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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在所有人等待小镇的地图绘制出来时,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星梭号内的人被吓了一跳,随后沈丛飞才反应过来,是从先遣队那边的现场传过来的。
等先遣队的镜头转向声源地时,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满是脸血污的人正朝着他们冲来。
或者准确的说是朝渔港冲来。
因为那个狼狈的家伙,在看到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后,明显停下来,随后又赶紧看了一眼身后,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什么恐惧的东西在追赶他一样。
而先遣队的人,也是一脸诧异。
他们刚才都快把小镇翻遍了,也没有真正见到半个人影。
可现在,却凭空出现一个人。
想到这里,朝对方招了招手:
“嗨,我们是人类,不用害怕!”
听到这声音,那个犹犹豫豫的人面上一喜,赶忙跑过来。
然而,双方汇合后,却发现言语根本不通。
而对方在通过外装甲的头盔面罩,确认了在场的是人类后,情绪万分激动,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沈丛飞转过头再次看向一旁的人文学家,虽然依靠全职BUG加点作家,让他学会了泰拉语。
但这个职业的知识面,显然不如真正的专家研究深,这种新语言的出现,说明显然并不在其列。
“这种语言,好像……是一种失传很久的古语法。”
“那你能翻译吗?”
那名人文学家犹豫后,才点点头:“我试试看。”
随后,对方便开始不断调整自己的音调。
先遣队的成员,也特意把特制通讯器的外音开启。
而那个衣服破破烂烂的人,盯着他们身上传出声音的小黑盒,满脸疑惑,但也意识到似乎在跟自己说话,也就小心翼翼说了几句。
在经过双方牛头不对马嘴的几十句话沟通后,投影中打扮跟流浪汉一样的人,突然激动大声说起什么。
星梭号内,那名分析员同样兴奋喊起来:
“没错,我们是人类。”
“怎么,能沟通上了吗。”沈丛飞见分析员激动,连忙问起。
“对,更改数十次语意后,大概确认了语种范围,即使还存在个别词的误差,但大致上能够沟通了。”
分析员十分高兴,自从转职人文学家后,这是她第一次在游戏里感受到这个职业的乐趣。
就在这时,投影中那个陌生人,再次连说带手笔画着什么。
沈丛飞见状,连忙问起能与对方沟通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分析员眯起眼睛,对着频道说了几句话,没过几秒终于得出结论:
“他好像是在说,船。”
“船?”
听到翻译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渔港上停放的小渔船。
见到他的动作,那名流浪汉兴奋点了点头,指着船大喊。
先遣队的人齐齐走向船边。
出乎意料的是,这渔船竟然用的是引擎。
他们在尝试过后才发现,渔船的引擎竟然坏了,无法启动。
而流浪汉见到这一幕后,像再次看向渔港那端,随后抱着头疯疯癫癫的喊叫。
“他在说什么?”
星梭号上,沈丛飞再次让分析员做起翻译工作。
“好像是……死亡,不想变成怪物,抱歉。”
见对方一脸歉意,沈丛飞摇了摇头。
说句实话,那翻译到这种程度,最起码已经能让他们知道大概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向投影中的场景。
这时先遣队的机械工程师,已经对引擎展开维修。
拉住这个癫狂的人,指着修引擎的人,表示正在进行修理。
而看到一幕的流浪汉,逐渐冷静下来,又或许是感觉到寒冷,坐到船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见状取出自己的便携睡袋,递给对方。
在教会了流浪汉如何钻进去拉拉链,加上睡袋的自动调温功能开启后,对方终于好受了一点,满脸好奇的看了看睡袋,随后慢慢说起什么。
这次不用沈丛飞提醒,分析员自主做起翻译:
“他是再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丛飞想了想:“你告诉他,我们是一个探险队。”
分析员点了点头,尝试借助特制通讯器跟流浪汉交流。
之后,对方就频繁说起一个词。
沈丛飞注视投影中流浪汉的表情,想着那大概是指探险家的意思。
但谁曾想,对方下一秒把手指向他自己,又说起那个词。
分析员回头看,看向舰长一群人说起:
“他说,他也是一名探险家。”
“他也是探险家,那怎么这副模样?”
