔叔,阿姨——”李斌和王娜便凑到杨二胜两口子面前好一番客气,趁这机会我让小凤去倒了几杯茶,又拿出来瓜子花生什么。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了?”看看王娜我还是关心了一下。也就随口和李斌两口子说了几句话,看着两口子还是蛮不错的,王娜的精神也不错。
不过过了一会,李斌却是迟疑起来,好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刘海,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的,想表达一些谢意,不过我有个同事家里出了点事,那个——”
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说死:“那行吧,这两天我就过去看看,要是能帮得上你们就放心吧。”
李斌赶忙点头,脸上有点惭愧,其实不该来给我添麻烦的,不过看到有事又不好不管,最后抹不开面子也还是答应下来了,不过还是赶忙道:“我同事说决不能随便麻烦你,还是该付钱的付钱,总不能让你白费力——”
“小伙子,嘛事呀,能给多少钱呀?”一旁杨秀凤的母亲一听有钱眼睛就亮了,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凑了过来。
李斌一愣,却觉得不好说,毕竟同事只是天天晚上做噩梦,再说给多少钱他说了也不算,一时间痴痴地竟然说不出话来,惹的小凤脸色一变,不由得咬着牙气咻咻的道:“妈,这没你们的事,你们别多话。”
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更无奈的事情却是发生了,李斌愣了一阵,竟然忽然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钱包,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一张卡,直接放在我面前:“刘海兄弟,你家里一定是有事吧,我知道你人好不好意思开口,我这里有三万多块钱,你就先收着,别耽误了家里的事,不够的话我再送过来。”
李斌不笨,从一进屋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此时小凤的母亲这样子,李斌就意识到了一定是为了钱,不过看上去好像不是太大的事,所以也没有太多想,不过一直以来总是觉得不能报答,这倒是有机会可以帮我做些什么了。
我正要推辞,那知道杨小凤的母亲忽然一把将银行卡就给抢了过去,然后堆着一脸的笑:“小海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家里正需要用钱呢,至于以后的事,你和小海说就行,只要能帮忙的,他不去我也让他去——”
我就好像被人捶了一拳,脸色一变,伸出手,阴沉着脸只是一字一顿的道:“把卡给我,钱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这钱不能要。”
摊上这样的亲戚我这脸都是一阵火辣辣的,只是我还是小看了杨二胜两口子的脸皮,眼见我脸色不予,杨二胜心里就发徐,只是咳嗦了一声:“也不早了,小海,你好好招待朋友,我和你阿姨就先回去了,这钱你什么时候用到时候再说。”
到底杨二胜比他妻子要好一点,好歹还要点面皮,这两口子一唱一和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是呀,家里还有事,你瞧我这一说话就差点给忘了,小海,我和你叔就先回去了,你就别送了。”
一边说着,两口子就站起来,好像是若无其事,却又脚底下抹油,溜溜的就跑了,临走竟然还将李斌拎来的营养品给顺走了,走的那叫一个速度,让我说不出的古怪,虽然我喊着喊着,但是毕竟不能上去拉住他们,扯了几把没有蜡烛,竟然就这么走了,看的李斌两口子目瞪口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没遇到还真不敢相信。
眼见着就要见不到杨二胜两口子的背影,我知道这时候已经成了定局,这钱是要不回来了,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一个馊主意,朝李斌望去,只是压低声音道:“帮帮忙,你喊他们站住——”
李斌一愣,不过看我眼神中的哀求,也顾不得多想,只是喊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等会一下,那钱——”
没等着喊完,小凤的父母已经不见踪影了,此时我反而松了口气,我敢确定,最少短时间之内两口子是不会回来了,而且以后也有办法对付他们了,不过——转过头,一脸讪讪的望向李斌两口子:“对不起,你看这事弄得,我也弄得没办法了,李斌,这样吧,三天之内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这话音落下,还没等李斌开口,王娜就先说话了:“不用不用,这点钱还说不是我们应该的,你对我的大恩大德这一点钱又怎么能报答得了,以后千万可别提这事了,不然你让我这脸往哪里搁,你就当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行,咱又没外人。”
眼光闪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敢和王娜对视,总觉得王娜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让我心惊肉跳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我总是觉得王娜看着我的眼睛很亮,那可不是感恩的神情,不过我也说不上什么,只是挠了挠头:“钱的事我心里有数,先不说了,你的事还是到明天晚上再说吧,今天是不行了,我这两天都没睡觉,实在是快顶不住了。”
李斌两口子很识趣,看我也的确没有精神,任谁两天没吃没睡,还拼命折腾,那是一定没精神的,两口子对望一眼,几乎是一起站起来朝我告辞,不管我怎么挽留,李斌两口子还是走了,不过我也松了口气,真心没有精力应付他们了。
李斌两口子离开了,我回头看看房间的门,小凤刚才就躲进去不肯出来,我知道她是没脸见人,搁谁有这样的父母也不好过,心中叹了口气,轻轻地推了开门,就看到杨秀凤正靠在床上捂着脸轻轻地抽泣。
走过去,我抱着杨秀凤的肩头,将杨秀凤揽在怀里,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口,只是轻轻地为小凤抹去眼泪,捧起小凤的脸吻了一下,一个吻所能表达的爱意胜过千言万语,小凤自然感觉得到,只是偎进我的怀里。
“哥,小凤让你难做了,对不起——”杨秀凤抽泣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我能理解,要换做是我,那我只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不敢见人了,小凤的自卑就源于她的父母,农村的家庭条件一般这个鞋都不是问题,因为这可以改变,个人素质也刻意改变,但是摊上这样的父母几乎是一辈子如影如随,这让杨秀凤甚至感到绝望,感觉到特对不起我,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最后,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这样的事情怕是不会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看小凤那么难过,我用力抱了抱她,只是轻轻的道:“别说傻话了,没什么对不起的,我说过不管有什么事情咱们都要一起面对,你爸妈这样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杨秀凤没有说话,看着我眼中只有浓浓的情意,但是无意间却总是闪过一丝的无奈和绝望,虽然早就知道父母不会让我们安宁,但是也没有想到才这几天就闹到这样,心里早就乱作一团,感觉特别的压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哥,要不咱们还是分开吧,我舍不得你,可是这样的日子不是小凤想给你的,我不想让哥难做,我——”
“别胡说八道,小凤——”心中一震,我知道小凤不是随便说说,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发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杨秀凤的小手堵住了。
杨秀凤摇了摇头,望着我泪眼婆娑,一脸的凄迷,幽幽地道:“哥,小凤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就算是不和哥在一起,小凤也永远是哥的人,我心里再也放不下别人了,小凤真的不想让哥这么困扰。”
紧紧的抱住杨秀凤,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深吸了口气:“小凤,说好了要一起面读碟,你怎么能现在就退缩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有困难就退缩,那咱们又何必在一起呢,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你听我说,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你爸妈了,不会再让他们欲与欲求,更不会让你为难——”
轻轻地将我的打算在小凤耳边说了一遍,听得小凤愣愣的,好一会忽然叹了口气:“哥,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汉奸一样的,这样行不行呀,不会闹出事来吧。”
“不会,你相信我就行,绝对不会出事的,要不是你爸妈逼得太紧,我也不会出这种馊主意。”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切就风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