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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陆群山之中,大和复的总部,土方三岁数日未回,天草四郎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妙,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已经预感到了危险即将降临。全\本\小\说\网\
屋舍之内,天草四郎跪坐在正中央,在房屋的一角,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倭人恭敬的坐着,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生怕热闹了天草四郎,给自己招来祸患。
天草四郎阴沉着一张脸,一双眼睛炯炯放着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这股强大的威压,让那个年轻人的呼吸都感觉到有些困难了。
“近藤君!”天草四郎突然出声了。
被成为近藤君的人正是新选组一番队的组长近藤勇,闻听天草四郎召唤,近藤勇的心猛地一颤,忙应道:“神使大人!属下在!”
天草四郎转头看着近藤勇,突然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道:“我们似乎到了最后的时刻了!”
近藤勇闻言一惊,他可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会从天草四郎的口中说出来,一直以来天草四郎在他的心目当中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那高超的剑术,神鬼莫测的智谋,以及种种匪夷所思的神迹,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近藤勇不禁一阵迷惑。
“神使大人!难道您也”
近藤勇的话没有说完,虽然最近一次刺杀杜睿的行动失败,让新选组遭受了遭受了重创,使得天草四郎在复当中受到了一定的责难,可是在新选组当中,天草四郎的地位依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天草四郎的脸上此刻看不到一点儿颓丧的模样,只是表情变得更加冷峻了,道:“土方三岁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回来,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而且各地传来的消息,都不见刘仁轨有兵马调动,说不定,他和杜睿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他又重新投靠了唐国皇帝!”
近藤勇惊道:“神使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杜睿对刘仁轨许诺了什么条件,让他放弃了谋反的打算!”
天草四郎点了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真是没想到啊!这么一番乱局,居然被杜睿一个人就平定了,看起来以前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唐人!”
原本在天草四郎的计划当中,杀了杜睿,然后逼迫刘仁轨造反,同时积蓄力量,复兴倭国,可是如今看来,他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
杜睿不单单逃过了暗杀,还重创了新选组,之后又将刘仁轨说服,这一切都太出乎他的预料了,最可怕的是,山田左马介被杜睿俘虏了,一旦山田左马介投敌的话,对复的元老,山田左马介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听天草四郎都这么说,近藤勇的心也不住的向下沉,他出身近畿豪族,自打倭国灭亡之后,他便一直立志要复兴倭国,因此才选择加入复,投到了天草四郎的麾下,这些年虽然时常都要面临被刘仁轨剿灭的危险,几次在地方上发动的起义也都被唐军扑灭,可复国的梦想却从来都没有熄灭,但是如今,被他视为神明的天草四郎似乎都要放弃了,这让他感觉到了生命一片灰暗。
对于一个被天草四郎灌输了武士道思想的年轻人,一旦梦想破灭了的话,他还能剩下什么,就在这一刻,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切腹,为了他的梦想殉难。
两人立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屋舍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突然,天草四郎的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或许还不是游戏结束的时候!”
近藤勇闻言,眼神之中原本已经熄灭的亮光突然又闪烁了起来,也顾不得礼仪了,忙道:“神使大人,可是有什么妙计!?”
天草四郎嘴角微微翘起,笑道:“我就不相信唐国的内部也是铁板一块,可以任由杜睿任意妄为,只要能除了杜睿,唐国都不足为惧!”
天草四郎说着,深情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对于大唐这个庞然大物,真正能让天草四郎畏惧的,确实只有一个杜睿,身为重生者,他有着天然的优势,这种优势并非一国之力可以比拟的,只要杜睿还活着,他做起事来,就不得不畏首畏尾的,始终都要堤防着杜睿,可是如果杜睿不在了,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到了那个时候,他要做的就只剩下积蓄力量,伺机反扑,他相信,凭借自己掌握的知识,覆灭唐国虽然不大现实,可要是将倭国复兴,却有着十足的把握,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除掉杜睿。
可是要除掉杜睿有这么容易吗?
