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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一双杏眼睁得滴溜圆,我这段话让她不是点把点的懵。
她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乔子默让我当他的女朋友,我也差点答应了。”
她二话没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中的奶茶,合起她的电脑丢给我一句话。
“白子然,从今天起,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我说:“为啥我是独木桥,而你的偏偏是阳光道呢?”
她瞪了我一眼:“随便,你爱啥道啥道,反正我这条道上容不下你这号人物。”
我不甘心:“妹儿,说过的君子一言,一言九鼎来着的。”
她背了电脑包一直往店门外走。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所以那个跟我无关。”
我有点后悔,既然我和乔子默都想要冷静了,我脑壳进水了,为啥要提这一茬,我的世界真是堪比乱世还乱世啊,乱套了。
那时候我和陈香香同住在一套公寓时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是尴尬得很。
下了班,我时常窝在公司迟迟不走,我晓得香香主持的是午夜档节目。
我在晚上8点钟之后回去,她铁定不在。
我这个举动让秦开感动不已,他说他是何德何能能有我这么一个将公司当成家的员工,简直就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所以他也非常之识务地请我吃宵夜。
其实我晓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被高阳这孙子甩了,他大概觉得他有机会了,明里不说暗地里使劲。
我假装不晓得,有些事情不能点明了,点明大家就尴尬了。
我不想和香香正在尴尬时期又和秦开尴尬上了。
那段时间确实难熬,我一方面在思考我和乔子默之间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陈香香有史以来和我冷战时间最长的一次,有好几次我都想从那套公寓里头搬出来。但一想我香香这么多年的友情,实在是还没有到那一步。
我们就这样冷战了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我在单位磨蹭到快九点了才回到我们所住的那套公寓里头。
一推开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应该在电台的香香却在家里头。
这就尴尬了。
香香在桌子整了一个火锅,桌子上摆了好多菜。
她见到我回来,瓮声瓮气的说。
“怎么才回来,等你吃个火锅硬得等得花儿都谢了。”
我嘿嘿一笑:“咋的,你不生气啦?”
她回答:“当然,我是一个君子,说话要算话。”
我捶了她的肩膀:“死女人,这一个月过去了,你才想起当一个君子嗦。”
她委屈巴巴:“其实我早就想当一个君子来着,都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的嘛。”
我们两个边吃火锅边推心置腹地谈了心。
其间还不晓得是火锅太辣,还是其它的原因,我们双双都拿了纸巾抹了眼睛。
我说:“香香,你这个锅底是从哪儿买的,也太变态辣了一些。”
她吸溜了一下鼻子回答:“是的喔,还真有点辣呢?”
我说:“辣个捶子,你承认你是感动的要死啊!”
两瓶啤酒在空中互怼了一下。
“彼此彼此,咱们大哥莫说二哥。”
香香说:“其实是我不对,我在乔子默这儿,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追求他心爱的姑娘有什么错?相比之下,他找其它的姑娘,我宁愿那个姑娘是你,至少我的男神不会便宜了别人。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乔子默他对你有意思,你娃还不相信,这回总算晓得了吧!”
我呷了一口啤酒,脑子有点发热。
我说:“香香,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乔子默之间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先不说我对他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中间隔着一个安然,就是一个大问题,安然这个痴情的姑娘,为了子默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跟着子默上了公安大学,一个女生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容易。你不晓得,那天晚上,安然在我家楼下等了我一个晚上……”
我话还没有说完,香香当的一声将勺子掉在锅里头,红汤溅了一桌子。
“你个死女人,我将乔子默让给你,你却将他让给别的女人,你是有几个意思?”
大冬天的,我吓出了一声冷汗。
我将勺子从锅里捞起来。
“姑娘,有话好好说嘛,火气不要那么大噻。”
她火更大了:“老娘火不大不得行,乔子默,我的男神啊!你说让就让,你它妈的是脑壳有病还是智障啊!我想得到都得不到,你这个女人,送到你面前你还不珍惜,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啊~~~”
她不禁悲从中来,作欲哭无泪之状。
我哄她:“好了,是我智障,但你和一个智障当闺蜜是不是说明你的智商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站到了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
“白子然,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今天就给我交一个底,乔子默,你到底要不要?”
我犹豫:“要是怎样?不要又是怎样?”
她放了狠话:“要还好说,不要我会打到你要为止。”
我说:“少女,这个世界还有天理没得?社会主义社会不时兴包办婚姻的嘛。”
她接着放狠话:“我今天就包办了又怎样,快点,给乔子默打电话,说你答应他了。你要不答应他,我就跟你绝交。”
她拿着一根黄瓜威胁我,我好怕喔,一根黄瓜能奈我何?
我说:“女人,你少安毋躁,先听我说哈。咱们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讲点理行不?”
她仍旧拿着黄瓜指着我的鼻子。
“讲理,你跟女人讲个捶子的理?女人是一个讲理的动物吗?”
我说:“好吧,就算你我都不讲理,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我到底对乔子默有没有感觉吧?”
她将手里的黄瓜咬了一口,坐在沙发上。
“好,咱们不动手,动动口总行了吧!我来跟你分析分析,你对乔子默有没有感觉。”
我也觉得如此甚好,和平年代解决事情的方式当然得和谐一些。
我如她所愿坐了下来。
她问我:“白子然,请问你讨厌过乔子默吗?”
我点头:“当然,当他硬逼着我写作业的时候,我相当讨厌他。还有,当年我要跟欧阳表白的时候,喊他给我带个话,他都没带,害得我那天冻感冒了,还有,高中的时候还让我多扫了一个星期的操场……有时候恨我得牙痒痒。”
如此这般,举不胜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