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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又过去五天。
这五天里,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发生,织衣坊运转井井有条,并无任何空子可钻,侯霖的死,州府倒是来了些人问话,侯永按照方孝恒交代的回答后,便也没有任何事了。
他便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织衣坊里潜心修炼。
内家功夫突破到七重境的具体方法,侯永一清二楚——打通天地二桥,参透生死玄关。
不同世界对于“天地二桥”与“生死玄关”都有着不同的解释,如在许多低武世界,值得就是任督二脉。
但在此方世界,运转内息的第一前提便是周身百脉具通,体制的差别,使得此世大部分武者任务二脉都是天生畅通的,自然没有再“打通”之说。
即使有人经脉不畅需要“打通”,那也只是获得修炼内息的入场券而已,与突破七重境无关。
在这方世界,天地二桥,没有具体明确的解释,更像是借助内息不断的打熬躯壳,让躯壳自然而然的适应天地灵气,足以直接承受天地灵气的洗礼,并容纳逐渐转化为真气的内息。
所谓生死玄关,则是魂与肉合而为一,不分彼此,至此肉身不朽,神魂不灭;神魂不枯,则肉身不腐。
是以寿命得以突破129.6年的上限,达至258.2年,此后于后天境界,每次突破,寿元都再增百余年,后天九重高手,便可拥有五百岁高寿。
更关键的在于,灵魂得到温养壮大后,便可察觉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天地灵气,并引纳其入体了。
“所以关键步骤在于三点,”侯永看着自己自侯千云理解中梳理出的笔记想到:“壮大肉身、温养灵魂,以及魂与身合,便自然而然的突破到了七重之境。
其中有三个难关,一个是温养灵魂的法子,一个是魂与身合的诀窍,最后一个则在于时间。
前两者与我而言没有任何难度,侯千云对绝阳功的理解,可完美解决这个问题,但第三者……
即使知道法子,六重到七重境界依旧是水磨工夫,恐怕需要耗费数月甚至一年的苦功。
但总归是可以预见的,至于炼体……到底是要将金刚不坏神功的力量彻底归于己身呢,还是待内息突破后,便也能自然而然的突破关隘?
毕竟七重与六重的本质区别就在于足以直接引纳天地灵气入体,也为先天境界掌控一小片天地奠定了基础。
那么当内息突破至七重天后,自然也意味着,足以直接以天地灵气洗涤躯壳,强化肉身,那么能否代表炼体同样突破至七重境了呢?
可惜,侯千云虽内外兼修,并双双达至宗师之境,可系统只给了我他关于绝阳功的内家理解,而毫无炼体方面的感悟,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算啦,自己摸索吧。”
想到这儿,侯永缓缓收功,站了起来。
离了练功房,他又找到宋管事,询问今日情况,这也是这些天来的日常。
“倒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宋管事回答:“今日午时,有一白色巨手自天际而来,狠狠的向着柳氏族地拍下。
整个柳氏,方圆十余里地尽数化作废墟,无一活口。不仅如此,此后又有一红色巨手自州城伸出,与先前那只巨手对了两掌,尔后双双溃散。
申时,刺史府派出两大先天高手,领着督巡掾史抵达柳氏旧址勘察,却一无所获,未能查明覆灭柳氏的元凶。”
“噢?”侯永有些惊愕,一掌便覆灭了柳氏方圆十多里地,对武道先天而言或许不难,但隔着不知多远,仅凭虚幻大手便将如此大的地域碾成废墟,武道先天怕也力有未逮。
想来,恐怕是州牧李常亲自出手了。而后知后觉的赶来阻止的那只红色巨手,恐怕是属于刺史赵勤的。
“若真如此,身为平级高手,赵勤应当猜到出手之人是谁了吧?那么,李常与赵勤,是否算是正面对了一记?柳氏覆灭,会成为俩大佬正式撕破脸皮互相倾轧的导火索吗?
如果是,恐怕李常得落入下风了啊。赵勤背靠朝廷,于镜州内无牵无挂,虽然少了家族助力,却也同样没了顾忌,是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不,等等,或许没那么简单,搞不好,出手的恰恰是赵勤,而阻挡的却是州牧李常……啧,我艹,越来越复杂了啊。”
宋管事见侯永自个儿沉思上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等着。
织衣坊,以及与织衣坊存在合作、竞争关系的所有势力,都已知道他突破至六重境之事,且随时可能迈出那一步,成为七重的精英高手,身份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就换了态度。
哪怕因为早早抱了大腿而嗨的不行的北郭赵氏,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夸张,反而低调非常,生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他,恶了关系。
片刻后,侯永才回过神来,问道:“还有何事?”
“您托我打听的古玩,也有了点眉目。”宋管事小心翼翼的说道:“南郊集华镇,今日忽的多了批古玩,有流言称,一伙盗墓贼发现了座大墓……
另外,有武者自该批古玩中,发现了套拳法残篇,一时轰动非常。”
“噢?”侯永瞬间来了兴趣:“集华镇么?有没有那伙盗墓贼的消息?”
“这哪能有啊,他们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活,一旦被发现,并被官府缉拿,可是要杀头的。”
“可他们也能付出‘一百万钱’为代价,为自己赎命,不是么?”侯永轻笑,跟着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道:“时间还早,我且去看看。
嗯,倘若柴护院问起,你便说我有事外出,至于去了哪,干什么……”
“坊主何等身份,我怎会得知?”宋管事赶紧说,顿了顿,又迟疑着道:“可……坊主,您的身份非比寻常,倘若……”
“放心,我只是去瞧瞧这批古玩,有没有我需要的招式罢了。你也知,如今我不缺功法,只缺招式。行了,去忙吧。”
“在下告退。”
瞧着宋管事的背影,侯永嘴角微微扬起:“这个人,聪明也忠心,或许能培养成自己的嫡系……
只是,他不知‘盗墓’本就是各家族加强底蕴的重要方式之一,甚至官府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会真正对盗墓贼下手,顶多插手摘果子,否则也不会有百万钱赎命这个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