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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萨尔与西雍划阴山而治,原来的北狄一分为二。
原先北狄的官员,除了太保被杀,其它大臣都被当做了人质,纳萨尔以为就算夜川攻下了国都,没有群臣就是没有国之栋梁,没有根基,可他没想到的是,夜川将所得疆土悉数并入了西雍统一管理。
寝宫内夏青溪与夜川对立而坐,一人手执一笔,面前一纸,二人你一句我一句。
“少女失踪主要集中在王都和王都附近的州县。”夏青溪先开了口,边说边将要点记录下来。
“被扣押的群臣,除了纳萨尔的几名心腹,其他人都被关押了起来。”夜川道。
“默默尔与之有着很大的关系,但他不具备作案动机,背后应该还有主使。”
“被关押的群臣上百人,同时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地点应该不多。”
“王都失踪的少女都是贫苦人家的而北海州失踪的都是大户人家的。”
“根据提供的比较大的地点排查来看,并没有找到藏匿群臣的蛛丝马迹,藏匿地点未知。”
“这么大规模的人口贩卖却毫无线索,失踪少女交易地点未知。”
两人同时抬头注视着对方,夏青溪先开了口,“我有个办法,我扮做少女被掳,这样就可以深入敌人内部知道交易地点。”
“不行!太危险了。”一想到失踪少女不是被卖做雏,妓就是卖给达官显贵做妾,他毫不犹豫地反对。
“让我去吧!”声音在门口响起,夏青溪回头,“盈歌。”
盈歌将茶水放下,“姑娘,让我去吧,好歹我还会些功夫可以自保。”
“不行,我不放心。”想到盈歌为自己受的伤,她不允许她再有任何闪失。
“那我随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盈歌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夏青溪将纸卷起来放在一边,接过递来的茶盘,斟好一杯递给他,“夜十九,这次我们要分开行动了,等我们将事情都解决完,我想把我弟弟接来,这里的庭院很宽敞,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烤串一定很美。”
“嗯,我等着。”夜川接过杯子,毫不见外地将自己归入了“家人”的行列,浅浅地望着她笑。
“你们太过分了!竟然有好吃的不带我!”水坎生气地一偏头,整张小脸微微泛红。她走到桌前,重重地将圆凳摆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数落夏青溪:
“七爷你也忒不地道,你说水坎为了你劳心劳力的,你竟然有好吃的都不带上水坎!先不说平日里你从我这里拿药从来不付药钱,就连盈歌现在吃的药……”
夏青溪执杯的手一滞,盈歌不是没有伤到心脉吗?她的伤不是调理下就没有大碍了吗?
水坎自觉说漏了嘴,心虚地望了一眼盈歌。
“姑娘莫担心,我只是想多调理一阵身子才让水坎给我配了些滋补的药来吃,等吃完手里的就大好了。”
“嗯,那就好。”夏青溪眉头舒展,吁了一口气。夜川眉心却微蹙了一下。
水坎见问题搪塞了过去,将头转向夜川,“主子,您这是打算入赘了吗?”
夏青溪一听这话,将嘴里的茶噗地喷了她一脸。水坎跳起来一脸嫌弃地用袖子擦着,“七爷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夜川抬了抬眼皮,理直气壮:“她收了本王的聘礼,有何不可?”
水坎眨了下眼睛,一脸鄙夷,“您以江山为聘,等娶了七爷后这江山不又是您的了,还不是七爷亏了!这算盘打的,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水坎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他却不以为然,“到那时本王整个人都是她的,本王的江山也是她的,她又怎么会亏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把夏青溪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你们,你们说什么呐?!”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的火腾一下上来了。
“七爷~~”水坎变脸似的一下子乖巧了起来,上来拉住她的胳膊一脸的委屈,“七爷,我们主子漂泊了半生,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我们主仆还商议着要出去置宅安家呢!”
听罢夏青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隔着桌子拍了拍夜川的肩膀。“你哪也不用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水坎一听,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狡黠地拿眼偷偷瞄夜川,不住地挤眉弄眼。
……
临行前夏青溪过来与夜川辞行,行至门前听到了水坎的声音,“主子,这些都是常用的药,您能不能爱惜一下您的身体,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活着的时候水坎为您卖命,死了您要将身体给水坎的,您看看现在,这副身体到处都是伤疤,水坎很心疼的好不好。”
死了要将身体给她?按照水坎的能耐,没有必要委身一人效忠,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正忘神地想着,扶在门上的手不自觉一用力,门吱呀一声惊扰了屋内的人。
水坎望了一眼门口,“七爷都知道啦?”
“嗯,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的身体?”
这话说得敞亮。
水坎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陛下英明!”随后嬉皮笑脸作了一揖。“那七爷答应吗?柒星阁钥匙的身体呀,想想就兴奋呢!”她搓着小手眼睛里放光。
“答应!”她说的干错。
水坎深吸了一口气反应了好一会儿,“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水坎一听神色缓了缓,转瞬又跳了脚,“你什么时候没骗过水坎?”
“但是我有个条件……”夏青溪正色道。
“水坎又不是神仙,”她打断了她的话,“那箭擦心而过,她能活已经是奇迹了,你何必为难水坎呢?”
“我只求你尽全力保她。”
水坎第一次见她如此渴求的眼神,想了想吐了三个字:“伽罗草。”
这个名字夏青溪听她提起过,当时水坎发着狠说以后定会求着她来试这味药。
她理了理衣衫,规整了一下头发,毕恭毕敬对着水坎作了一揖,“小坎儿,我求你,让我试伽罗草吧。”
水坎一脸嫌弃接着赏了她一个大白眼,“你还是正常点吧,你这样我心里不踏实。”她一反常,别人准吃亏,这条规律可是水坎长久以来得出来的,屡试不爽。
“那我也有个条件。”水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傲娇。
“你说,”
“等你回来的时候,做肉串一定要叫上水坎!”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