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得天炉炼瑰宝

纸生云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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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丹台。

    三面孤悬,斜倚翠壁。

    深涧交叠,乱石成壑,依稀寒树生于崖隙,老干屈枝,根叶苍秀,郁郁葱葱,黛色袭人。

    三五只仙鹤振翼飞去,丹朱雪羽,鹤唳轻鸣,四下回音。

    景幼南负手而立,天门上罡云徐徐转动,上面托起一粒宝珠,雷霆轰鸣,一股浓郁的生机落地,四周的花草树木登时摇摆起来,连色彩都仿佛鲜妍三分。

    哗啦啦,

    雷光在地面氤氲,有质无形,噼里啪啦的碰撞声,远近可闻。

    正在这时,天光一开,烟气馥馥,仙乐声声,两排童子簇拥出一名真人,云鬓蓬松,斜插一只梅花木簪子,丹凤眼,樱桃口,身材纤细,很有一种古典仕女之美。

    “景真人。”

    女仙屈膝行礼,细声软语。

    “原来是洪真人。”

    景幼南稽首还礼,道,“没想到还要麻烦道友一趟。”

    “景道友客气了。”

    入座之后,洪真人目视眼前风姿俊秀的少年,若有所思。

    本来今日之事,不必她亲自前来,但对于传闻中闹得火焰圣山不安宁的人物很是好奇,就来看一看。

    “景道友,”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洪真人细眉轻挑,开口道,“都是同辈中人,还是要和平相处啊。”

    “道友的是。”

    景幼南知道火焰山方面对自己的兴风作浪肯定有意见,自然态度温和,反正他现在已经和其他使用地火烘炉的修士达成协议,几句软话也无不可。

    “道友是明白人。”

    见景幼南这样的态度,洪真人也放下心来,自云袖中取出一个交织云箓的符牌,递上去,道,“这是地火烘炉的禁制符牌,道友收好。”

    景幼南接过符牌,心中大喜,千灵重元玲珑宝塔是他的本命法宝,每提升一个层次,都带来想不到的好处。

    “告辞。”

    洪真人头,展袖起身,脚下云气升腾,化为焕彩宝莲花,托住她的身子,杳然上了中天,很快消失不见。

    “果然是大晋皇室不会给化神宗出头。”

    景幼南握紧手中的符牌,成竹在胸。

    在炼丹台上来回踱了几步,抬起头,正好看到正东方大日初生,赤霞如锦,流光飞彩,万千金光冲霄,映照群山,波澜壮阔。

    “真是好时候。”

    景幼南心神一动,法力打入到符牌中,一种浩浩荡荡的力量凭空产生,裹住他的身子,瞬间穿过重重阵法禁制,沉到谷底千丈之地。

    哗啦,

    景幼南扶了扶头上的道冠,自丹池中走出。

    展目看去,只见周围石壁呈现赤红,质较缜润,时而有火光升腾而出,有形无质。

    再仔细看,穹上镌刻有细细密密的篆文,光华流转之间,四面八方的火行元气涌来,演化成火焰莲花,当空盛开。

    最中央开一空,天光自上方垂下,束成一线,照在一座三耳铜鼎上,数不尽的火星绕着大鼎旋转,缠绕成带,好似一条流动的丹河。

    “真是壮观。”

    景幼南赞叹一声,打出一道法诀,铜鼎鼎盖飞起,法宝千灵重元玲珑宝塔落入其中。

    轰隆,

    鼎盖落下,火星四溅,烟云升腾。

    “起。”

    景幼南握紧符牌,玄功运转,法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入到符牌中。

    符牌是地火烘炉的禁制核心,一经激发,布置在地下的各种法阵同时运转,引导地下积蓄数以千年的地火上涌。

    轰隆,

    地火集中到三足铜鼎上,透明的火焰在燃烧,赤霞氤氲,玄音清越。

    与此同时,周围石壁上突兀地出现四条赤龙,长有百尺,鳞甲抖动,自口中吐出龙珠,一种精纯到极的火焰喷吐,缠绕宝鼎。

    “好旺盛的地火。”

    景幼南喜上眉梢,不断地打出法诀,一边控制地火的温度,一边沟通千灵重元玲珑宝塔,开始进行祭炼。

    简单来讲,这次就是要借地火烘炉,把本命法宝千灵重元玲珑宝塔和得到的道器碎片进行回炉重造,彻底融合到一块,提升法宝的本质。

    这就需要水磨工夫,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要抓紧时间了。”

    景幼南在云榻上盘膝而坐,符牌悬于天门之上,法力鼓动,全心全意地炼制法宝。

    轰隆,

    洞门关上,整个地火烘炉的防御大阵齐动,交织而成的火网自地面向上延伸,形成一个倒扣的火盆,光明大作。

    玄皇城,无极殿。

    紫霞升腾,烟云缭绕。

    钟橦头戴建华冠,身披阴阳八卦仙衣,腰悬玉佩,天门上罡云一朵,有金钟晃动,叮当作响。

    他正拿着飞剑传书,一边看,一边笑,斥声,道,“真是嚣张狂妄,自寻死路。”

    这时,一个头戴银冠,身披锦衣的青年人从外面进来,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聂兄来了。”

    钟橦和来人很熟,打了个招呼。

    “嗯。”

    聂天歌稳稳当当地在宝座上坐下,握手如轮,开口道,“钟兄,有何事如此高兴?”

    钟橦把飞剑传书递过去,道,“你看看。”

    聂天歌展开一看,剑眉登时轩起,冷声,道,“原来是景幼南,真真是大胆,竟然敢在我火焰圣山惹是生非。”

    他对景幼南的印象很糟糕,原因很简单,当初飞鹤城的王袍就是他牵线搭桥,介绍给的好友钟橦。

    本来是想联手给景幼南个下马威,结果景幼南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把王袍废掉,为了此事,差和镇南王结怨。

    这是他结婴以来吃得第一个大亏,简直把景幼南恨到骨子里。

    用手指咄咄地敲着玉案,聂天歌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阴森森吓人,道,“得给他一个颜色瞧瞧。”

    钟橦在殿中来回踱步,道,“火焰山那边可是不好插手。”

    “以前是不好插手。”

    聂天歌双目如电,杀气腾腾,道,“如今魔潮汹涌,火焰山也要听从我父王的安排,我们好好合计合计,不能让景幼南安生。”

    “景幼南可是在火焰圣山得罪了不少元婴修士,我们可以联合起来。”

    钟橦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一个个的毒计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