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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弼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花木兰有个防备,若是柔然大军真的出现在南天堡后方,她也有应对的准备,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而不让花木兰擅自撤退,也是为了金陵大营以及周围大量领土的安全着想,有花木兰守在南天堡就能挡住堡外数万柔然大军。
古弼和拓跋健等人已经得到了消息,攻破大娥山堡的柔然大军大约只有五千人马,以金陵大营现在的兵力正面交战,胜算的机率有一半,所以也不用惧怕,但是如果花木兰从南天堡撤回,堡外的数万柔然大军就会长驱直入逼近金陵大营,到时候两支柔然大军汇合,金陵大营的大军是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
接下来金陵大营的外围警戒加强了,右卫军人马也得到了命令,衣不卸甲、马不卸鞍,为了防止柔然大军突然出现在金陵大营外围,右卫军要能够随时可以作战。
大营外的集市治安队内,房屋内都亮着灯光。
侯羽收了笔,把写好的纸条交给曹蛟。
曹蛟接过纸条看了看,点了点头:“嗯,写得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曹蛟拿着纸条吹了吹,吹干墨汁后把纸条卷起来用细绳捆好,对旁边一个兵卒招了招手:“去,把它放在原处!”
“是,队长!”
小卒拿了纸卷很快来到了集市上的土地庙门口,他左右看了看,走到左边石狮子边蹲下,伸手抠出一块转头,把纸卷塞进去,然后又把转头放回原处,起身拍了拍手,快步离开。
不久这小卒来到右卫军营地外的栅栏边上,用小刀划了一个×,收起小刀迅速离开。
过了一刻,一个将官握着剑柄从营门外走出来,他沿着营寨栅栏边上一直往前走,打算去集市上的酒馆弄点吃的。
木栅栏上的X符号进入了他的视线,他只是瞟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这将官就来到了土地庙走到左边石狮子边停下来观察周围,见周围无人,立即蹲下抽出转头,伸手进去拿出了纸卷,又很快把转头塞回去,若无其事起身离开。
回到营地后,这将官坐在油灯下打开了纸卷,纸条上的内容很快呈现出来,他看完后把纸条伸到油灯上烧掉,起身抓起桌上一块黑布塞进怀中走出了营帐。
只过了片刻工夫,这将官就扛着一桶火油出现了马厩门前,正好一个马夫刚刚给战马们喂完豆料和草料走出来,看见这将官就问:“将军,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来马厩?您就放心吧,小人已经把您的马喂饱了!咦,您肩上扛的是何物?”
将官也不言语,突然抽刀,寒光一闪,马夫捂着脖子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将官收刀蹲下,一只手抓着尸体的一只脚拖进马厩内。
没过多久,马厩内就传出大量的火油气味,这将官很快把火油淋完。
马厩内数千匹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都开始挣扎着嘶叫起来。
将官完全不理会,走到马厩门口丢下火油空桶,然后掏出打火石点燃一根火把,火把被他丢进马厩内一堆草料上。
“轰”的一声,草料被点燃,火势顺着地上的火油和草料向其他地方快速眼神。
马厩内的战马们纷纷嘶叫挣扎起来,不停的踢着马蹄,不停地摆着头,试图挣断缰绳。
火势越来越大,有些战马已经被烧到了,在生命威胁之下,牲畜们也不顾一切了,它们用尽全力挣扎,把马嚼子都挣断了,然后撒开马蹄向外冲去。
还有许多战马在大力挣扎之下,把支撑马厩的木柱都拉倒,马厩顿时成片成片的倒下。
将官看到这一幕,当即转身就快速离去,眨眼之久就消失在各个营帐之间。
马厩的垮塌让所有战马都解脱了束缚,它们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发疯似的向营地外冲去,没有谁能够制得住它们了。
一瞬间,整个营地都被惊动,兵卒们从营帐内跑出来,许多人都被冲过来的惊马群踩死踩伤,此时正好有人从营地外走进来,营门还开着,惊马群看到了冲出去的机会立即向营房狂冲而去。
守门的兵卒们看到这阵势吓的大叫,哪里还记得去关闭营门,被受惊的马群一股脑的全部冲出营去。
营地内只留下熊熊燃烧的马厩和也满地的伤兵,一片狼藉,营帐被撞倒了无数。
永昌王拓跋健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口中的泥土,看着呆若木鸡的兵卒们大吼:“还愣着作甚?都给本王出去,把马找回来了,快去啊!”
