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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水坎翘着二郎腿,脸上春光满面,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茶点一边哼着小曲儿。
“水坎是谁?绝世小神医呀!那药只要闻一闻,别说人了,就算一头牛都招架不住,哈哈哈哈哈……”
水坎说到开心处,手拍得桌子啪啪响,拍了一会儿又竖起耳朵去听隔壁的动静。
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七爷果然是女中豪杰!比野狼都凶猛呢!哈哈哈哈哈……”
……
翌日。
夏青溪刚一睁眼便觉得浑身酸痛无比,昨晚的情形还隐约残留在脑海里,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意识的,后来却记不清了。
她暗中恨恨地“问候”了水坎以及她的亲戚后,抬头就迎上了夜川温柔的眸。
“醒了?”
“呃……嗯。”夏青溪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神情面对他。
若无其事吧,不合适,毕竟现在全身都还酸痛着呢!煞有介事吧,也不合适,毕竟是正经夫妻,那事本来就是夫妻间的常事。
她的目光飘忽不定,正不知往哪里落时,突然发现他的手腕上系着的一团粉色的东西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天!这不是自己的肚兜嘛!
昨晚玩的这么大吗?
夏青溪一面懊恼无比一面伸手去解:“好好的洞房花烛,我只记得前半段,后半段完全不记得了,这也太亏了吧!”
夜川一抬,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那我讲给你听,”说完竟一本正经地回忆起来:“你将肚兜解下来后就把我两只手捆起来了……”
只说了一句,夏青溪就捂住了他的嘴。
看到他胸前全是她的齿印抓痕,不用他说,她也能想象出那番激烈的场面。
他挣脱开她的手,将气息呵在她的耳畔:“或者说……我们再演示一遍昨晚的情形?”
“不,不,不用了……”夏青溪笑笑,故作镇定:“七爷我花样多着呢!重复昨晚的多没意思!”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夜川将手伸到她面前,夏青溪赶紧将上面的肚兜解下来。
二人刚穿好衣服,水坎就像搞突袭一般冲了进来仔细打量着二人的脸色:“嗯……不错,阴阳相合后,身体更值钱了。”
水坎一副屠夫看羔羊的神情令夏青溪很不爽,刚想冲过去理论,腰上阵阵酸痛传来令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此,水坎更幸灾乐祸了:“哎呀!七爷你受伤了吗?是哪里伤到了?要不要水坎帮你看看?”她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不怀好意地奸笑一声。
夜川过来扶住夏青溪,神色淡淡道:“北方战场还缺个军医,现在立刻启程,三日内务必赶到!”
“主子!你,你们……”水坎现在想后悔也晚了。
不过揶揄了一句就把人派到前线,这惩罚过于严厉了。
夏青溪望向夜川,他明白了她的心思,解释道:“北方草药紧缺,西南山地多盛产药材,我已提前命人网罗了一批药材现在已经在城外了,你们先过去,我会尽快赶过去。”
“你要御驾亲征?”夏青溪问完了又觉得多余,他本就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若不是为了稳定朝堂,掩饰王姬失踪的秘密,定不会留在王都。
如今她回来了,他必须去他该去的地方。
眼前当务之急是先赶回王都稳定朝堂。
虽然他离开的这几日陈林将朝政处理的很好,但人心难测。夜川也不敢保证,满朝文武没有人会生出异心来。
几人用过早膳,在驿站门口换了马分路而行。
临近城边,柒星阁拍派来接应的人将衣服和新身份的印信交给了夏青溪二人,待一番乔装打扮后她同夜川大摇大摆地靠近了城门。
守城的兵卒只收到了封闭城门捉拿逃犯,严格审查过往人员的命令。
由于画像还在往这边赶的路上,所以逃犯具体长什么样子还不得而知。
密函上特意提醒了逃犯气质轩昂,并不类常人。刚开始,兵卒只是排查身份可疑之人,心想,这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哪有什么气质不气质的?直到他们见到了迎面走来的二人。
眼前这两个男子,一个身着半旧的锦缎夹袄常服,眉宇开阔五官挺拔,器宇不凡。一旁身材矮些的男子生得细皮嫩肉肤若白瓷,一双眉眼更是勾魂,引得设卡的兵卒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夏青溪因为提前服用了改变眸色的药,所以此时从容地将手里的印信递了过去。兵卒一看原来是县里新上任的县丞,连忙作了一揖。
二人接过印信微微点头离去,一旁的兵卒还痴痴看着他们的身影,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推了一下旁边的人:“头儿,不对呀!密令上说要格外注意气质独特之人,你看方才那二人,气魄绝非是一个小小县丞能比的,会不会……”
为首的兵卒也纳闷不止,被人一提醒,赶紧追上去陪着笑脸:“大人,小的还有些事情想跟大人核实,不如就请移步屋内喝口茶再走吧!”
