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把亏欠还给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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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自然是古怪的。

    有些事情燕无归根本就没有让子矜去查,因为害怕子矜嘴上不把门,上次他还逮住子矜在外面跟小宫女吐槽云觅的不是,说她是个变态。

    燕无归直接让人跪了一夜,子矜哭哭戚戚的说,那个云觅男女通吃。

    子矜太单纯了,搞不来那些弯弯绕绕,所以燕无归逐渐开始培养自己的小势力。主要是为了获取朝堂上的消息,能为云觅排忧解难,不至于倒是云觅不高兴他还要猜半天。

    最近朝堂动荡不安,各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有着风雨欲来的前兆。

    搅乱这个池水的人是一个叫勉元的人,这个勉元是云觅从寒门捞起来的朝臣,对于云觅那简直是忠心耿耿。

    他背后的靠山只有一个。

    那就是云觅。

    云觅为什么忽然对朝堂下手?

    自从云觅那天跟他吃饭吐了一气之后就总是推脱忙,有事,很久没来跟他见面了。

    燕无归知道里面有猫腻,但是他不敢猜。

    纵使,他好像已经猜到了。

    云觅不可能凭空说出来什么养孩子的话。

    云觅既然不见,不想说,那他就当作不知道吧。

    燕无归捏了捏眉心。

    云觅说生病这事儿都不用说,她每天上朝那张脸苍白,大臣一劝她休息云觅真是一点点迟疑都没有,直接给自己放了假。

    云觅批着折子,孩子的预产期要到秋天了。

    今年的秋天会有一场蝗灾。

    云觅咂了咂嘴,有点儿后悔当时为了帮楚不休掏心窝子了。

    当年闹蝗灾,云觅带头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蝗虫,吃的脑瓜子嗡嗡的。她今年一定要杜绝这件事情发生。

    她这个皇帝上位,实实在在没做什么大政绩。

    风调雨顺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不是件好事儿。

    人们不会记住她的。

    全胜轻手轻脚地进来,他脸上的表情隐晦难测,云觅这两天害喜的厉害,眼眶都发青。全胜心疼,不想再给她添愁,但是这件事情不能瞒着。

    “怎么了?”

    云觅提笔写完今年提前预防蝗灾的折子,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

    全胜抿了抿唇,摩挲着手低头不语。

    “直说吧。大不敬朕也赦免你。”

    全胜哆嗦着说道:“玉圆殿那边儿传来喜讯。”

    “哦?”

    玉圆殿便是云觅给月娆的位置,她虽是没名没分,但云觅从未亏待过她。只是想等着她想清楚,进了宫中做妃子没前途、

    这位子一封,她这辈子都会被栓死在这个宫中,暗无天日。

    “杜姑娘,有喜了。”

    “你说什么?”

    云觅一激动,腹部一闷,她皱了皱眉:“你说她有喜了?”

    “太医说,脉虚的很。看样子两三个月了。”

    全胜跪到地面上,说道:“奴才大胆的恳请陛下封杜潇姑娘为后。”

    “陛下,这是上天厚德,天赐良机。”

    全胜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喜讯他说道:“陛下您执意要这个孩子,奴才不拦着。虽说奴才觉得江山不及陛下您重要,可是失去江山的陛下会遭遇何种事情,奴才万万不敢想。”

    “所以奴才……”

    全胜把头磕在地面上说道:“所以奴才将陛下的事情告诉了杜潇姑娘。”

    “杜潇姑娘很是大度,她说,她只要凤位。陛下的孩子,自是她的孩子。如今杜潇姑娘有喜已是朝堂皆知,所以,到时候只当这孩子是杜潇姑娘生的,陛下依旧还能是陛下。”

    云觅眯着眼睛不说话,全胜伏地不起说道:“求陛下为了皇子想想,为了黎明百姓想想。”

    “你下去吧。”

    云觅只是这么说。

    全胜不肯走,云觅满是疲惫:“让朕想想。”

    当然,月娆说的主意自然是好的。

    然后呢?

    她没想搞成这个样子的,现在的剧情已经发展到没法掌控的地步了。

    ——

    楚不休烫了手一直没有上朝,等他好全了,云觅便得了风寒谁都不见。

    安插在宫中的眼线皆被除掉了。

    这也只有云觅能做到。

    她想隐瞒什么?

    如今能得到的消息,都是云觅想要告诉全天下的消息,前面报说是月娆有了喜,没一会儿又说陛下想要封月娆为妃。

    楚不休面前的棋盘很乱,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盘。没头没尾的。

    楚不休将棋娄里最后一颗黑子放在中间,棋盘忽然就明了了。

    黑棋布了一个局,一颗棋子就能让白棋死绝的局。

    这招叫。

    置死地而后生。

    楚不休吩咐人收好棋盘自己穿上先皇赐给他们楚家的蟒袍,打马朝街走。

    这身蟒袍只有一个功能。

    他们楚家人穿上这件衣服,不管皇帝在做什么,她都必须得出现在自己面前。可见先皇对于楚家宠信到了何种地步。

    那时候先皇说,就算全天下要负皇室,楚家都不会打这皇位的心思。

    可惜,楚家出了他这么一个逆子。

    楚不休一身黑蟒袍,见着纷纷退让,就是全胜都不敢拦,只是通报了一声就放人进去了。

    楚不休闻到了屋子里的药味,中间隔了一道屏风,隐隐约约可见床榻上之人穿着单薄手中捏着书靠在榻上。

    “既是染了风寒,为何不多穿一点儿。”

    云觅没有回应他的话,说道:“楚大将军将蟒袍都穿出来了,可是想通了?”

    那次云觅说,让他考虑是否要皇位的事情。

    “想通了。”

    云觅慢慢直着身子坐起身来:“将军可是要拿这皇位来的?”

    “你喜欢这位子吗?”

    楚不休反问道。

    “尚可。”云觅回答的隐晦,但是楚不休听出来了。

    云觅从来没有体现出来过她想要什么,但是她所谋算的,无一落空。

    “若是你喜欢,便自己留着。”楚不休说道;“我只是想来瞧瞧你,听说你病的严重。”

    楚不休刚要动,云觅就发话道:“站在外面,?莫要进来。不妥。”

    楚不休登时就站住了脚。

    “朕病的不重。”云觅垂着眸子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想说给将军听。”

    “你说,我便听着。”

    云觅扶着腰站起来,她敛起来床榻上的外套披在身上,绕过屏风站在楚不休面前,凤眸带笑:“将军对我有亏欠吧。如今,还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