自从杜睿横空出世,今日大唐的政坛,想要除掉他的人比比皆是,世家门阀,长孙无忌,李泰,李恪,李治,还有那么蹦达了半天,结果被打回了原形的许敬宗,战场上的话,那就更多了,那些被杜睿灭掉的国家君主,哪一个不想干掉他。
天草四郎虽然知道,杜睿就是倭国复兴的最大障碍,只有除掉了杜睿,倭国才有希望,可是他更知道,要杀了杜睿,简直比登天还难。
将杜睿的性命留在倭国,天草四郎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等到杜睿回到长安之后,再想杀了他的话,更是难上加难。
近藤勇可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既然神使大人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会有办法的,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复兴倭国,至于怎么复兴,他可从来都没想过,他只知道努力就好,剩下的谋略问题,那是天草四郎这样大人物考虑的事情。
“除掉杜睿!”天草四郎还在喃喃自语着,“或许真的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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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不知道天草四郎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干掉他,因为他也在想着如何将天草四郎这个巨大的威胁,消灭在萌芽之中。
在山田左马介的口中,他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关于天草四郎的来历,询问一个古代倭人,确实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在倭国这么个危险的地方,隐藏着天草四郎这样一个危险分子,显然不是杜睿希望看见的,他不知道天草四郎在重生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是个核物理专家的话
当然这个应该不大可能,即便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天草四郎当真能在这个时代造出原子弹来的话,杜睿情愿将脑袋凑归去,让对方给砍了。
可要是这厮造出了什么划时代的武器,再将倭人全部武装起来的话,也不是件好事,到时候,损失的毕竟是大唐。
在经过了两天的整顿之后,倭州的唐军戍卫部队,总算是从那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叛乱之中挣脱了出来,开始走入了正轨。
“大帅!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
刘仁轨放下了心头是,整个人又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他虽然已经年过五旬,可满腔的热血并未冷却,尤其是此前又犯下了那么大的错,如今满心想着的都是怎样戴罪立功。
杜睿看到这样的一个刘仁轨,心中也是畅快,道:“好!刘将军!走!本官今日亲自为你们壮行!”
杜睿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刘仁轨和倭州都护府的一众将军紧随其后,出了都督府,直奔城墙。
此时平安京城外,已经集结了五万大军,虽然比不上飞虎军和其他的禁卫军那般精锐,不过这些年来,倭国一向都不太平,这些唐军也都是经历过战阵厮杀的,看着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这种杀气可是训练场上练不出来的,这需要在血里火里滚三回,经历了生死的磨砺,才能培养出来。
杜睿上了城墙,刘仁轨则带领众将出了城,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其中还有一个十分不协调的人,一身和服,留着月半头,身材矮小,满脸的颓丧。
此人正是山田左马介,自打做出了投靠大唐的决定之后,他便夜夜不安,新选组的厉害,他可是曾经见识过的,去年他的一个老朋友,因为不满天草四郎独断专行,曾联合一些复的统治,结果半夜被新选组的人,潜入了居所,一刀将脑袋砍了,躺在那个人身边的妻子,居然都没发现。
他也担心过新选组会找上门来,糊里糊涂的就丢了性命,不过几天过去了,天草四郎那边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山田左马介很清楚,自己被俘的事情,天草四郎一定早就知道了,那天出发之后,他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对这种事,他也是见怪不怪了,当时也不曾点破,可是一旦让天草四郎知道自己被杜睿俘虏了的话,一定会派人来杀了自己。即便是这些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悬着的心也不曾放下。
山田左马介也后悔过,他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来切腹自杀,如果死了的话,他的名节就保全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既然已经做了倭国的叛徒,他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次山田左马介将会跟随刘仁轨的大军一起出发,担任唐军的向导,进入奥陆深山之中,去剿灭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复。
他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一个人一旦死过了一次,他的勇气就会随着消失,现在再让他选择死亡的话,估计连这个念头,他都没有勇气生出来。
“大唐的将士们!”
城楼上的杜睿说话了,这一次他将不会跟随大军出发,将剿灭倭国复的重任完全交给刘仁轨来执行。
刘仁轨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场胜利,一件大功来恢复自信,重新找回身为大唐军人的荣誉感,让自己从那场足以让他悔恨终生的谋逆事件当中,彻底走出来。
杜睿目光炯炯的看着城下的唐军将士们,大声喊道:“圣上将你们放在倭州,将守卫倭州的重任交给你们,身为一名,大唐军人,你们来告诉我,你们的使命是什么?”
“守土安民,保家卫国!”
