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剜肉治伤

一朵羞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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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下的伤口都会留疤,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你的眼前消失!"

    "其实在我们那伤口留下的疤也不是不能消除,只要去整容医院……"殷荃说的可怜兮兮,她每次面对这个问题都忍不住想要逃避。

    "殷荃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夏侯婴的语调颇为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殷荃只好求饶的钻进夏侯婴怀中。

    "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也舍不得你,可我有什么办法,你母亲也说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成功,如果我真的回去了,我只希望你可以找个好姑娘,她可以为你生儿育女,可以陪你坐看日出,晚陪日暮可以……"说着说着殷荃竟然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她多想这些都由她陪着他去完成,可惜她不敢保证,也许现在打下预防针,总比猝不及防的离别要好。

    "原来这就是你希望本王陪你做的事情?殷荃这辈子给我生儿育女的只有你,如果你敢回去,本王就终生不娶,你去哪里本王就追到哪里,天地方圆还没有什么地方是本王不敢闯的,本王的东西从小到大也绝不容许别人染指。"

    殷荃破涕为笑,"知道你有洁癖。"他肯为她做到如此,她还有什么借口不去努力。

    "我答应你一定尽我所能留下来陪你,不过从今以后你只能娶我一人,即便你登基为帝,你能做到吗?"夏侯婴忽然笑了,笑的明媚如朝阳,"到时候看你表现。"

    如果说殷荃对于什么最没有抵抗力,那首数第一的就是夏侯婴的微笑,明知道他是搪塞自己,可她就是生气不起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神器,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好。"夏侯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原本就是天生的王者之气,只是平时多有收敛,如今全部爆发出来倒让殷荃都禁不住有臣服之感。

    两人简单休息一下后,就去往书房,卫钧早就守在门口,看到夏侯婴当即激动的跪了下去,声音都有些哽咽。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为您守住京城的局面,还让您落到如此境地,是臣无能。"夏侯婴扶起他的手臂,缓步踱进书房。

    "这不是你的错,京城的变数的确是我没想到的,我更没想到太子的势力铲除的那么彻底还能让他死灰复燃,你可知道他这次回京的仰仗是谁?"

    "是国舅郝刚,他本不涉朝政多年,可这次皇上一病,宫内自然皇后坐大,朝堂上他也出来活动,这朝中就成了他们姐弟独大的局面,只是臣没想到他们的筹码竟然是太子。"

    夏侯婴抿唇,深邃的眸光暗流浮动,"凭他们姐弟掀不起大浪,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没那么简单,继续去查,还有把目光朝国师身上转一转,毕竟太子可是他的旧主呢。"

    卫钧和殷荃具是一愣,殷荃忍不住道,"顾楼南他不会的,我看他这一路的确帮了我们很多。"

    "阿荃,我没有怀疑谁的意思,可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他的想法。"殷荃本还想辩驳,可夏侯婴已经将话题转到卫钧身上,听着二人议论的都是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兴趣,默默的离开书房她打算去看看荆羽。

    刚一出门就看到晏大提着药箱匆匆走过,殷荃急忙小跑跟了上去,晏大夫直穿过回廊去往顾楼南的住所。

    门边留了一条小缝,殷荃眯缝着眼睛望去,就看到顾楼南躺在床上,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晏大夫小心翼翼的割开他的袖袍。

    "怪不得谷内的大夫都说医治不了你的伤口,你这伤口不是普通的烧伤,否则为什么一上烧伤药就会溃烂的更厉害?"顾楼南紧咬着牙龈,看出来是在极力隐忍着痛苦。

    "晏大夫果然是当世神医,我的伤是被古灵珠的邪气烧伤,一般的伤药恐怕只能加深它的溃烂程度,不知神医可有什么办法?"晏大夫神情严肃,"恐怕没那么容易,老夫虽然可解世间百毒,可唯独这古灵珠是闻所未闻,如今之计恐怕只有剜肉。"

    殷荃倒吸一口凉气,剜肉削骨之痛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顾楼南却云淡风轻的道,"只要能保住这条胳膊,晏大夫看着治吧。"晏大夫倒没想到顾楼南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气魄。

    "老夫多年未出山,倒未曾想这世间倒是多了许多可畏后生啊,你放心交给老夫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保住你的这只手,但是我一定会尽我的所能,就算保不住老夫做的假肢也是不错的。"

    想起夏侯婴的话,殷荃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顾楼南,毕竟他的伤也是因为自己才受的,殷荃推门而入。

    "晏大夫希望你一定要治好他。"顾楼男看到殷荃格外惊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痛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小荃荃你怎么来了?是关心我的伤吗?"说罢还将自己那只受伤的手递到殷荃面前,像一个要糖的小孩子般撒娇的道。"你看看真的很痛呢!"如果换做以往,殷荃一定一巴掌打过去,这厮的话她从来不信。

    可这次她亲耳听晏大夫的话后,心中竟然升起了些许不忍。"顾楼男你是猪吗?明知道那东西邪气的很,你竟然还用手去抓它,就不知道拿个其他的东西把它打发走吗?"

