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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老人一头撞向了一旁的石碑,但是在最后时刻却是被校事府之人直接绊倒在地。
“你想死,也得先问问我等收不收!”
“倒也是奇了怪了,那刘封给尔等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的这般疯狂,不过等到了我等的秘牢之中,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了。”
几人骂骂咧咧的将他带走,同时也有人看向了那乞丐逃离的方向。
“莫要管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老东西浪费我等的力量,追杀他们就已经够累的了。”
为首的一人阻止了继续追杀的麾下,在他看来一个残废的乞丐罢了,恐怕都不需要他们做什么,那残废自己就死在荒郊野外了。
在秘牢之中,瘸腿的老人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都和自己一样,是当初进入中原大地的...同袍。
“老东西,你怎的也被抓了!”
“你应该问问他这个瘸腿的老家伙是怎么到现在才被抓,是不是在哪个角落里藏着呢!”
“就是就是,你这老瘸子,是不是没饿的受不了了出来找吃的被抓住了!”
一群家伙对这个新来的老者极尽嘲讽之事,不过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是真的不错,而那老人对他们也是冷哼一声。
“一个笨过一个....”
“都闭嘴!”那老人刚刚准备回骂就直接被人一句大喝打住,同时一个鹰钩鼻,满脸阴翳的中年汉子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你们倒是聊得挺开心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老子天生就是爱笑,有种的你先将老子这根舌头拔下来!”一名少年口中粗鄙不堪,脸上充满了桀骜不驯。
“好主意....拔下来。”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就有人冲过去将他的嘴巴掰开然后直接用铁钩子将他的舌头勾了出来,然后用力拖拽出来....
“张扒皮,你不是号称扒皮千张么,今日就扒张人皮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诺....”一个畏畏缩缩的小老头在他身后赶紧应诺,看那模样倒是颇为紧张。
惨叫之声在这秘牢之中不断的传出来,伴随着的还有没完没了的怒骂。
“你们骂的不累,某家听的都很累了。”那汉子将手中的酒肉放下,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伙。
这就是那个刚刚扬言自己只会笑的家伙,他的舌头被拔了出来,他的皮被生生剥开,他的眼珠也被挖了出来。
这副模样确实是震慑住了许多人,不仅仅是那些被抓来的说书人,还有这校事府的家伙都已经开始有人受不了了。
看着谩骂之声终于停下来了,那人也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众人面前。
“某家卢洪,暂掌此处之人,想来尔等之前未曾听过某家之名,日后应该也没机会替某家传扬出去的。
你们的底细我等已经查清楚了,一共不过百余人罢了,被刘封扔到天下之中仿佛弃子一般。
你们又何必为他如此舍命?
若是你们能够告知某家些许东西,或许你们还能够活命,最起码你们不会如同此人这般凄惨。”
卢洪看着一个个脸色难看但是仍然将嘴唇紧闭的众人不由的摇头叹息,两年的时间了,他抓住了不少人,但是....得到的消息却也真的是寥寥无几。
“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某家也就不强求了,在折磨你们之前,某家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数日前有消息从西川传了过来....
刘封作恶多端,被厉鬼索命了!”
一直要紧牙关的众人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一声声怒吼朝着卢洪涌来,而卢洪则是淡然背过身子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很快,无数的酷刑便落入了他们的身上,逼问他们知道的所有东西。
“有意思....这天下还真是有意思。”许都丞相府中,曹孟德将所有能够叫回来的重谋大将全都叫了回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三日前从西川传到他手中的一道消息。
“刘封那厮被厉鬼索命了,这件事情你们如何看?”
此时的曹孟德脸上没有丝毫的开心之色,反倒是无比的头痛,主要也是这消息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都快要到新的一年年根地下了,大家日子刚刚好过了一些,这天下的走向也开始按照他们的计划而来了。
可是突然来这么一出....
若是旁人倒也还好,可是刘封那厮,看似已经是无官无职隐居西川,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刘封可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消息上说,三个月前,刘玄德在长安突然宣布将学堂之事叫停,同时还有诸多事情都说明在这个时候他也选择了向天下妥协。
而此时刘封也选择了沉默.....”
之后由程昱将话接了过来,同时开始了分析。
“刘封这条路已经明显是错的,从这段时间来看,刘备正妻蔡公之女似乎是有了动静,这是刘备的妥协。
他在告诉天下,他并不是坚定的德治簇拥,加上他对于庞羲赵韪等人的任用,也能够看得出来他在暗示,他用人不拘一格。
刘封慢慢的就会被众人遗忘,刘备或许也是想要让这个儿子留个善终的解决,毕竟若是继续下去谁也不敢保证刘封还能活多久。
可最关键的时候,郭图出错了。
他在消息传来之后,据闻为了让刘封能够安静,擅自调走了他们居住之地的所有兵马护卫还有诸多仆从。
之后一夜未归,等到他们再次回来之时,刘封已经出现在了乱葬岗之中。”
“等一下!”郭嘉突然打断了程昱的话,“郭图和某家也算是有些交情,他不像是如此行事大意之人,当然这不是重要的。
为什么刘封会出现在乱葬岗,而且还能被归来之人发现?
他们是去坟里喝酒去了么?”
“传闻刘封将自家别院修在了乱葬岗之中....”
“他真是个人才啊!”
“咳咳咳...”荀彧在一旁连连咳嗽,然后继续说了起来。
“刘封出现在了乱葬岗,身上受了重伤,传言是被厉鬼索命已经死了,但是据我等所知他现在是重伤昏迷未曾清醒,而且可以确定的是......
