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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虎对王宝强说:“去库房里取那个铝合金梯子来,架到院培上,从墙上看看外面怎么回事。”王宝强应声而去,用手里电棒照着,很快从库房里取了梯子出来,架到前院与倒座房之间相连的短短的一米左右的东墙上,抬腿爬了上去。
林小虎这才给李兵解释:“我怕这是对方在故意试探咱们,看咱们晚上睡觉警醒不警醒。你回忆回忆,这么久了,咱们停在外面的车,警报一共响过几次?”
李兵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平时不响,今天响起来,太怪了,正好他们也出现过,肯定跟他们有关系啊。”
这时候王宝强说话了:“老大,我能看见的地方很少,没看见有人。”
林小虎说“嗯,那就下来吧。”
王宝强殊着梯子下地,问道:“老大,该怎么办?”
林小虎说:“人家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你说咱们能怎么办?”李兵说:“咱们要是也在暗处就好了。”
林小虎心头一动,笑道:“这倒是个好想法,嗯,让我想想……咱们附近有什么民宅,没有一家旅馆,你说这大冷的天,他俩能跟咱们一直耗下去耗一宿吗?”两人都摇头说不能。
林小虎说:“是啊,估计他们再熬一会儿就得找地方睡去了,甚至现在就已经走了。要想继续盯着咱们,只能等明天了。等明天上午,他们会出现在附近的几个胡同口、绿地树丛里,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暗’。可是既然被咱们想到了,就也不成其为‘暗’了。这样,明天上午,咱们三个分头出击,主动出击。咱们三人里面,只有李兵见过他们,我跟宝强是没见过他们的,他们也自然觉得我跟宝强不会认识他们。可事实上呢,我跟宝强至少知道他们俩人是在一起的。明天上午,咱们三个就在附近的所有可能站人的地方找他们俩。李兵是认识他们俩的,看到以后就下手,最少要抓住其中一个。我跟宝强虽然不认识,但如果见到俩人是在一起的、举止怪异的,就打电话给李兵,让他过来认人。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李兵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他们俩明天上午不来就算了,要是来了的话,绝对想不到咱们会主动出去抓他们,肯定就被咱们抓住了。哦,对了,我再给你说说他们的长相。其中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子很壮,大脸盘大鼻子大嘴,很好认。另外一个要高一点,显瘦,半光头,眼晴不大,也很有特点。要是碰到这样的俩人在一块站着,那就绝对跑不了,就是他们。”
林小虎说:“好,那就这么定了。咱们现在回去睡觉,等明天分头行动。”
当天夜里没有情况发生,林小虎三个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次日早上,为了保持主动,三人拾掇利索之后就早早的出了家门,到外面早点摊上先吃早饭。这时还不到八点,林小虎想着那两个家伙绝对不会起这么早就来盯院子。
吃饭的时候,林小虎也在换位思考,设想自己是他们两个,盯上了西厢房下面的金子,又该怎么样弄到手。首先,院子里是有人住着的,既然有人,那就只有两个法子,一是明抢,估计一般人没有这个胆子:另外一个就是趁家主儿不在的时候下手。这就需要一直盯着这家人,看他们什么时候全部出门。其次,假设家主儿全都出门了,也摸到院子里面正对西厢房了,可是该怎么把金子弄出来呢?拆西房,那肯定不行,工程量太过巨大,费人费力费时间,估计房顶都没拆掉呢人家家主儿就回来了。那就只能挖地道了,如果明确知道西厢房下面金子藏的位置,挖条地道通过去,应该可以做到一击必中。可问题是,挖地道的工程量也不小,在院子里挖是行不通的,同样有被家主发现的危险。考虑到这西厢房所在的位置,从隔壁住户家里挖地道也是可行的。可是隔壁住户也不会允许有人进来随便挖土啊。这么一想,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太多,不管怎么设计都无法轻易得手那些金子。
林小虎暗暗摇头,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是从哪知道西厢房下面有金宝的消息的。按之前的揣测,似乎我那个老乡包工头泄密的可能性最大,但这时候要是打电话过去问他,估计他不会爽快承认,拉皮反而不美。
忽然,林小虎又想到一个问题,低声问李王二人道:“可不仅仅是西厢房下面有金子啊,东厢房下面也有呢。怎么那两个家伙只问西厢房?”