将士们扯着脖子大声喊道,每个人都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城楼上的杜睿,对于他们这些唐军队伍当中的一员来说,杜睿身上的光环实在是太耀眼了,在他的辅佐下,太宗开创了贞观之治,大唐十几年间变得异常强盛,其强盛程度远远超过了前朝著名的“开皇盛世”,大唐如同梦幻王朝,文治灿烂,武功赫赫,杜睿更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甚至被人们誉为大唐战神,像他们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要他们不崇拜杜睿都不行。
“很好!守土安民,保家卫国!你们身为大唐忠勇的将士,这就是你们的使命!圣上将守护倭州的重任交给你们的那一天起,守卫倭州这块大唐的疆土,就是你们的职责,是你们的使命,是你们应当舍弃生命,保卫的地方!”杜睿扫视着城下的唐军将士,大声训话道,“你们人人都是大唐的柱石!哪里有危险,你们就出现在哪里!哪里需要你们,你们就会奔赴哪里!今天,你们就要兵发奥陆,去剿灭那些妄图将大唐从这里驱赶走,让那个倭国死灰复燃的倭奴逆贼!”
“剿灭倭奴!血洗奥陆!”
唐军将士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闪烁着炽烈的战意,士气高昂,斗志昂扬。
杜睿的一通话激得唐军将士每个人都热血沸腾,接着又道:“我对你们寄予厚望!远在长安的圣上对你们寄予厚望!那些倭人想要让大唐的旗帜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你们就要让那些倭人的血,染红奥陆群山!”
“剿灭倭奴!血洗奥陆!”
猛然间,冲天的吼声直上云霄,巨大的吼声几乎要将天空都撕裂了。
“呛啷!”
猛然间,杜睿拔剑出鞘,朝东北的方向一指,明晃晃的剑光好似一道闪电劈向东北方向的奥陆群山!
“出兵!”
“末将领命!出兵!”刘仁轨拱手领命,一拍马背,率先而出,走在头里,朝东北方向急驰而去。
“轰隆隆!”
唐军将士也随之出动,气势不凡,惊天动地,宛若天剑破空,威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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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陆深山之中,就连很多倭人都不曾想到,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会有一处地方,隐藏着一个世外桃源。
就在一处山坳之中,这里非常意外的为倭人开辟出来了一块可以耕种的十分肥沃的土地,在唐军征伐倭国之前,这里因为四面环山,地形复杂,很少有人能够光顾。
可是随着倭国灭亡,这里平静的日子也被彻底的破坏了,五年前,一群自称是复的人来到了这里,原先那些只知道安安静静生活的农夫们,一下子有了接触外面世界的机会,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意识到,这个机会是他们绝对不想要的。
残酷的统治,无休止的压榨,劳役,兵役,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不堪重负,等到天草四郎出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救世主到了,可是很快,当天草四郎掌握了复的大权之后,更加暗无天日的日子降临了。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以往天还没亮的时候,那些新选组的年轻武士就会挨家挨户的敲门,让他们开始劳作,但是今天却显得格外安静。
新选组不来叫门,农夫们也不敢起床,一个个就这么等着,知道有人实在是等不了了,出门张望了一阵,发现那些穿着蓝色羽织的新选组居然都不见了踪影,就连那些复的农兵们都是不明所以。
难道天草四郎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又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倭人们的心中不免一阵激动,却不知道更大的危险已经降临!
“你们隐藏的倒是很深!”刘仁轨说着,还对着山田左马介戏虐的一笑,“你确定就是这里吗?”
山田左马介面色灰暗的点了点头。
“难道你们连一点儿防卫都没有,还是说你们对这里当真就这么放心,放心到根本就不用派出哨探!?”
大概是因为这一路上走过来太轻松了,刘仁轨都不禁有些怀疑,当初在生出要谋逆的心思之前,刘仁轨也曾派军队剿杀过这支倭国复,可是涉于奥陆群山地形复杂,再加上那些隐藏起来的倭人不时的骚扰,几次派人征缴,都是徒劳无功。
山田左马介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天确实太过不同寻常了,他身为倭国复头目,自然知道天草四郎在这奥陆群山之中,遍布眼线,任何地方发生一点儿风吹草动,天草四郎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然后派出人来不断的骚扰,或者带着唐军在群山之中绕圈子。
说起来,这话天草四郎在重生前大概是读过太祖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将这种战法活学活用,然后反制在了唐军的身上。
“大人!我我也不知道!而且今天这里看上去有些不同!”