他是被刺杀的!”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那些不知此事的人才是猛地惊叫起来。
“哪个不开眼的赶在这个时候刺杀刘封!”一声怒吼将他们心中所有人的心声说了出来。
他们当然不在乎刘封是死是活,但是不能现在死,更不能是这么死。
现在德治这股风头刚刚被压制下去,刘封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慢慢的退出了刘备势力的前线,日后他自己的麻烦就会不断。
可是现如今这么一来,刘封活过来他们有麻烦,刘封死了,这天下都有麻烦了。
“不排除可能是这个家伙的苦肉计。”程昱的眼中似乎有精光闪过。
“基本没什么可能。”荀彧摇了摇头,“张仲景并不在他身边,华佗已经被主公招到许都,他身边没有名医这是其一。
他的伤势很严重,据说生死一线,现在昏迷能不能活过来都是尚未可知,这么大的险,不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这是其二。
最重要的是,刘封被刺杀之后,驻守益州的大将张飞就停下了一切攻伐之事赶到了他的别院。
第一时间将郭图抓住,严刑拷打,据说现在就剩一口气儿了。”
“郭公则乃是刘封心腹,他这次虽然是有些疏忽了,但不止于此,这还不是苦肉计?”
“本来老夫也觉得是,但是我等探查过张飞,他乃是刘备麾下大将,号称其勇武不下关羽,但是性格暴躁易怒,最好喝酒已经鞭打麾下士卒。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风格,听闻刘备的使者已经前往益州。
第一是为了稳定益州局面,带名医前去救治刘封,第二就是为了从张飞手中将郭图救回来。”
“这等性格竟然还能是刘备麾下大将,他不应该被自己麾下割下脑袋么?”
“好了!”曹孟德再次出言打断了众人的纷争,“如今事情尔等已经清楚了,我等应该如何应对此事才好。
刘封之死看似与我等没有关系,但是我等也不得不防这天下因为刘封之死会再次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
“荆州一线需要重新布防,子孝前去驻守鲁山一代,授你临阵之权。”
“诺!”
“元让坐镇东南一线,执掌淮泗防线,以防孙权,同时加快修建堡垒城池之事。”
“诺!”
“调回于禁驻守许都之外,护卫许都内外安全。”
“末将领命。”
“妙才驻扎壶关之外,调吕布回豫州,留朱灵路昭两人为辅。”
“诺。”
“让元常进入洛阳进行修缮城池,同时调遣重兵进入关中之地以防万一。”
“诺。”
“使张扬统领郝萌进入弘农代替于禁驻守前线,以防南阳与函谷关。”
“诺。”
“命臧霸为徐州刺史,命蒋济为广陵太守,命董昭为许都令。”
“诺。”
一些列的命令从曹孟德的口中发出,与此同时袁本初与孙仲谋也先后得到消息,开始了一系列的应对,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刘封这件事情到底是会走向哪里。
而作为漩涡的中心,西川之地现在更是风声鹤唳,之前流言蜚语遍布益州,弄得民心大乱,甚至在有心人引导之下出现过数次暴民冲击府衙之事。
在刘备妥协之后,这种事情才慢慢的平复下去,而众多西川之地的本土豪强乃至山中霸主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诉他们手中的百姓。
他们可以过上之前的那种安稳日子了。
而现在这一切随着刘封被刺杀并且重伤昏迷再次陷入了另一种恐慌之中,张飞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疯狂的张飞不停任何人的劝导,先是严刑拷打郭图,紧跟着接手刘封手中所有势力在西川开始了横行无忌。
张飞不懂什么怀柔,甚至他也不信任何的怀柔之策,他只会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这一次的麻烦。
抓人,拷打,杀!
不知道多少被他怀疑之人直接让他擒拿,若非是他向来敬重士人恐怕他做的会更加的夸张。
但就算是如此,也仍然是做下了好大的事情,比如西川山中之人,便是被他杀了不少人。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西川自然是再次变得人心惶惶了起来。
此时的成都城中,刘封已经被张飞强行带到了他的府邸严密保护了起来。
整个府邸之人全都是人心惶惶,张飞的暴怒更是让他们紧张不已。
尚未过门的步练师直接就面临着这种事情倒也没有和他们这般慌乱,来到成都表明身份之后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安抚众人。
而是让人将甄姜请了过来。
“如今能够安定此处之人,唯有甄姜。”
这是步练师的原话。
但是在甄姜回来之前,张飞却是先行赶了回来,带着一身的杀伐之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到了刘封的房间之中。
看着病榻上的刘封,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几分,同时看到突然出现在床边正在照顾刘封的步练师直接就怒了起来。
“来人!”偌大的嗓门震得整个府邸都听的清清楚楚,“是谁将这人放了进来,难不成某家的命令尔等全然不放在心上么?
来人,将今日的护卫全部拿下,一会儿某家亲自对他们行刑!”
一声怒吼吓得府邸之中的所有人都是瑟瑟发抖,便是步练师都被这嗓门吓了一跳,不过却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为刘封宽衣解带清理伤口。
“混账,某家的话你没听见么?”张飞见到步练师如此无视自己,已然愤怒就要上前动手。
但是还未等他将步练师擒下,身后就有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将军这么大的威风,是想要趁势夺权,割据益州自立么?”
这话一出来所有听到的人都是汗毛炸立,而张飞停下了对步练师的动作,脸色阴沉似水的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那是不经通禀的甄姜。
“某家知道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张飞认出了甄姜,强行将自己爆发的火气微微压制住,“还有,某家说了....”
“你说的没用!”甄姜直接冷哼一声打断了张飞的话语,然后让开身子将身后的中年人请进来。
“樊阿先生,还请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