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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书信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我刚刚就已经发现了,但是没想过打开它,毕竟是甘霜的遗物,我并不感兴趣,但席诺遗落在了这儿!
而且我很惊讶,甘霜竟然写了书信!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似的!
我将书信放进手提包里进了老宅,在佣人的带领下到了大厅,席湛已经将她母亲放在了棺材里,因着上次主母下葬过,所以这次不能再邀请席家的旁系,只能悄无声息的将甘霜埋葬在我父亲的身侧,虽然我觉得她没资格!
但人已经逝去,而且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开,我不会再评判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我在大厅门口守着,席湛跪在了他母亲的棺材前为其守夜,最近这两年真是不平静啊。
离开我们的人太多了!
我的亲生父亲,席湛的两个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我和席湛主持葬礼都已经来了四回。
我在大厅没待多久就回到了席湛的庭院,那束水仙已经凋零,四月份的枫叶正红透。
我坐在门槛前望着庭院里的人工湖一直想着事,无论是我的亲生父母离开还是席湛的两个母亲离开,我这心底都没有太大的悲伤,只是为母亲感到遗憾和难过,毕竟我们只见过几面没什么太大的感情,但我清楚她是爱我的!
我叹息一声道:“我并不是心冷。”
我从不心冷,恰恰这血液很滚烫。
不然当初不会那般爱着顾霆琛。
身侧得荆曳听见问:“家主说什么?”
“没什么呢,只是感叹世事无常。”
我从未想过我会是席家唯一的血脉。
更未想过席家会是我的权势。
我从手提包里取出了甘霜的那封书信,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但摸到了一枚硬物。
我拆开瞧见里面有一条项链。
吊坠是一颗钻石眼泪。
瞧着有一些年代。
我打开书信发现甘霜写了很多遗言。
“我的湛儿,
母亲杀了时笙的母亲,这是母亲多年的夙愿,所以母亲不后悔,哪怕知道时笙不会放过我,哪怕知道那个女人的养子也不会放过我,母亲都不后悔,因为母亲终于了却了心中的一大恨,在这世界已经再无牵挂了,包括你。
湛儿,别怪母亲狠心。
你是母亲生下的野种。
连母亲都不清楚你的生父是谁!
母亲真的、真的、真的从未爱过你。
哪怕母亲到死,母亲都未爱过你。
母亲爱的从始至终都是席赋。
都是我的沉年哥哥。
母亲爱他啊,爱到了骨子里!
母亲年少时在他身后默默地追随了他十几年,后面好不容易成为了他的妻子,他还为了讨母亲的欢心特意到西藏去为我摘了格桑花!
所以你要说他不爱母亲……
母亲是绝不信的。
倘若他不爱我…
他又如何这般待我?
湛儿,你总说他不爱我,你总说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总劝我放下曾经的一切……
可是我又如何放的下?
明明当初说好只娶我一人的是他。
可后来接姨太太进门的也是他!
甚至到后来为了要娶那个女人进门他甚至想要休掉那些姨太太,甚至想要和我离婚……
席家的主母何曾有被赶回娘家的先例?
难道让我接受世人的辱骂、戳脊梁骨吗?
母亲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承受这些?
湛儿,沉年哥哥是真的爱我的!
他只是记忆不太好……
他只是容易忘了我们的感情。
其实他是爱我的!
他真的是爱我的……
……”
后面还有好几页,我再也看不下去甘霜写的这些,因为背信弃义的人真的是我的父亲!
甘霜偏执,但也是我父亲有错在先!
不过她那句……
母亲真的、真的、真的从未爱过你。
重要的事说三遍。
甘霜不爱席湛这事……
让席湛看见定会透心凉的。
可这份书信恰恰就是写给席湛的!
而且甘霜还称席湛为野种。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问身侧的荆曳,“甘霜在信里写了不爱席湛的事,我要给席湛看吗?”
荆曳迟疑回我,“这是留给席先生的信。”
荆曳暗地里劝我亲自给席湛。
我不解的问他,“世界上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吗?我为了生润儿和允儿,哪怕搭上我这条命我都愿意,她怎么在临死之际还这般对席湛?甘霜这个女人真的是心狠绝情呐!”
荆曳想了想说:“家主可以换个角度想问题,说不定主母是不想席先生再为她担忧所以才说的这话!毕竟世界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主母的心底或许是存了不少的愧疚吧。”
荆曳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了点!
我继续往下看信——
“母亲这一生太过固执!
固执到与他分居几十年;固执到在他去世的那天还跟他吵架争执,仍旧问着他究竟爱谁;固执到他快死了都铁着心没有放过他。
母亲太固执。
固执到这一生做错了太多的事。
可是母亲真的从未后悔过。
哪怕是死都无怨无悔。
湛儿,
母亲真的察觉到危险临近。
更察觉到你对我的失望。
你应该不会再庇护我了吧?
你真的不会再庇护我了!
因为你看母亲的眼神很薄凉。
不过即便是你不再庇护母亲,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从始至终我都未曾对你有过半分好!
湛儿,
希望下辈子我们不再是母子!
希望下辈子你不再是野种。
……”
难怪甘霜会写这封遗书!
因为她察觉到席湛放弃了她。
后面的内容我没有兴趣再看下去,而是将这封信收起来给荆曳,“你把它还给席诺吧。”
席诺会将这封信给席湛的!
荆曳离开了庭院后我起身走到了大厅,席诺正陪着席湛的,我没有进去打扰他们两位!
不过席诺不经意间转身看见了我。
她对我颔首,随即离开了大厅!
席诺现在倒挺知进退的。
其实她一向知进退。
从不越矩。
待席诺离开之后我走到了席湛的身边,我犹豫了许久还是跪在了他的身侧,“抱歉。”
我跪甘霜,仅仅是为了席湛。
但并不代表我原谅了她。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的。
席湛薄凉的嗓音回我,“你无错。”
席湛说我无错。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未曾怪过我。
哪怕我直接导致了他母亲的死亡!
我低声说:“席湛,你可以怪我。”
席湛凝音,“为何不喊我二哥?”
我一怔,“嗯?”
“你喊我席湛时,会令我觉得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