刘仁轨忙问道:“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山田左马介脸上显出一丝惊恐,道:“好像是少了那些新选组的人!”
正说着,山村之中,在复农兵的驱赶下,那些倭人也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慢慢降临!
“这些倭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居然还有心思干活!莫非他们嫌死得不够快?”
“真是好地方啊!简直就是那个陶渊明的世外桃源,给这些倭人居住实在是太浪费了!”
“多好的良田,要是给咱们的百姓耕种,一年不知道要打出多少粮食来!”
唐军的将校们远远望见风光优美的田园,大是欢喜,还不时的发出感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即将发生的厮杀,对他们来说,战场杀戮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只有用倭人的鲜血,才能洗掉他们身上的污点,至于倭人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刘仁轨看着,眼中的寒芒越来越盛,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用力向前一挥,一片耀眼的寒光闪现,一拍马背,率先冲了出去。
“杀!”
“隆隆!”
数万大唐将士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等着刘仁轨的命令,乍闻这个“杀”字,哪里还能忍得住,眼里闪着光芒,紧跟在刘仁轨的身后,猛地扑了上去。
蹄声若雷,马蹄踏处,烟尘滚滚,宛若一条怒龙,直奔这个世外桃源而去,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完全没有破坏了这处世外桃源的负罪感。
“唐军!是唐军来啦!”
无论是正在忙活的农夫,还是那些面黄肌瘦的农兵,听到这“隆隆”的马蹄声,还有那震天的喊杀声,都是大惊失色,看着凶神恶煞似的冲将上来的大唐军队,一个个都慌了手脚,丢下手中的活计,慌忙逃蹿。
那些农兵的小头目见状,有的转身就逃,就得还在大声呼喊着,妄图阻挡唐军的进攻,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倭奴,纳命来!”
“杀啊,狠狠的杀!”
“杀杀杀!杀光这些倭奴!”
“杀光倭奴!”
唐军将士大声呼喊着,有的挥着战刀,有的弯弓搭箭,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和那些早就吓破了胆的倭人农兵就冲了上去。
“噗!”
刀光闪过,血箭喷溅,人头抛飞。
“噗!”
沉闷的着肉声响起,箭矢射穿倭人的胸膛,倭人眼神之中闪烁着无限的惊恐之色,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无论是那些倭人百姓,还是农兵,他们哪里是唐军的对手,很快就给砍杀了一片。这些年来,唐军也没少进剿奥陆,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这让唐军将士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斩杀起来如同屠狗,没有丝毫怜惜之心。
刘仁轨在出发之前,杜睿就已经有过交代了,对待这些反叛的倭人,要一个不留,既然杜睿都这么说了,急于戴罪立功的刘仁轨自然更是没有二话,执行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当然杀归杀,正事也不能忘了,刘仁轨将一个好死不死逃到他面前的倭人农兵一刀砍掉了脑袋,对着身边的亲兵大喊道:“那个倭人呢?将他带过来!”
很快早就被眼前一幕吓得面无人色的山田左马介被带到了刘仁轨的面前,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此刻山田左马介双眼无神,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
“那个天草四郎在什么地方?快带本将军过去!”
刘仁轨接连问了几声,山田左马介才总算是回魂了,抬头张望了一阵,伸手指向了山村之中十分显眼的一处房舍。
刘仁轨将山田左马介丢给亲兵,带着人纵马冲了过去:“上!”
杀了这么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刘仁轨对天草四郎依然还在这里倒也不抱太大的期望,不过总是要过去确认一下的。
几个亲兵下马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就跑了出来,面色居然有些苍白。
刘仁轨见状,不禁一阵疑惑,这些亲兵都是跟在他的身边多年,说起来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难道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吓到了不成。
刘仁轨满面怒容的叱道:“怎么?里面没人?你小子该不会是撞见鬼了吧!怎的被吓成这副模样!丢人!”
