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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地下宫殿。
四根白玉石柱撑起天穹,上面无数的光华流转,如夜空群星,璀璨光明。
白帝城城主白师道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头戴高冠,身披羽衣,稳稳当当地坐在蟠龙座椅上,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模样。
要不是他天门之上的丹煞涌动如潮,澎湃激昂,景幼南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头儿会是举手之间地动山摇的金丹宗师。
见到两人进来,白师道温和一笑,用一种亲切道语气道,“能有两个出色的小友助阵,也算是幸事。”
楚昕瑶万福行礼,道,“有白城主主持大局,定能让御鬼宗的贼子们有来无回。”
说起来,楚昕瑶对白师道并不陌生,她毕竟是从白帝城中走出去的,对自家家乡的城主了解不少。更何况,白师道所在的宗门向来唯太宵七真宗马是瞻,在很多外人的眼中,白师道这样的城主算得上是七真宗的客卿长老一样。
只是以前楚昕瑶认为白师道只有成灵境界的修为,并不重视,但对于一个金丹宗师,就不能不注重礼节。
毕竟成灵境界和金丹境界别看只是差了一步,实际上是真正的天壤之别。
修士凝结种子大金丹后,寿命暴涨到六百岁,体内产生的浑厚丹煞之力,有不可思议之威能。
到了这一步,修士才有自信说真正进入到修道门槛,触及到规则的玄妙。
无论是大宗小宗,大世家小世家,只要弟子晋升到金丹境界,就是鱼跃龙门,成为一方举足轻重的力量。
宗师两个字,可不是只有表明意思,它代表的是实实在在的威势和沉甸甸的份量。
“不用多礼,”白师道摆摆手,目光落在景幼南身上,道,“这位小友气机凝练,玄功精湛,小小年纪就已经修练到筑基三重,差一步踏入天人境界,不知道是哪位真人门下?”
“筑基三重?你是筑基三重的修为?”
楚昕瑶惊讶出声,看向景幼南的目光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样。
无他,实在是景幼南太年轻了。
以他的年龄,有筑基一重的修为还属正常,但筑基三重,三海合一,实在是让人不敢想象。
就连楚昕瑶自己,资质人,又有名师教导,如今才是筑基二重圆满,离开通识海还有一段距离。
想到这,楚昕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又苦又涩。
景幼南从容起身,打个稽,朗声道,“晚辈太一门真传弟子景幼南,见过白城主白前辈。”
“太一宗,难怪,难怪,”
白师道手捻白须,有惊讶,更多的是恍然。
太一门是天下第一宗,数万年来无论大千世界如何风起云涌,总能屹立不倒,牢牢占据玄门十宗之一的级势力。
在大多数修士认知里,再卓越的天才,再不可思议的怪胎,扯到太一宗,就不会让人奇怪了。
这就是执玄门牛耳的大宗上万年来积累下的声望口碑,看似无形无质,但无时无刻不挥影响。
念叨了几句,白师道收回遐思,正容道,“想必你们两人也知道御鬼宗拔牙骨舟的厉害,白帝城的阵法虽然有我常年加固,但毕竟白帝城是个偏僻地方,很多资源不足。以我估计,七日之后,白帝城就会陷落。”
景幼南坐直身子,开口问道,“白城主,不知道救援能何时赶到?”
白师道雪白的寿眉抖了抖,道,“白帝城是穷乡僻壤啊,平常也没有太多人注意,以我来看,就是有人现并及时赶来,最快也得十天。”
“十天,还差整整三天啊,”
楚昕瑶俏脸很难看,要是没了城池防御法阵的守护,让拔牙骨舟冲进来,别说是自己,就是金丹宗师的白师道也唯有退走一途。
这种能攻能守的战斗堡垒,实在是太过可怕,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撑,就能激层出不穷的杀机。
景幼南抬起头,投过光幕,看向仍在不断攻击的骨舟,眉头拧起,道,“御鬼宗的人疯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驾驭飞舟跑到白帝城?即使他们能打下白帝城,城中的资源恐怕还不够他们拔牙骨舟花费的能量价值高,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楚昕瑶一展水袖,轻声道,“我此次回白帝城就是为了追捕一名魔宗弟子,外面的拔牙骨舟很可能是他搬来的救兵。”
“嗯?”景幼南的眉头皱成疙瘩,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们不但要防御外面的骨舟,还得小心城内在逃的魔道贼子,以防他们里应外合?”
楚昕瑶苦笑一声,道,“恐怕就是如此。”
景幼南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城主白师道开口道,“也无需太多担心,白帝城的法阵枢纽在此地下宫殿,有我坐镇,就是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来。依我看潜伏在城中的魔道小贼最大的可能是不会出头露面,他会一直等到我们法阵支撑不下去,才会从里面给予我们致命一击。”
景幼南琢磨了下,点头表示赞同。
姜还是老的辣,白师道这个金丹宗师分析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看得深远。潜伏在白帝城中的魔道贼子现在想的不应该是里应外合,而是尽可能地隐藏起来,不要让玄门中人找到。
不然的话,真要是拿他当了人质,推掉救兵,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理顺明白,白城主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用一种斩钉截铁地语气道,“由我来坐镇中枢,看守法阵。你们两人各带一队人,前往城中巡逻,一来寻找落逃的魔宗贼子下落,二来要查看城中的形势,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动手。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
景幼南哈哈大笑,张身而起,道,“楚道友毕竟是自小在城中长大,有些事情可能抹不开情面,弹劾镇压城中局面之事,就交给我。反正我是一个外人,与谁都不熟,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兴风作浪”
声音字字如铁石,隐隐之中,有一种杀伐铁血之意,锵然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