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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将近,东方谨也要回东渊安排堤坝修整的后续事宜,夏青溪在东方谨无事不外出的时候,日日都过去找他。
今日是北狄太后寿辰,往日太后寿辰都在宫里摆宴,由于夜川受伤,纳萨尔念及太后与皇外孙的祖孙情义,特意下旨今年的寿宴改在官驿举行。
娜仁托亚与太后是同一天生辰。
公主到了该婚嫁的年纪,北狄的皇室贵胄所有适龄的男子无一不想博得芳心。
由于参与人数众多,驿馆的院子无法容纳,只好把东院和西院通体连接起来。宫里派了能工巧匠来改造院子、日夜赶工,扰得夏青溪夜夜失眠睡不好。
这日夏青溪换好男装,邀东方谨同去逛全乐馆,还不等东方谨开口,一旁的东方弘文倒笑着凑起了热闹:“你们逛青楼把我也带上吧!”
在二人的怂恿下,东方谨被拖着、拉着到了全乐馆门口。
三人刚在门口站定便有几个小娘上来招揽生意,夏青溪挽着东方谨的胳膊对东方弘文道:“我们都是纯爷们儿,打算去这全乐馆快活一番,至于你,喜欢去哪边自己选!”说完瞄了一眼对面的象姑馆,拉着东方谨便进去了。
“喂,你们等等,小王也是纯爷们儿!”东方弘文在后面吆喝着跟随他们去了桑子的房中。
桑子不愧是全乐馆色艺双全的红牌,带来的几个小娘各个也都是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酒过三巡,舞过三曲,夏青溪已有了些醉意。
她拍着桌子,嚷嚷着:“酒也喝了,曲儿也听了,咱们来点好玩刺激的。”
东方弘文一听来了精神。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于夏青溪的鬼点子,东方弘文还从来没有失望过。
他催促着:“什么好玩的?”
夏青溪咂巴了几下嘴,打了个酒嗝:“这个叫‘不许反抗‘!
“’不许反抗‘?怎么个玩法?”虽然名字有些怪异,但也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咱们行酒令,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情,而输的人,不、许、反、抗!”
“有意思!”东方谨有些摩拳擦掌了。他逛过无数次青楼,结交红颜知己无数,但这么好玩的事还是第一次。
“来,咱们行酒令,先选出一个赢的人,再选出一个输的来!”
夏青溪招呼着几人开始行起了酒令,一轮下来,桑子赢了,再一轮,东方谨输了。
东方弘文催促:“快!快!快!”
桑子含羞一低头,轻声说:“公子龙驹凤雏、神采英拔,令人一见倾心,不知公子可否赠一物予桑子?红尘匆忙,也可留一念想。”
“啊?就要求这个啊?你们就不能玩点刺激点的?!”显然东方弘文有些失望。
东方谨点点头,将腰上的一串楠木珠子解下来递了过去。桑子接过行了一礼:“多谢公子。”说着用帕子包了,仔细地收好。
“再来!再来!你们太没意思了!若是让小王赢了,哈哈……”东方弘文忍不住开怀笑了几声,催促着再开始。
一轮下来,这次是夏青溪赢了,输的,是东方弘文。
“什么?小王怎么可能输?……说吧,想让小王干什么?”
“你亲他一下!”夏青溪指着东方谨,又打了一个酒嗝道。
“什么?!夏青溪你别欺人太甚!”
“是你自己说的要玩点刺激点的,现在又要反悔。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东方弘文也急了,“亲就亲!”