一个亲兵艰难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将军!里面有人,不过不过”
刘仁轨等得不耐烦,将亲兵一把推开,走了进去,一只脚刚刚买进去,就连他这个沙场老将都不禁惊呆了。
只见这间空旷的大厅之内,横躺竖卧,到处都是一些上身的年轻倭人的尸体,每一具死尸的死法都是一样,腹部被刀划开,肠子都露了出来,洒在地板上,整个屋子血腥味甚至比外面那修罗地狱一般的杀戮场还要浓。
“这”
难道知道了复国无望,那个天草四郎一时悲愤之下,居然选择了自杀?
可是这个天草四郎和他在倭州纠缠了这么多年,几次操控的暴.乱都被他镇压了下去,说起来,两人虽然不曾见面,倒是也算老熟人了,天草四郎也不该是个如此脆弱的主儿啊!?
刘仁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道:“快去!将那个倭人带来!”
失魂落魄的山田左马介很快就被亲兵押了进来,外面的喊杀声塞满了他的耳朵,那些同胞死时的惨象狠狠的折磨着他的内心,如今再看到这一幕,吓得当时就跌坐在了地上,满面惊恐之色,身子不住的筛糠,看样子随时都会被吓得晕倒。
刘仁轨一把将山田左马介给提了起来,扔了进去,皱着眉,沉声道:“挨个看看,看有没有那个天草四郎!”
说着直接将山田左马介扔到了门口。
天草四郎就是此次他们出兵的唯一目标,出发之前,杜睿早有交代,这一次进兵,除了天草四郎之外,余下的都不重要,无论如何都要取了天草四郎的性命。
虽然在刘仁轨看来,这个天草四郎除了一个倭国复首领的身份之外,根本无足轻重,不过既然杜睿又命令,他自然要遵从。
山田左马介不敢违逆刘仁轨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强忍着彻骨的寒意,挨个翻看着,不多时就面色苍白的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被吓得几乎连路都走不了了,一张脸白的和死尸没什么两样。
那么恐怖场面,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外面杀的更加热闹,可是和里面那恐怖的情形比起来,却远远不如。
山田左马介身为一个武士,当初也曾经历过不少的战阵,杀人,自然也见得多了,可是像里面那样,一点儿生息都没有,横躺竖卧的到处都是剖腹自杀的人,肠子和鲜血流了一地,一个个到死都还瞪大了眼睛。
山田左马介方才和那些死尸还对视了一眼,虽然对方早就断绝了生机,可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阿鼻地狱勾魂的恶鬼一样,看得他一阵胆寒。
刘仁轨忙问道:“怎样?天草四郎在不在里面!”
山田左马介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不!不在!天草四郎不在里面!”
刘仁轨闻言一皱眉,道:“那这些死的都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刘仁轨虽然在倭州镇守多年,可却也不曾见过倭人切腹自杀的场面。
山田左马介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些人都是新选组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自杀!”
自杀!?
刘仁轨一愣,抓着山田左马介的衣服,大声道:“你说他们都是自杀的!?”
山田左马介无力的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真正的武士,他们勇敢的选择了切腹,来保全他们的名节,和他们相比,我就是个懦夫!”
刘仁轨可没心思听山田左马介吐槽,将其扔在了地上,怒道:“混账!那个天草四郎究竟在什么地方,你要是有所隐瞒的话,本将军就将你碎尸万段!”
“将军大人!小人不敢有一丝隐瞒,天草四郎确实不在里面,他大概大概逃走了!”山田左马介见刘仁轨大怒,身子猛地一颤,紧跟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道:“将军大人!这些切腹自杀的新选组,他们他们都都是不会说汉话!”
刘仁轨闻言暴怒,会不会说汉话,和天草四郎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关系,正要呵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刘仁轨原本就是个精明的人,这次不过是急于立功,这才显得有些莽撞,此时冷静下来,再一想山田左马介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那个天草四郎带着人逃走了,他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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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杜睿听了刘仁轨的禀报之后,也是微微一惊,皱着眉沉思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天草四郎究竟要去大唐做什么?
如果天草四郎还在日本的话,或许他的威胁还能更大一点儿,如果去了大唐的话,那就是个无根的浮萍,难不成这个倭人还打算在大唐境内鼓动人们造反不成?
不过从那个小山村发生的事情,结合起来看的话,这个天草四郎确实有可能去了大唐,可是他去大唐的话究竟要做什么呢?
