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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态优雅的绕过后面的保镖们,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我收回视线转身上山。
一个小时后我看见了谭央,她身上已经湿透,长发也凌乱不堪,满脸的哀怨,我过去赶紧把伞撑在她头顶将带的衣服递给她。
谭央哆嗦着手脱下身上的衣裙又背对着保镖们解了里面的bra,随即把衣服紧紧的裹在身上舒服的叹息道:“可把我给冻坏了!”
她扣上钮扣又系上腰带随着我一起下山,一把伞不足以撑着两个人,保镖手脚利落,很快送来一把伞,谭央接过撑在自己的头顶感激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狗命!”
我哈哈一笑,“哪儿有这么严重?”
“有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走下来吓坏了!因为刚刚路过几座坟墓,说来也是奇怪,那三座坟墓就设在路边,怪吓人的!”
刚刚那人说他上山是看望故友。
“让你大半夜跑山上飙车。”
谭央泄气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梧城的,我很少回桐城和哥哥们玩这些野的娱乐了!很是怀念啊!我在想嫁人了也不算太好,至少远离了曾经的那些生活和朋友。”
谭央是远嫁到梧城的,而且只是暂时在梧城,因为顾澜之是个钢琴家,需要满世界的飞,要他临时在一个地方停留似乎很难。
这段时间的确把她憋坏了。
“爱一个人会有所牺牲的,但得到的却很多,至少你很满意陪在身侧的这个男人。”
至少谭央不会孤独。
因为心里有了归属感。
“是啊,那是我哥吗?”
我和谭央走了多没久就看见山下的路有光亮照过来,谭智南走在前面的,随后是顾澜之的身影,我忍不住的笑道:“你完了。”
谭央不想让顾澜之知道她玩这个,没想到还是戳破了,而且还是谭智南带过来的!
谭智南拿着手电筒走近照着谭央的脸咆哮道:“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关机中?你这孩子让人不操心,我刚还在路上遇见泥石流了!我担心死了!时小姐怎么也在这儿?”
我回答道:“我过来接她。”
顾澜之面色特别平静,眸光里的冷意不言而喻,但动作很温柔,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拢在谭央的身上温温柔柔的问道:“冷吗?”
谭央摇摇脑袋问:“你怎么来了?”
“你哥哥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回家了没,我说没有的时候他很担忧,我便随他一起上山了,路上遇见了泥石流,我很是担忧你。”
顾澜之没有责怪谭央。
在众人的面前他给足她颜面。
“抱歉,我的车坏了。”
“嗯,我们回家吧。”
我们一行四个人一起下山,一个小时后就绕过了泥石流,便各自开各自的车下山。
等他们先走我才发车,因为我身后跟着七八辆车,我走在前面挡着他们不太方便。
我都快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行一直带着保镖了,好像是因为顾霆琛的原因吧。
最初带保镖是为了防他。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因为下着雨,我开车的速度很慢,走了快二十分钟瞧见公路的前方有一把红色的伞,伞下是一个身材挺拔又慢悠悠的男人。
我想了想将车停在他身边,他察觉到别样站定偏过头来望着车子,我按下车窗好意的问他,“要坐车吗?我能顺道带你一路。”
他下山要走到天亮,我开着车又是空车而且后面跟着保镖更不怕有什么危险,所以可以临时搭他一程,毕竟只是顺道的事。
他微微一笑,“可以付车费吗?”
他这人倒是算的清楚。
“嗯,你看着给吧。”
他收起了伞打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待他坐稳后我才开车往山下走,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直到谭央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刚在路上遇见一个打着红伞的男人走路下山,我哥停下车问他坐不坐车,他竟然拒绝了我们!真是奇怪,哪儿有人在这大雨天的还愿意走路下山的?而且还打着红伞,想起我遇见的那几座坟墓我就瘆得慌,怪吓人的!”
我是停下车看的这条短信,看完了之后我关了手机道:“走在前面的车是我朋友。”
“嗯,他们还好意的邀请了我。”
男人说话的声音特别悦耳。
我重新开着车问:“为什么拒绝他们?”
“他们于我而言是陌生人,我心里的警惕性高所以便没有搭乘,但小姐不同,我们这是第三次遇见,我能确定你是没有危险的。”
他这人警惕性蛮高的。
见我先打开话题,他默了一会儿后声音清朗的问道:“小姐是梧城本地人吗?”
我点点头随意的答着,“嗯。”
“我之前一直在海外定居,刚回国不久,我不算梧城本地人,但我相熟的人都在这座城市,而且我年少时喜欢的女孩也在这儿。”
我随意问:“你喜欢的女孩嫁人了吗?”
“嗯,嫁了,过的很幸福。”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忽而问我,“小姐嫁人了吗?有孩子了吗?”
“嗯,有一对双胞胎。”
他叹道:“小姐很幸福。”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问我的名字。
客套的喊着我小姐。
我嗯了一声说着谢谢。
我想了想故作随意的说:“我朋友刚刚说在山上看见了三座坟墓,那是你的朋友吗?”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嗯,他们死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个墓碑,我前不久才让人修建了三座,算是给他们三位一个容身之所,只是不太清楚他们会不会喜欢。”
“你的三位朋友都没有家人吗?”
“他们啊?注孤身的存在。”他忽而轻声的笑了笑道:“很可悲,所以我给安个家。”
我接道:“那你真是善心。”
雨下的越来越大,不再适合开车,我将车停在路边等着,打算等雨小点再离开。
车里的铃铛一直响着,我听的心里有点烦,但也没有表露出不耐烦,渐渐的铃声越来越密集,我脑袋有些晕晕的,似乎听见有一抹陌生的声音传来,“是席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