众兵将们这才反应过来,“是是是!”
拓跋健跑到正在燃烧的马厩前暴跳如雷:“马厩为何会着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监军古弼气喘吁吁从元帅行辕跑过来,他看到这一幕,简直要崩溃了,雪上加霜啊!
拓跋健对着一群噤若寒蝉的兵将大吼:“查!给本帅查,一定要把原因弄清楚了!”
古弼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叹息着对拓跋健说:“王爷,当务之急不是查原因,而是尽全力把跑散的战马找回来,整个金陵大营已经没有多余的备用战马了,如果不能把这些战马找回来,一旦柔然大军来袭,我等如何是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幢将刘继宗也站出来说:“是啊王爷,我认为这绝不是意外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怕是有人潜入了我们营中放了这么火,这个人肯定是柔然人的细作!但正如监军所言,现在不是查细作的时候,而是要把战马收回来!”
拓跋健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他强忍着砍人的冲动,“已经派出大量兵将出去找了!”
右卫军营地发生的马厩起火一事吸引了整个金陵大营的注意力。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铠甲的瘦高兵士出现在元帅行辕营地内关押主帅安原的营帐旁边。
守在门外的两个兵卒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向右卫军营地方向张望,瘦高兵卒突然闪身出来连挥两剑,这两个守卫便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瘦高兵卒撩起帐帘走进营帐内,然后把两具尸体拖进来,营帐内被关在囚笼之中的安原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本帅想起了,你是······等等,你想作甚?”
“想请大帅出去吹吹风!”瘦高兵卒说着持剑刺过去。
安原大惊,立即偏头躲避,利剑擦着安原的耳朵刺过,但瘦高兵卒立即手腕一抖,利剑一摆拍在了安原的耳门上。
安原被囚笼和铁链镣铐限制了行动,根本无法躲避,被利剑拍了一个正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昏死过去。
瘦高兵卒一剑斩断囚笼上的锁链,把昏迷的安原拉出来扛在肩上转身走出了营帐,眨眼之久消失在夜色之中。
所有人都在忙着找马,谁也没注意到关押安原的营帐出了问题。
拂晓时分,找了大半夜的右卫军兵卒们竟然连一匹马都未能找回来,也不知道那群受惊的战马跑到哪儿去了。
营帐内,古弼脸色煞白的看向拓跋健:“王爷,怎么办?没有马我们怎么对付柔然人?”
拓跋健颇为烦躁,大怒:“你问本王?本王问谁去啊?”
营帐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骑士气喘吁吁跑进来禀报:“王爷、监军,柔然大军来了,从屯柞山方向而来,距离此地已经不足十里,他们的速度很快,顷刻便可抵达!”
古弼被这个消息惊得脑子里一懵,身体不停的摇晃,差点就摔倒,幸亏被旁边的亲兵扶住。
拓跋健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他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没有别的办法了,下令让所有人立即撤往金陵山据守,当务之急是守住陵寝不受柔然人的破坏!”
经过拓跋健这么一说,古弼也回过神来,“对对对,快传令给五公主,让她立即带着人马把营内所有辎重都搬上山去,敢在柔然大军赶来之前能搬多少就搬多少!”
“是,监军!”
拓跋健这边当即下令右卫军紧急集结,连同伤兵们一起共五千余人一起向金陵山撤走。
等到了山上,治中从事大叫一声:“监军,怎么不见安大帅?”
古弼闻言不由皱眉:“你没有派人把他押上山来?”
“监军没有下令,属下等怎敢擅自做主?属下等是跟随监军一起来的,根本就没有返回元帅行辕,只是派人回去下令让他们撤到山上!”
古弼当即派人在山上各处寻找,询问元帅行辕的官兵是否看见安原,找了一大圈没找到。
这时古弼才意识到乐子大了,竟然把安原给忘在了营地内,他当即对治中从事大吼:“还愣着作甚?快派人去营地把安大帅接过来啊!”
“是是是······”
寻找安原的几个兵卒刚刚进入营地,西北方向就传来大量马蹄声,无数旌旗飘扬,天空中升起大量烟尘,声势极为浩大,很快就迫近了金陵大营外。
一队队柔然骑兵围着金陵大营打马飞奔,打探情况,很快就有一支支小股柔然骑兵进入营地内探查。
眼见寻找安原的兵卒们进入营地后,柔然骑兵就包围了金陵大营,古弼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心想这下完了,安原只怕要成为柔然人的阶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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