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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
铭云认真地看着云觅说道。
云觅笑了一声,满是后怕:“她要对你做了什么,你还能在这儿站着吗?我还能在这儿站着吗?我怕不是要去阎王殿捞人去了。”
跟女人讲道理不好,尤其是跟理智不在线的女人讲道理。
铭云静静听着云觅抱怨了一堆的话,直到楚不休来给他解围。
“你这两天也没有睡好,先去休息休息吧。”
云觅的矛头一转,看向楚不休冷哼一声:“我还没有说你呢!”
楚不休长叹一口气,铭云的整张脸都写满了无辜。
楚不休摸了摸耳朵说道:“咱们出去说,出去说。铭云刚睡醒,还得休息休息,别吵到孩子。”
云觅表示认同,直径地转身出了门。
楚不休用手指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铭云也随着出去。
铭云望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看着慢慢关上的门,摊开手看着。可能在常人的眼中,他确实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知道。
他的身上多了一道数据。
跟月娆,焕春一样的数据。
难不成是因为那道汤?
因为他们三个人喝了一模一样的汤?
这种东西也会形成数据?
说是要吵可云觅半分都没有要跟楚不休说话的意思,她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望着院落里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银杏树发呆。
树叶簌簌而落,铺了满地金灿灿的黄。
“却道天凉好个秋。”
云觅轻声说着,左眼不知怎么就流了泪,从脸颊上滑落带着凉意。
她不想跟儿子待的时间长一点吗?
她也想。
那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的儿子,她满心欢喜,满是期待。为人母,谁能舍得下来。
可是她能怎么办。
对他好的天上地下,有一天再突然的离开。
云觅觉得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把这种事情算计在孩子头上,或许铭云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就已经可以印证报应二字了。
铭云真的是个乖孩子。
打小不哭不闹,就连云觅最难以启齿的结局他都早早知道,免去了云觅的愧疚。
这三天里她就守在铭云的床榻前总是忍不住摸摸他的心跳,趴在他脸庞听听他的呼吸声。生怕,生怕下一秒……
云觅木然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我走了。”
楚不休看着难受,明明担心的要死要活,可最后她总是要表示出来不冷不淡的模样。摸不透她的心思。
不过,楚不休还是问了一句:“不再去看看铭云了?”
“有你照顾他我挺放心的。”
云觅喉咙咽着唾沫,说道:“铭云到底还是个孩子,麻烦你费点儿心。”
“你才当了多久的皇帝,怎么染了一身臭毛病?”
楚不休听着她的话怒气一下就提了起来。
小孩子的心思再怎么掩盖也都逃不过楚不休这样老狐狸的眼睛,要说铭云不爱他的母亲、父亲,像他言语那么随随便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每次看着铭云坐在院子里朝皇宫那边儿看,楚不休这么一个铁血冷面的人都觉得心疼。
子嗣多的皇室总是会让外人猜不出到底偏爱那个孩子,以免早早将他们卷入权利的漩涡。
但云觅又不是。
她只有铭云这一个孩子,看样子以后也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她有什么可藏的?
云觅并没有解释,她回头看了楚不休一眼,笑了笑,摇着头走了。
“云觅!”
这是楚不休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这般叫她的全名,语气里的不可思议被云觅忽略掉了。
冷情的很。
楚不休攥紧拳头他咯吱咯吱地咬着牙,顿觉的分外无力。
他这算什么?
铭云不是他的儿子,他操什么心?
然而他一转头看见蹲在门口的铭云心又提了起来,楚不休看看已经消失的云觅,再看看满眼空洞的铭云。
之前爹活着的时候,一打仗就好多年。
楚不休有时就会这般等,一等就是一天。
这种让人恨的共情。
楚不休慢慢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哄小孩儿:“你……你也知道当皇帝的日理万机……”
“焕春爷爷呢?”
铭云不在意让楚不休更为难过。
小小的懂事乖巧,所以早早就学会了不期待?
楚不休也没在计较那个脾气古怪,身份不明的老头,放柔了声音道:“在你院里呢,别担心,没人亏待他。”
铭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去看看焕春爷爷。”
有那么一瞬间,楚不休觉得铭云捡回来那个乞丐真真的意义是想要一个长辈。
楚不休对他,确实不像长辈。
他觉得铭云都没什么好让人操心的地方,人小鬼大精明的很。
铭云一溜烟地跑了留下来深深反思地楚不休。
云觅没有去找月娆的事而是给她换了一个宫女,说是那人手脚不干净,给她换个中用勤快的。
那明眼的人谁不知道这是给月娆安了一个监视的人?
不过这皇后胆子也太大,行迹也挺可疑,幸好皇子无事,不然这可不是一个子嗣的问题了,而是全国朝的事情。
铭云的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越传越神乎,传的久了那些不信铭云是神童的也信了几分。
铭云去找焕春发现老头就坐在院子里喝酒,他听到门声响连头都没回就说道:“醒啦。感觉身体怎么样?”
那酒好像是什么琼浆玉液,焕春喝的津津有味。
铭云轻车熟路地爬上石凳:“听人说,我睡了三天。”
“才三天。”
焕春倒是真意外,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有些释然。
铭云此番来就是打探消息的,他说道:“你那是什么语气。三天很久了,听我娘亲说,她都要吓死了。”
焕春咧着嘴笑而不语。
“说来奇怪,不知道那个女人给我喝了什么毒药,费尽一番心思竟然只是让我睡一觉。”
焕春咂了咂嘴,叹道:“好酒,好酒。”
铭云见他避而不谈,又说道:“你别说,她当时给我煲的汤味道真当一绝,当时就想,如果是毒药我也认了。”
“你这孩子。”
焕春哑然失笑:“有话就直说,有什么可拐弯抹角的?”
铭云抿了抿唇,被看出来也不奇怪。
他只是脸上一红并没有矫揉做作,说道:“我听你的语气,你该是知道她给我喝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