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会错意

那天我不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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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二年级的头一个学期,我偷偷摸摸地和慕桥耍起了朋友。

    其实,这在年级里头,也不是个啥子秘密了,大家心照不宣。

    我们也十分低调,耍朋友也耍得十分纯粹。

    至于我为啥与慕桥之前隔了整整一年,才捅破了我们之间那一层窗户纸的。

    前头说了,我这个人善于总结。

    经过我长时间的总结,我这个人啥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

    在跨越男女之前纯粹的友谊那条鸿沟的时候,就有点畏手畏脚,不敢朝前头前进。

    毕竟我是一个女生,咱们大中华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教育我们,作为一名女生,你不得放肆。

    女生总是十分矜持的那一个人,偏偏慕桥这孙子做男人也做得不太彻底,他既然那么喜欢我?为啥不早点说呢?

    害得我猜测他的心意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眼看着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我有点烦恼。

    在这一点上,我不如香香来得直接。

    她果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在高一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单独约了乔大头去学校附近的清水河边转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蒙在被子里头哭了一场,第二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嘻嘻哈哈的,见到乔大头也没有说不自然的感觉。

    我问她究竟是咋个一回事?

    她说,她跟乔大头表白了,但乔大头拒绝得也很彻底。

    说他在学生时期不准备谈恋爱,即使想要谈恋爱也不会选择像香香这一种类型的。

    香香不死心,问他到底喜欢啥类型的?

    他回答得模棱两可:“爱情是一个神秘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有标准也可以说它没有标准,当爱情来的时候,你才知道你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类型。”

    香香仍然不死心:“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可能是你喜欢的那个类型?日久生情这个成语晓得吧?”

    乔大头回答得非常生硬。

    “姑娘,你是非得要我拒绝得彻底一些吗?如果我换一种说法,你应该会明白的。”

    香香缺心眼,还问:“啥说法?”

    乔大头毫不留情面:“如果有一天地球上只剩下你与我两个人,你仍然不是我要选择的类型。”

    香香做了最后的挣扎:“乔大头,你可以当我今天并没有跟你表白过,你也没有狠心拒绝过我,咱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当然可以,咱们必须还是朋友。”

    据我晓得的,后来陆陆续续有过女生跟乔大头表白过。

    但他拒绝人家的理由千篇一律,从来没有变过。

    还是那句老话:“就算地球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仍然不是我要选择的类型。”

    我替那些被表白过的女生不值,她们都是瞎了眼了吗,喜欢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我还想过,如果这些女生知道乔大头尾巴骨上长了一块黑色的胎记的时候,还会不会喜欢他?

    我也这样劝过香香。

    香香仍旧很执着,她说:“就算我与他在一起一整天都不说话,我也心甘情愿。”

    我嗤之以鼻:“你娃,这是中毒颇深,应该去戒毒所呆个把月。”

    反过来,香香劝我。

    说伸脖儿也是一刀,缩脖儿也是一刀,让我约慕桥也去清水河边边上走上一遭。

    我不,在我心中,感情的事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也绝对不是儿戏。

    我这脆弱的心灵不如香香公主那样,拿得起放得下。

    在没有知已知彼的状态之下,我是不敢打无准备之战的。

    香香自靠奋勇,想替我打探一下慕桥的口风。

    我坚决不让,说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绝对不允许第三者插足。

    香香恨铁不成钢,说她要管我的鸟事,她就不姓香。

    我说:“你本来就不姓香,姓陈。”

    香香越发地气不过,跟我生了三天闷气。

    最后以她请我吃了串串才和好了的。

    我由此得出一个道理,希望香香多生气,那样我就有口福了。

    至于我为啥又晓得了慕桥一直以来要加入我们这个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其实就是为了接近我。

    偏偏这娃跟我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在感情的事情上面总是畏手畏脚。

    他害怕是被拒绝的那个人,我也是害怕被拒绝的那一个人。

    那天,我期末考体育成绩的时候,仰卧起坐没有达标,我害怕体育老师罚我再做60个。

    我的个老腰啊,啥时经得起这份罪,为了躲避体育老师,我跑到洗手间里躲了清闲。

    我在卫生间隔间,听到了一班的几个女生也躲在卫生间里聊八卦。

    其中一个女生聊到了他们班上的两大男神,为啥天天要往八班跑。

    我竖起了耳朵,果然听到了了不得的八卦。

    说乔大头天天帮我补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挂羊头卖狗肉,实则是想泡我。

    我嗤之以鼻,我绝对相信乔大头帮我补习是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

    他之所以帮我补习功课,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以此来表达他的存在感。就好比一个抽烟的人上了瘾,你想让他突然之间戒了谈何容易?

    但那个女生后来聊到了慕桥与香香。

    说慕桥一直喜欢香香公主得很,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香香公主跟他不来电。这娃就快作出病来了。

    我一股火蹭蹭蹭地往上冒,这孙子,害我白白表错情了这么久。

    当天下午,我就跑到一班将慕桥直接给叫到了清水河边。

    慕桥眨了一双无辜的大眼儿子,一脸懵。

    我问:“慕桥,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不是一个男人,这还不明显吗?难不成我一直跟祝英台似的,搞女扮男装这一出吧!现代社会也用不着哇。”

    我说:“你娃少跟我装蒜,你既然是一个男人,就甭跟个娘们似的,有话就直说,有屁就直放。”

    慕桥一张粉面瞬间红得透透的,跟天边的火烧云似的。

    “你,你想要我说啥?”

    “说啥?你是一个男人,既然喜欢人家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憋在心里头等着下崽吗?”

    慕桥越发的语无伦次:“我,我喜欢……”

    我打断了他:“你喜欢哪个我无所谓,但你喜欢的是香香,大家都这么熟了,既然喜欢了就说出来,何必搞得跟中情局的秘探似的,见不得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