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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一心躲着你,你的王府卫队出现在南城,她怎么会出现呢?
“孙儿明白了!”
“国事要紧,四孙孙还是赶紧赶往通州齐集兵马准备迎战吧!”
“孙儿……”
“放心,皇爷爷会暗中帮你打听她的下落的。”
“多谢皇爷爷,明日孙儿会派人送来她的画像。”
“画像无用,若她易容……”
“易容?”楚风扬猛的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女子,难道柔儿……
柔儿一定在南城!
过几日就是桃花节,老人心下暗想,以四孙孙口中描绘的女子那爱凑热闹且爱管闲事的个性,她一定会出现,而且会……女扮男装!
远远望去,桃花林一片艳红,绵绵花海,香飘十里,待到走入桃花林,香气更浓,眼前一丛一丛桃树,树上桃花招摇,树下春草青青,桃花娇艳,煞是迷人,满目望去,眼里全是怒放的桃花,青草柔柔的迎风摆动,刚好没过软靴,心里就这么涌起一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春光明媚,春风醉人,春色迷人,春意盎然,桃花枝头春意闹,闹红了花瓣,闹绿了春水,也闹腾了少年少女的心扉。
桃花林中心有一座小小的房子,便是桃花庵了,我看那桃花仙人必是避世隐居的雅人,因对时事不满,才寄情于山水花色。
桃花林边上有江水流过,名为桃源江,桃源江绕过大半个桃花林缓缓西流,清澈见底的江水映出朵朵桃花,昨夜下了一场春雨,今日桃花更娇艳,春草更青嫩,平静无波的江面上飘荡着片片艳红花瓣,引来江鱼追逐不已,想必这满林的娇艳桃花也迷倒了这水下的鱼儿。
回头看魑风情万种的立于桃花丛中,青丝飞舞,人面桃花相映红,幸好他换上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还换了一套青色长衫,乍一看去,就是一普通书生,不然,这满林的公子不流口水才怪。
魅也换了一张平淡的脸,敏锐的眼神观察着周围,只有我,即使换脸也要做美男子。
见到朱公子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走了过来,便迎面走了过去。
“朱公子,怎么样?那日小妹出的上联,可想出下联了?”我摇着扇子,笑容翩然。
朱枚才看着眼前这玉立于桃花树下,一袭白衣,风姿翩翩,俊美如玉的佳公子,甚是面生,想了许久也想不起自己认识如此美公子,便作了个揖,嘻嘻笑道:“在下朱枚才,敢问兄台贵姓?”
猪没才?我忍俊不禁,“扑哧”笑出声来,猪果然没才!
“免贵,小姓苏,小妹顽皮,还请朱兄莫怪,那日小妹在天福楼给朱兄出了个难题,不知那个难题朱兄解决没有?”
朱枚才一脸猪肝色,拱了拱手,气岔岔的说。
“小弟不才,到如今也想不出下联,请苏兄赐教!”
“赐教”两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什么样的上联连桃花公子都对不出下联?苏兄请说出来,让大伙都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绝对,难倒了桃花公子?难不成桃花公子才子之名,只是哄来的?”一个模样还算清俊的年轻书生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看他那乐不开支的样子就知道和朱枚才不对头。
“本公子再不济,也是两届的桃花公子,还轮不到你白齐生说三道四!”
“哼,若非学儒兄有孝在身,哪轮得到你来当这桃花公子!”白齐生气愤不已。
看来这白齐生和那齐学儒是一边的。
“谁叫他命犯孤星,时运不济,短短三年,父母双亡,不守孝都不行,看来今年的桃花公子又非本公子莫属了,本公子当这桃花公子真是当得有点腻了,若不是郡守大人放出话来,要把丁香姑娘许配给今年的桃花公子,本公子还真想把这虚名施舍给白兄你!”
“你……”白齐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猪没才还这么狂妄!我说那郡守是不是老糊涂了,挑这时候嫁女儿。
“别说朱公子是桃花公子,即使朱公子不是桃花公子又怎么样,丁大人和朱员外是故交,早就有意把丁香姑娘许配给朱公子,这次不过是借着桃花节让齐学儒那穷酸书生死心,齐学儒也不想想,就他那身份,配得上丁香姑娘吗?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次在天福楼看到的那个杨公子很不屑的说。
瞅那杨公子尖嘴猴腮的模样,再看看朱枚才贼眉鼠眼的样子,我深刻体会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忽然想到一句革命歌词: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
现在,猪啊羊啊都跑桃花林来了。
眼见着那白齐生快气得背过气去,我摇了摇扇子,微微一笑。
“怎么样?朱公子,可想出下联来了?”
“在下不才,请苏兄赐教!”朱枚才气哼哼的说。
“这样吧,我把上联说出来,大家切磋切磋,如何?”
“好!”众书生也想看看难倒朱枚才的到底是什么绝对。
“上联是: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成战!”
“骑字拆为奇马,张拆为长弓,琴瑟琵琶均是双王在上,这可怎么对?”
“是啊是啊……”众书生凑成一堆议论纷纷。
半柱香过后,众书生纷纷作揖。
“我等不才,请苏兄说出下联!”
我正想开口,看到魑微微一笑,面有得色,难道他……
“就请我的好友迟兄为大家说出下联吧,魑,请吧!”
魑向前一步,轻摇纸扇,风度翩翩的样子,朱唇微启,娓娓吟来。
“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只手即拿!”
我盯着魑,这小子是不是会读心术啊,怎么只有一字之差?
“果然是绝对!”
“见过郡守大人!”