关于这点,杜睿怎么都想不明白,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透,杜睿也就干脆不去想了,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草四郎人在倭国,杜睿尚且不惧,若是去了大唐的话,就更不用理会他了。
怎么说杜睿的手上也掌握着大唐一般的谍报阻止,天草四郎若是胆敢在大唐境内惹事的话,绝对逃不过杜睿的眼睛。
“那个复已然全部剿灭,除了匪首天草四郎,及头目近藤勇,此外还有十五人之外,余者尽皆伏诛!”
杜睿点了点头,道:“这便好!刘将军!倭人叛军虽然被剿灭,然却也不能大意,即日起,倭州各地通缉天草四郎,他若是还没离开的话,无必要将其诛杀!绝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
刘仁轨闻言,也听出了杜睿的画外之音,分明就是要让他继续担任倭州都护府的大都督之职,这让刘仁轨也不禁一阵激动,连忙拱手道:“大帅放心!只要末将在倭州一日,便不会再让倭州乱起来!”
杜睿笑道:“倭人若是作乱,将军也无需向朝廷请示,可便宜行事,记住!对待倭人,万万不能心慈手软,那些安分守己的,就让他们留下一条贱命,若是心怀异志,则无需留情,尽皆诛灭!”
刘仁轨也不知道杜睿怎么会对倭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当初征讨倭国之时,便授意诸军要大开杀戒,如今还是这样,刘仁轨都不禁在心里替倭人感叹,这些矮矬子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运,居然惹到了杜睿的头上,结果要遭此恶果。
不过杜睿既然这么说了,死的又是倭人,刘仁轨此时还是个戴罪立功的身份,自然不会违逆:“末将遵命!”
杜睿点了点头,正要送客,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那个山田左马介当真说,自杀的那些新选组成员都是些不会说汉话的?”
刘仁轨忙道:“没错!末将还让他确认了几次,确实如此!”
杜睿忙道:“你去将山田左马介唤来,本官有事要问他!”
不多时,早就被那场杀戮吓得面无人色的山田左马介被带了进来,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可是山田左马介依然没能缓解过来,每次一闭上眼睛,呈现在他面前的就全都是那残酷的杀戮场面。
山田左马介知道,从那一刻起,他就成了倭国的大罪人,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一身的血腥味都洗不掉,这个倭奸的罪名,他算是坐实了。
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跟着大唐,跟着杜睿,否则只要他在倭国,就会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了他。
“天朝大将军,不知唤山田左马介过来,有何事吩咐!?”
杜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山田左马介道:“本官今天让你过来,是有件事要问你!那日你见着的人当中,可都是留着月半头的?”
山田左马介不知道杜睿为何要问他这些,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茫然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那些逃走的人,不论是天草四郎,还是近藤勇,他们都还没有剃发,其余的人都是些没元服,自然还没有剃发!”
杜睿闻言,心中暗道不妙,摆了摆手,让山田左马介退下。
刘仁轨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意识到了什么,却又联系不到一起,不禁问道:“大帅!这和那天草四郎潜逃,不知有何联系!”
杜睿道:“如今可以确定了,那个天草四郎确实是打算去大唐!而且此人所图不小,带的人不但全都会说流利的汉话,而且还都没有剃发,这些人混在中原的话,你想想看,只要他们可以掩饰,谁能发现他们是倭人!”
刘仁轨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道:“大帅的意思是,这个天草四郎是打算在大唐内地隐藏起来,然后伺机发作!?”
杜睿点头道:“不错!本帅也是疏忽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如果任由他们在大唐任意胡为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刘仁轨忙道:“大帅!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杜睿道:“你即刻传令,命倭州水军,封锁所有港口,没有都护府的手令,任何人不得乘船下海,违令者严惩不贷!但愿那个天草四郎还没有离开倭州!”
刘仁轨忙应道:“末将遵命,即刻去办!”
刘仁轨走了,杜睿一个人留在了房中,沉思了一阵,不禁苦笑道:“这个同行还真是不肯让我省心啊!”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杜睿也没办法继续在倭州待了,如果这个时候,天草四郎已经离开了倭州,窜逃至大唐的话,给他些时间的话,还不知道这个穿越者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二郎!”
一直守候在屋外的杜平生连忙应了一声:“小人在!”
杜睿长叹一声,道:“通知夫人,明日出发,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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