    顾楼男却在她的责骂声中越发的高兴起来,"小荃荃是在关心我对不对?你放心从小算命的就说我命硬,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晏大夫不满的道,"你们两个再这么胡扯下去,他的这条手臂就真的要不得了。"

    殷荃急忙让开地方,晏大夫看她一眼,"姑娘家的怕是见不了这么血腥的东西,你还是出去找一个侍卫进来吧,让他打盆热水,再给我准备好酒精,我还需要一些热毛巾。"殷荃点点头,好在山庄的药房东西都很齐全,看着跑的一头汗的殷荃再次回来晏大夫皱眉。

    "我不是说了让你找一个男人进来吗?别到时候碍手碍脚的耽误我医治。"殷荃急忙摇头,"晏大夫放心我我也学过一些医术,或许可以帮到你,而且那些侍卫一个个笨手笨脚的,说不定还没我机灵呢。"

    晏大夫看着她真诚的样子只好勉强的点点头,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有数十把形状不一的刀具,看上去和现代的手术刀颇有几分相似,又从另一个袋子里面拿出针灸用的长针,"小伙子躺好,我先把你周身大穴封住,以免你流血过多。"

    转头对殷荃道,"拿了一条热毛巾让他咬着,痛也坚决不能动,否则我这一刀剜下去,说不定就会拐到哪里知道吗?"顾楼男点点头,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殷荃。

    殷荃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晏大夫拿起锋利的刀具,对准顾楼男手掌上被烧的焦黑的肉切了下去,瞬间鲜血直流,只见那鲜血已经变成浓黑色。顾楼男死死地咬着口中的毛巾,愣是不发一声。

    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暴起,腮边紧咬的牙根也分明的显现出来。

    殷荃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屋子里的温度骤然升高,浑身都被黏腻的汗水粘连在一起极为难受。

    可她的注意力却片刻都不敢从晏大夫的身上转移。

    "酒精……水……刀……"殷荃小心翼翼的操持着一切,生怕出了差错,直到晏大夫给顾楼男剜下的地方进行了缝合,殷荃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她胸口那一阵郁结,终于算是舒放了出去,整个人感觉都轻飘飘的,身子一歪险些跪倒在地。

    一屋子的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感到极不舒服,晏大夫在水盆中洗了洗手。

    "把这盆黑血端出去倒了吧!"殷荃端着水盆,走了没两步忽然身子一软,水盘从指尖滑落,哗啦一声撒了满满一地。

    霎时间,整个空气都静止了。

    "小丫头你没事吧?"

    殷荃感觉一阵眩晕,晏大夫急忙去扶起她,"就说不让你看你非不听话,强撑不住了吧?"殷荃苦笑,她也不想可顾楼男毕竟是为她受伤,而夏侯婴又不信任他,她能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么多了。

    床榻上的顾楼男挣扎着起身,赤脚走了过来轻轻抱起殷荃,"顾楼男你刚做完手术疯了吗?我没事只是刚刚太紧张了,精神一放松才会变成这样,休息一会儿就好。"

    晏大夫也焦急的道,"就是虽然这次手术都很成功,可是不代表你就能恢复如初,这么大动作小心把你刚缝合的伤口撕裂。"顾楼男冲殷荃眨眨眼,"听见大夫说什么没有?如果你在不安分的挣扎,我的伤口就被你撕裂了。"

    一句话吓的殷荃登时不敢再多有动作,乖乖的被顾楼男抱出屋子,送到隔壁的休息室,给她盖好被子,"好好休息,我会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顾楼男的话,像有魔力一般,殷荃不自觉得眼皮发沉,或许她真的是太累了吧。

    看着沉沉睡去的殷荃,顾楼男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她诉说,"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消失,你会一生平安幸福到老。"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顾楼男小心的替她关好门窗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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