薛洋平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指着投影说道。
分析员也回过神,继续与其进行交流。
一通翻译后,他们才明白,这人还真是探险家。
先遣队在进入小镇前所捡到的笔记本,就是他的。
由于笔记上的内容都经过扫描记录了,原本就重新交还给失主。
笔记的失而复得,让这么狼狈探险家欣喜若狂。
对方抱着笔记本,犹豫之后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分析员的翻译下,所有人也逐渐了解这个小镇的原貌。
原来这人,曾是一个某小国的知名探险家。
当年行走各地,从小道消息中听说了这个地方的古怪,最后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找过来。
在消耗光完最后的食物和水之后,也没有找到目标,原本因为就要失望而归。
就在这时,他在土路上,见到一个渔夫驱赶着马车,似乎是贩鱼归来。
探险家强忍住车上的鱼腥味,搭了一段车,才发现自己来对地方了。
那个传说中的古怪小镇,竟然真的存在。
尽管小镇上的环境不算太好,而且还有一个洗脑镇民的教会,但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小镇长期没有外人到来,这里的人对他这个外来者很热情,安排住的是旅店,还特意办了烧烤晚会。
甚至还有妹子,主动投怀送抱。
这让饥渴难耐数日的探险家,自然是全都接受。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在梦中惊醒。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一样。
自那之后,探险家就一直能感受到角落里无处不在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如同蚂蚁般挠人。
接下来几天,他本想离开,但当地人却不愿这么做。
在持续了几日的异常后,让探险家意识到不对劲,面前的美食跟身旁的妹子也不香了。
就在细语声的折磨下,一周之期到了,他也神情疲惫,不堪折磨,执意要离开。
也就是在这时,镇民们逐渐露出了獠牙。
首先是跟他缠绵过得妹子。
探险家一觉醒来,发现身上黏糊糊的。
结果转头,就在旁边的妹子身上发现类似鱼鳃,以及延着脊椎长出的鱼鳍。
那些液体是从身旁的妹子,或者说是从这生物身上分泌出来,渐渐一些类似鱼鳞状事物,也从皮肤下暴露出来。
看到这一幕,他吓坏了,但幸亏还是忍住,悄悄起身,拿起桌上随身带的小刀,本想跑出门外。
结果,就在门口听到镇民在商量,要怎么处理自己。
“献祭”一词的出现,让他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妹子的声音。
虽然依旧甜美,却让探险家不敢回头。
但随着声音越发粗糙急促,就像要渴死的鱼一般时,他注意到旁边敞开的浴室。
几乎是听到身后床上的动静,探险家就冲向浴室。
而就是在关门的一刻,他看清了对方现在的模样。
那哪还是人呐!
完全就是一个鱼头!
想到这些时日,每天发生的事,探险家忍不住反胃,还要死死顶住房门,不让外面怪物冲进来。
但很快,就听见门外的怪物,跑去开客房门的声音,这让他意识到不妙。
看向浴室的帘子,探险家突然有了想法。
他先用椅子堵住浴室门把手,将结实的帘子以最快速度,用小刀将其割成布条,搓成绳子,从窗外垂下去。
在外面的怪物和镇民喊叫着撞门时,探险家跑到了窗外,但楼下也有穿着镇民衣物的鱼头怪物,他不得不荡起布绳,跳到旅店旁边,屋顶低矮的小木屋。
从那时起,探险家的逃亡之路就开始了。
但很遗憾,最终他还是被抓住了。
幸运的是,被抓住的,不止探险家一个人。
还有个同样遭遇的人,帮助了他。
两人分别逃走,避免被鱼怪镇民给一锅端。
但那声惨叫,足以说明对方已经遭遇不测。
这让探险家更加害怕,想到渔港的船,就跑过来,结果恰好遇到先遣队的人。
听翻译到这里,众人都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就在这时,讲述故事的探险家脸色惨白,说着什么。
分析员连忙翻译:“他再说……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
“这就不用翻译了,我们已经看到了。”
听到说出这句话后,沈丛飞等人抬头看向投影。
在先遣队员的镜头中,渔港尽头所连接小镇的一端,密密麻麻的身影,拿着鱼叉镰刀等器具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