夜川停下脚步,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若我不愿意呢?”
兵卒头子一愣,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趴在地上了,不远处正在戒备的士兵们听到响动,迅速冲过来将二人包围。
夏青溪解下后背的弓往后退了一小步,靠在了夜川的后背上,她缓缓搭弦拉弓,用箭头对准了敌人。
双方对峙片刻,为首的兵卒一挥手下达了命令:“上!抓活的!”
夏青溪执弓发箭,箭无虚发。
夜川挥着手里的秋水,剑起敌倒。
但二人毕竟身单力薄,寡不敌众之下,夜川一路格挡一路后退,与夏青溪渐渐拉开了距离。这时,他瞅准时机剑锋蓄势一挥,砍断了一旁拴着的一匹白马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
他驾马居高临下同兵卒执剑相迎,又顺着原路折杀了回去。
“溪儿!”夜川大吼一声,一手执缰绳一手伸出来,整个身子都跟着倾斜了过来。
夏青溪猛地回头,在射出了最后一箭后伸手攀上了夜川的胳膊,身体被他一带便上了马背。
二人对面而乘,夏青溪从一旁侧过身去,拔箭就往后射。
现在她已经掌握了在马背上射击的技巧,已不再需要他在一旁口耳相传了。
二人一路朝西南而去,在用完了箭筒里最后一支箭后,她从夜川腰间的小皮套子里掏出了火铳。
身后还有最后一名追随的骑兵,而火铳填一次弹丸可以发射两次。
马背的颠簸让夏青溪有些犹豫,她眯起眼睛瞄准了马头,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后方马儿为了躲避一块石块,侧了一下刚好躲了过去。
夏青溪稍微缓了一下又重新将火铳端起,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却迟迟没有再出手。
夜川将马慢了下来,一手执缰绳,转身用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端火铳的手。
只听“砰”地一声,后面的马匹应声倒地。
他将她扶正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在耳畔呢喃了一句:“乖,别怕,有我呢。”
二人骑马一路奔驰,冬日白天极短,到达下一座城的城郊时已是傍晚时分。凛冽的寒风中橘色的余晖也被吹得有些苍白,二人迎着暮光弃马上山。
夜川将小火铳塞上弹丸,趁天还没有黑透敏锐地寻觅着野味的踪迹。
不一会儿功夫,随着火铳一声响,一只肥美的野兔便收入囊中。
半坡上有个浅显的山洞,夜川网罗了一些枯枝杂草铺在里面准备将就一晚。
随着野兔肉的香味弥漫开来,夏青溪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十九,你还记得我们在青玄寨后山烤兔肉的情形吗?”
“嗯。”他温柔地回眸,眼角带笑。
“吃了本王的兔肉就是本王的人了。”夏青溪粗着嗓子模仿他当初说过的话,说完自顾自咯咯笑了起来。
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她一本正经地道:“那次可是你唯一一次自称‘本王’呢,水坎曾经说过,你在我面前从不称王。”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是为什么?”
“嗯……说过!她说你心悦我。”夏青溪毫不忸怩,说完了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她说得不错,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是什么王爷,也不是王君,我只是……”
“嗯?”夏青溪疑惑地望着他。
他将烤好的兔子递了过来,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我只是……你的男人……”
夏青溪只觉耳朵被呵得痒痒的,她并没有接兔肉而是双手扶住了他欺过来的肩膀:“你……你不会是想在这里……”
“有何不可?”他挑眉,将串兔子的树枝塞到她手里后,整个将她抱起横放在腿上。
“可……可不会硌吗?”
“我抱着你……”
夏青溪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耳根有些微烫,夜川掰下一只兔腿递给她:“想什么呢?这地方太冷了,还是克制一下吧。不过,如果你实在想,那……”
夏青溪夺过兔腿堵住了他的嘴,“十九,为何我以前从未发现你胸怀沟壑如此腹黑呢?”
“怎么说?”他一听倒来了兴致。
“明明是你引诱我往那方面想,最后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噘起粉色的唇,在他看来却成了直白的引诱信号。
“因为我的王姬指点江山,气吞山河,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坚韧果敢的样子。可我更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我想让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会哭会笑会害羞……”
他的话让夏青溪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整个人也随之瘫软在他怀里。
明明是他不知道克制,明明是他想……
方才刚刚说过的这里太冷,此刻却全然不在乎了,因为他现在就是一团火,要将她焚烧殆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