他颤颤巍巍地抓住东方谨的胳膊,东方谨一副嫌弃的表情,刚要躲,东方弘文道:“三哥,三哥,帮个忙,小王要是不亲,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混……”一边说着一边嘟着嘴唇慢慢凑近他的脸。
就在东方弘文努力说服自己,只是个游戏而已的时候,夏青溪踱到他身旁,按着他的头一用力,不偏不倚地就亲到了东方谨脸上。
“哈哈哈哈……”夏青溪捂着肚子大笑。
东方谨忙不迭掏帕子擦脸。
桑子也用帕子掩口而笑,而东方弘文一时间还没有从脑子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太好玩了,东方弘文,你说刺激不刺激?哈哈哈哈……”夏青溪大笑着将杯中酒饮尽。
等东方弘文回过神来,对着夏青溪咬牙切齿道:“再来!你可千万别让小王赢,若小王赢了……”
“那先赢了再说呗……”夏青溪晃着身子一脸得意。
又行了两轮酒令,东方谨赢了,输的是东方弘文。
“怎么老是小王输!你们是不是作弊了?”东方弘文一脸不服气。
东方谨本就一副温润的性子,倒也没有为难他,教导了他几句不可肆意妄为,每日三省吾身之类的长辈常训诫晚辈的话就结束了。
“快!快!快!再来!小王有预感,这次定能赢!”
又行了两圈酒令,果不其然,这次当真是东方弘文赢了,当看到是输的人是夏青溪的时候,噌地站起来完全没有了王爷的样子:“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也会落到小王手里!你也亲他一下!”东方弘文指着东方谨道。
东方谨的手指微微颤抖一下。
夏青溪拿起酒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晃晃悠悠站起来,指着东方弘文,“这个难不倒七爷,不就是亲他一下嘛!”
说着便站起来双手扶着桌子,嘟起嘴巴就朝着桌子对面的东方谨去了。
“唔……”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只手捂住了夏青溪的嘴巴,东方弘望向来人文扫兴道:“你谁啊?你干嘛?”
夜川没有说话,转头望了他一眼。
只一眼东,方弘文便不再说话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眸子,狠戾阴鸷的仿佛能射出刀剑来,眸光所到之处,地狱般的阴冷之气顿时升腾而起,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东方谨出来打圆场,“不过是几人玩乐而已,不必过于较真。”
夜川扶着有些醉的夏青溪,正色道:“身为玥国使臣,未经允许,私自放纵青楼楚馆,毁我玥国颜面,回去责罚禁足三日。”
“你干嘛那么认真……”夏青溪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还出现的这么是时候。
她抱怨地剜了他一眼被他拖着往外走。
一行人意兴阑珊。
东方谨和东方弘文走在前面,夜川扶着夏青溪走在后面,因为左臂受伤,所以他只能用一只胳膊扶着她。
桑子上来帮忙一同将她扶住,夏青溪往她那边歪了歪头,悄声道:“珠串收好,东方谨,能查多细查多细。”
太后在驿馆设宴,宫里派人来将驿馆重新改了构造,驿馆周围全是重兵把守,东方谨和东方弘文从一侧新开的小门进入客房,夜川和夏青溪则从正门而入。
东西两院连在一起修葺一新,更显宽阔无比。
院周沿着走廊站着的都是手执弯刀、身穿铠甲的士兵。院内四周的高墙屋脊上也匍匐着一圈弓箭手。
地面上沿着院子的一周铺着两圈羊毛地毯,琳琅满目的吃食摆满了两排矮脚桌,众人在羊毛地毯上席地而坐。
院子中央立着一个莲花模样的大鼓,鼓上一个身子婀娜的舞娘正在献舞。
舞娘舞步轻盈欢快,脚踝和胸前的银铃清脆的响声伴着舒缓悠长的鼓点,令人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北狄的舞蹈同玥国不同,多了几成空旷的恣意,糅了几丝俊美的粗犷,掺了几分属于高原儿女独有的奔逸豪放,令夏青溪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舞姬舞技卓绝,腰若纤柳,臂如丝绸,突然间一个转身,弯腰曲腿,在鼓上一个跳跃,踩得鼓“咚”地一声巨响,伴着响声舞姬猛地将头抬起。
在座众人纷纷叫好。
只是这舞姬,夏青溪只觉眼熟,再定睛一看——娜仁托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