李兵皱眉摇头,说:“不清楚,可能他们是要先从西厢房下手,也可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东厢房下面也有货。”
林小虎说:“当时从北房地基下面挖出的那个陶罐里,取出卷轴藏宝图画的情形我还历历在目。我记得当时那幅图每个人都看了,那姓孙的包工头也看过,他不可能不知道东厢房下面也有。如果是从他嘴里泄露出去的话,来者应该对东厢房也感兴趣才对呀。”李王二人都是摇头,表示不理解。
林小虎说:“赶紧吃,吃完了上隔壁家问问。在这儿住下那么久了,隔壁家是干什么的我都不清楚,可别让那俩贼在隔壁院子里找到机会。”
三人对着油条豆腐脑一顿狼吞虎咽,很快就吃的饱饱的。林小虎起身要结账,发现店门口走进来一高一壮两个男人。其时林小虎已经忘了昨晚上李兵介绍的那两个家伙的相貌体征,见到这俩人只是随意一瞥。哪知道这俩找张空桌坐下,用上谷方言跟老板要吃喝。林小虎蓦地里心头一惊,联想到包工头不小心泄露藏宝消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人只可能是上谷本地人,再回想李兵所讲的那两个“古董商”的样貌特征,跟眼前这俩人一对比,可不就是他们。
林小虎望着那俩家伙,眼晴直放光。他俩其中一个对着林小虎坐着,见林小虎一直盯着他们瞧,就抬眼望了过来。或许是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李兵,脸色大变,跟对面的小子低声嘀咭了两句什么。两人站起身就走。
林小虎心说,这他妈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忙给李王二人眼色,让他俩追上去。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票子丢给老板,说声不用找了,也忙追出门去。
来到外面,左右一望,已经发现那俩家伙正在丧家之犬般亡命奔逃,而李王二人也风驰电掣一般追在两人身后,眼看差距越来越小,而李王二人显然还没爆发出全力来,林小虎就知道今天一定能够抓住他俩了,咧嘴一笑,心说老天爷真够意思,居然给自己这么好的运气,在外面吃饭都能碰上这两个混蛋,真是老天爷都帮忙呀。
下一刻,李兵与王宝强已经一人按住一个抓了起来。过往的路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还有的人驻足围观。林小虎大步流星的赶过去,却听那两个家伙已经喊叫起来:“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抓我们?”
“是啊,我们犯什么法了,你们凭什么抓人?”
“救命啊,有人乱抓人啦!”
如此一来,情势有些复杂了。
林小虎赶到的时候,有个袖子上戴着红箍的老太太已经扮演起了打抱不平的侠士,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们怎么了你们就抓他们?”
林小虎暗叹一声,完了完了,怎么会让这种自命正义的老太太赶上呢?这种老太太,离退休之后,还要在社区居委会贡献力量,发挥余热。如果有关部门再给她们送上几个红箍,斌予她们一丁点的权力,那可是更美了,只把自己当成了维护正义的超人,碰到不平之事就要管。而今天抓人这件事又不在理,总不能说,我怀疑这两位要偷我家里地下的金元宝吧,这可不是证据。同时,还会泄露出家地下宝藏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把之前从北房地基下面还有石经山雷音洞的“非法所得”全给罚没。
林小虎忙抢着说道:“老太太,大妈,您先别激动。我跟您说,这俩人啊,昨天上我家假装是收古董,实则是偷东西去啦。偷了我们院子里明代留下的花盆就给跑了。我寻思着,他们偷了东西还不得跑了吗,哪知道他们还有胆子留在这儿。这也是老天开眼,让我早上吃饭碰上他们,要不然啊,我可就倒了大霉啦。”
老太太还没说话,两个家伙叫道:“你胡说,谁偷你花盆了?”
“就是,少冤枉好人,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偷,不信就搜我们的身,我们可是好人。”
林小虎说:“傻子才现在搜你们的身呢,花盆那么大的东西,你们怎么会放在身上,肯定藏在别处啦。你们少说废话,走吧,这就去派出所!”说完给李王二人使个眼色,假装送这两个家伙去派出所,实则是往家里带。
老太太叫道:“哦,是吗,原来是抓贼哪。这一成子咱们这片儿倒是有人家丢东西了,保不齐都是他们干的。赶紧送到派出所吧。走吧,我带你们去。”
林小虎听得一惊,忙陪笑道:“大妈,就不劳烦您跟着去了。您腿脚不方便,就在这儿歇着吧。我们扭送他们过去就得了。”
老太太点头道:“成,小伙子真懂事。你们路上可得小心点,别让他们跑了。”
林小虎笑着答应,推着李王二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