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向左向右

那天我不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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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句呛得童秋雨脸一阵白一阵红,算了,我这是何苦呢,越发的显得我无理取闹的样子。

    我这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同时也让别人跟着一起不痛快,显得我这个人忒没品。

    我搅了搅面前的咖啡问童秋雨,语气冷淡:“找我来是要跟我谈些什么?”

    他反问:“你不是在我公司等我大半天了吗?我倒想问问你要做什么?”

    我摊了摊手:“那已经不重要了,一时冲动而已。”

    他如释重负:“那最好不过了,其实安然和子默他们压根就没有在一起。安然只是听说子默在B市,所以她也跟着来了,你是知道的,她一直对子默很用心。”

    我摆了摆手:“算了,我现在突然不想再谈他们,一谈起心就痛。”

    他倒是识实务,半晌没有再开口。

    一杯咖啡见了底:“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心情,等哪天我回过神来了,麻烦你给乔子默带个话,咱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他不能那么自私,一方面打着我白子然丈夫的名义存在着,另一方面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另一个女人的爱。我不行,至少道德让我不能那么做。但我还年青,我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应该找一个百分之百爱我的男人,好好地活下去,地球并不会因为缺了谁而不转,我白子然也并不是缺了乔子默就活不下去的人。我只是忍受不了欺骗,欺骗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他点点头:“你能看开就好,在这一点上我就不如你,敢爱敢恨,其实有的时候,我还十分羡慕你。”

    我冷冷一笑:“哈哈,羡慕我,羡慕我总被男人欺骗?总是被男人甩吗?”

    他有点尴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站起身来:“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烦请您转告那两个人,没事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个人向来爱冲动,我害怕我一冲动就干出不可逆转的事情来。”

    回到公寓里,我趴在沙发上放肆地哭了一场,以祭奠我那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一段婚姻。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不愉快的事情总不去想它,努力将它屏蔽在脑海的某个角落里。

    我努力用别的方法来排解,譬如看恐怖电影。

    某平台的恐怖电影几乎被我看了个遍,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像电影中的情节,努力从中找出bug来。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其实我这一种方法一点都不可取,那些伤痛越是埋得越深,越是在某个黑黢黢的深夜被释放出来,一刀又一刀地剜着我的心,吃着我的肉。

    我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慢慢等着那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慢慢地过去。

    秦开和香香那段时间都挺关心我的,他们总是找各种借口来我家玩,蹭吃蹭喝。

    喝酒,吃火锅,打牌……

    哈哈,什么样老土的游戏活动都被他们挖空心思地找出来。

    我烦不胜烦:“你们可不可放过我,其实我一点事情都没得。”

    他们还是不相信。

    我发了怒,直接趴到了窗口:“咋的,我不出点事,你们就不甘心是不,是不是要我从这跳下去,你们心里才舒服啊?”

    那两个人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吃着我买来的麻辣烫,喝着我买来的借酒浇愁的啤酒。

    陈香香这个妹儿更是可耻:“你跳啊,你倒是跳啊,这里是四楼,你跳下去不一定会死,有可能会断个胳膊,折个腿啥的,更有可能终身瘫痪躺在床上需要人来照顾。想一想,这人生那得有多精彩啊。再也不能想去哪就去哪,更不用谈那个伤人脑细胞的恋爱,也不用受伤害了,这得是多两全齐美的事情啊!你赶紧跳,谁不跳谁是孙子。”

    我将脚收了回来,抢了香香手里的麻辣烫:“谁跳谁才是孙子。”

    他们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才真的相信我不会想不开,彻底从我家里头滚蛋了。

    再一次见到乔子默的时候,我想不到我会这么平静。

    在少女时期,我将婚姻看得多么神圣,原来不过只是两个本本的事情。

    电视剧里演过的,某对要离婚的夫妻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得劝一劝,实在不行再离也不迟。

    事实上办个离婚证和办个结婚证一样简单明了,因为后面还有人排队等着。

    照个相,签个字。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江水河那套房虽然空着,当时是两家长辈出钱合买的。

    乔子默倒是十分大方,说他对不起我在先,那套房子就归我了。

    哼哼,我白子然是那么唯利是图的样子吗?

    离婚协议上我写清楚了,那套房子等出售之后,卖得的房钱两家长辈按出资比例分了。

    他倒也没有说什么,非常之爽快地签了字。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左一右朝着不同的方向。

    他叫住了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头也没有回。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跟呼吸空气一样,稀松平常。

    一点分量都没有。

    我就当我这几年来的青春喂了狗。

    我留给他的是倔强的背影,我强烈的自尊不允许让他瞅见我泪流满面。

    我害怕他瞅出端倪,甚至没敢用手去擦拭那抑制不住往外流的泪水。

    乔子默,那个曾经风雨无阻地给我买田孃孃家灌汤包的少年,那个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我讲难题的少年。

    那个为了我敢跟别人打架的少年,那个陪着我扫满操场梧桐叶的少年。

    那个曾经与我共躺一张床,共枕眠的男人。

    终将只是从我的世界里路过的过客,他只是路过的时候腿脚不便,时间长了一些而已,但以后再也不复存在。

    其实我有许多话想问他。

    为什么要从我们的婚礼上逃脱?

    为什么明明在B市,却一直不肯现身?

    为什么出现在他身边是安然,如果安然真的是他的真爱,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又为什么要跑到我的城市里来,他在这座城市里在做些什么?还有跟他喝酒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他为什么要和那些人呆在一起?

    诸多个疑问涌上心头的时候,我笑了,我在问自己。

    白子然,你现在已经和乔子默没有半分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个为什么?你这不是自寻烦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