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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还是懵懵地,但条件反射地江年华却一把拦下了池赫的手,本能地摇了摇头,刚要说些什么,不经意间却又对上了关琯射过来的眸光,这一次,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强烈,还没有丝毫的闪避,即便隔着一些距离,她都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渗出的得意,刹那间,江年华真的被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愤怒情绪给深深淹没了:人心究竟可以阴险到何种程度?
两个人是有什么深沉大恨至于让她如此不择手段、下死手陷害她?
竞争、抢夺、力争上位,哪怕不是正常的手段、没那么公平她都能理解,狼多肉少的社会,适者生存、能者生存是自然法则,可那不应该仅仅是为了抢夺资源以谋求利益的吗?
什么时候“害人”成了目的?
就算她身败名裂真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倒了,她就一定能起来?
这两者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跟联系吧?
如果项链真是她的手笔,她难道不该是拿去还给王太太来换这个人情?
用来陷害她,她的脸是有多大?
简直不能理解!思绪越发的纷乱,江年华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件事肯定跟关琯脱不了关系:怎么办?
不能这样就被人打倒!她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眼见雪藏也要解禁,这才曙光乍现,刚有点起色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不,不可以!若是她自己的问题,她认,这样,她是真要委屈、憋屈死了!要真是坏了名声,不单是影视生涯结束的问题,只怕她以后都完了!一定有办法的!怎么办?
怎么办?
怎样才能过了眼前这关?
不要慌,冷静,冷静,办法比困难多,不要冒失,不能再出错!眼前恍恍惚惚地,连脑子都是乱糟糟地,手下,江年华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纸巾包:从始至终,她只是用力松开感受着,却连去打开碰触都没有,江年华很清楚,现在这个惊弓之鸟的时候,不一定有多少人其实是在关注着别人,除了监控、也难保有哪个角落有不知道的眼睛在盯着她!正所谓“捉贼拿赃”,因为赃物在她身上,她才一身嘴也说不清楚,只要赃物脱手了,她就过了眼前这关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手中的这个烫手山芋。
众目睽睽之下,她该怎么脱手呢?
知道可以找个机会把东西塞到别人手里,如同别人塞给她一样,但风险太大了,且不说她不是魔术师,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单就随随便便把这个东西再栽赃给别人,她就做不到。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还有失败被抓到的风险?
要到了那个时候,她不止原形毕露,只怕罪名还要多加一条——栽赃陷害!那样的话,无异于不打自招,只会更糟糕!难怪关琯要如此明目张胆地盯着她了,只怕她这不止是挑衅看戏还在防备着她吧?
她也怕她会发现赃物然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物归原主吗?
眸光再度一个交汇,江年华突然很庆幸自己提前发现了赃物却没有贸贸然出声跟动作: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的!不是她做的,一定有机会,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是她疏漏的!努力平复着心情,观察着周遭的动向,见前方已经开始陆续有工作人员检查起宾客来,江年华额头上的汗意又多了几分:咦?
那标志,不是XB公司的徽标吗?
怎么还有珠宝公司的工作人员?
下一秒,江年华就想明白了:难道王太太身上的这条项链根本不是她买的,而是珠宝公司赞助给她佩戴的?
所以,这条贵重的项链是真的非常重要,难怪如此劳师动众了!因为借来的珠宝,珠宝公司是最怕的,既怕丢失损坏,也怕被有心人仿冒替换,通常公司都会派专人跟管,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安全措施,另一方面可以随时验证真假,这么想来,这一切这一场就合乎情理了,难怪都带着白手套还配上了检测设备!这样的话,这件事就更严重了!不管是因为谁的原因、有个差池的话这都是在掉王太太的面子啊!项链,绝对不能在她身上被发现,这件事,一定要妥善解决。
慌乱间,眼前不知道谁的手机闪了下又暗了下去,灵光一闪,江年华突然就有了主意。
喊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感觉到她掌心的力道与汗意的池赫更加的纳闷,隐约间却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又有些不敢确定:“年年……”张口,池赫又惊觉这个时候不管是怀疑她还是询问她都不是个好时机,于是,后话又卡了嗓子眼。
蓦然回神,收回目光,江年华借着头晕的姿势靠向了他,以极低的嗓音道:“阿赫,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要动,听我说!”
观察着前方的动向,江年华附耳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像是说悄悄话,又像是甜蜜亲吻,边说,她还边注意着一边不远处关琯的反应:果然,看到两人这样,她不止没生气,脸上还是越发的得意!她的一点反应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她应该不知道她已经察觉了、还在等着看大戏吧!也是,她近乎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她明明可以举报她却是什么都不说,是还想一箭三雕把自己摘地干干净净吧?
止不定一会儿还要补把刀、假惺惺地说“早就看出她对这条项链的喜欢了”!绝对不能如她的意思!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下,江年华才急切地道:“阿赫,我知道很为难,你能办到吗?”
脸色也已经变了几变,池赫掏出了手机:“我试试,应该没问题!先按你说的,不行再用备选方案!放心,我在,没事的!”
因为不方便打电话,很快地,池赫翻出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麻烦,请抬下手!”
“麻烦一下,请把您的包打开!”
说话声原来越近,“叮叮”的响动也针扎一样的刺痛着耳膜,江年华一颗心也窜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