原来是郡守丁武到了,边上是亭亭玉立的丁香姑娘,我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只见他身材高大,面容坚毅,声如洪钟,大步沉稳,一看就知道是武将出生。
“仙翁你看如何?”郡守恭敬的问身边的老者,老者面容清瘦,面色淡然,双目炯炯有神,迎风而立,白须苒苒,白衣翩翩,还真有几分仙人的味道,他就是桃花庵的主人——桃花仙人吧!
仙人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出个上联,大家对下联如何?”
众书生纷纷说好,这应该就是面试了吧?为避免紧张,我做了几下深呼吸。
“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怎么这么熟?
我向前一步,朗声吟来。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南城以北两百余里有城为通州,又称北通州,南城又称为南通州。
“好!”叫好声一片,朱枚才脸涨得通红。
“十口心思,思家思国思社稷。”仙人又出了一联,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笑。
“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丁香。”我脱口而出,又赢来叫好声一片,丁香一脸羞红,人比花娇,我偷偷擦了擦汗,幸好看过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
仙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反之,朱枚才一脸恨意。
“请各位以桃花为题即兴赋诗一首!”
朱枚才才走出三步,马上开口吟道,
“花开不待叶,密缀无枝条,一林胭脂色,雨后花更娇。”
叫好声一片,当然仅限于他那些猪朋狗友,白齐生及身边的学子一脸愤色。
这朱枚才还有点才!
我微微一笑,看着随风起舞的桃红花瓣,纷纷飞落,逐水而去,想起杜甫老先生的《绝句漫兴》,也朗声吟道,
“肠断春江欲尽头,杖立徐步立芳州,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好!”叫好声更是热烈,白齐生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汗颜哪!这就是多活上千年的好处啊!
朱枚才又上前一步,大声吟道,
“桃源江畔桃林中,水映清波十里红,满树和娇多烂漫,人间花艳夺天工。”
看着丁香面泛桃花,人比花娇,心里一动,也朗声吟来。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媚,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
“好!”叫好声不绝于耳。
其实不是我吟得多好,而是这朱枚才可能真的太不得人心了。
仙人脸上的笑意更深。
我看着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桃花仙人,不禁朗声吟来,
“桃花林里桃花庵,桃花庵内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多谢唐伯虎!
“好!”叫好声震得桃花花瓣纷纷飞落,空中桃红点点,花瓣翩飞,像下了一场花雨,美不胜收。
仙人更是摸着白须,笑容满面,啧啧赞叹。
“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丁武饶有趣味的问这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的俊秀公子,心里甚是喜爱,全然忘了要将女儿许配给朱员外公子的事情。
“小姓苏,名……名……单名一个容。”
“容?”仙人喃喃念着,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脸上笑意更深。
“家父为我取名容,是希望我能胸襟宽广,容天下能容之事。”
“胸容天下?令尊大人果真好学识好胸怀,不知苏公子家在何处?父母健在否?”
父母?我心下黯然,便作揖道,
“父母均不在,在下周游天下,四海之内皆为家也。”其实就是没有家!
“父母不在?”仙人疑惑的打量着我。
父母的确不在!不在这个时空!也不知他们好不好?老爸老妈年纪大了,女儿不翼而飞,不知他们是否能承受,还好,还有苏小涵那丫头,希望她能代我为父母尽点孝道,来到这个陌生时空,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或者,永远回不去了,想到此,我更加黯然神伤。
“苏公子父母真的不在了吗?若父母健在,苏公子这话可是有违孝道!”仙人满脸笑容,可语气就不那么和蔼可亲了。
我施了一礼,淡淡说道,“苏某在此,除了身旁两位好友,的确无父无母无兄长,为人子女,岂敢诅咒自己的父母家人?”
仙人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可眼神里还是充满怀疑。
“仙人,你看今年的桃花公子……”丁武走了过来,恭敬的问道。
“文公子!文公子!”稀稀拉拉的几声马上就被如潮的呼声淹没。
“苏公子!苏公子!”以白齐生为首的上百名书生振臂直呼,高声呐喊,震得娇艳轻薄的花瓣纷纷飞落。
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啊!看得我热血沸腾,胸中激情汹涌澎湃,反观朱枚才,耷拉着个脑袋,垂头丧气,斗志全失。
“仙人,你看这苏容可好?”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郡守怎么对一个避世隐居的仙人如此恭敬,难不成……难不成这仙人是他老爹?怎么看都不像!这仙人气质脱俗,气度高华,怎么也不是丁武一个武夫所能比拟的!
“自是顺从民意。”仙人微微一笑,淡淡看了我一眼。
此言一出,呼声一片。
“恭喜苏公子夺得今年的桃花公子。”
“多蒙各位承认!”
“苏公子出口成章,才华横溢,这桃花公子您当之无愧!”
“哪里哪里!”
“恭喜苏公子抱得美人归!”一个很不识趣的声音蹦了出来,郡守的脸色马上变了,这才想起与朱员外之约,可如今……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我自然知道郡守不会想把女儿嫁给我,我也不能娶丁香,她再美也没用,我又没有断袖之癖。
我向前施了个礼,微微一笑。
“在下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只愿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游山玩水纵情花草,实无娶妻的打算,辜负郡守的美意,还请郡守责罚。”
“既然苏公子没有娶妻的打算,本郡守也不好强人所难,也罢,只怪老夫没有这个福分,不能得此佳婿,哪来责罚之言?”丁武也乐得顺水推舟。
一桩婚事就这样三言两语化解了,只是丁香和文学儒的情路怕是还很艰辛啊!看来这郡守是想要朱枚才娶自己的女儿,我真是不明白,这朱枚才长得又不帅,才华也没多少,德行也不咋地,怎么这郡守就非得把自己女儿嫁给他呢?
我在这边挠着头皮思索,却不知仙人正笑容满面的看着我,眼里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