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屋子里藏了个人

风中的阳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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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司回家的荆然,却在门口看到了李骁。

    她在一愣后,就心花怒放!

    这心态,就好比穷逼苦追白富美大半年,都没被正眼看过,某天累个半死回家后,却发现她已经登门拜访公婆差不多。

    她刚要跑向李骁,却又停步,问:“李总,您怎么忽然间,大驾光临寒舍?”

    荆然为什么及时收敛,李骁心知肚明。

    没人时,俩人怎么相处都行。

    可现在,荆然是荆家下一代的家主,公众场合下,当然得有家主该有的架子。

    李骁笑:“荆总,我今天冒昧登门拜访,是有点小事,要和您沟通下。”

    “哦。李总,请进。”

    荆然目光流转,从李骁左手提着的礼盒上扫过,再也无法掩饰嘴角的笑意。

    这个礼盒,是李骁来荆家的路上,从超市内买来的两瓶酒。

    他正式登门拜访荆家,肯定不能空着手,那样太没礼貌了。

    同样,荆然压根不在意,李骁买来的礼物价值几何,关键是他的态度!

    吱呀呀。

    快步走到门前,推开了沉重大门,接着闪到了一旁,微微弯腰。

    可能是因为天气变化的原因,大门刚开,就有一阵冷风迎面扑来。

    打在李骁身上,他竟然打了个激灵。

    荆然却没注意,微笑着率先进门。

    如果可以,李骁真不想进门。

    那冷风,可不是一般的冷风。

    而是邪戾的阴风!

    从玄门角度来解释的话,这冷风中夹着很多冤魂,看到仇人后,立即嘶声咆哮着,狠狠扑上来,试图把荆然撕成碎片。

    但这些东西扑来后,也只能吹起荆然的裙裾,和秀发。

    不过,李骁在抬脚的瞬间,还是发现回头请他进门的荆然,眉间仿佛有黑气,一闪即逝。

    李骁心中叹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荆家是三进三出的大宅门格局,雇佣的家政人员,也多达二十来人。

    有男有女,都在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穿着统一的黑色工装。

    正在院子里修理花草的家政们,看到荆然进门后,都停下手中工作,弯腰轻声问好:“大小姐。”

    “嗯。”

    荆然点头,淡淡地说:“新姐,吩咐厨房,做几道拿手的菜肴,来招待贵宾。”

    李骁没拒绝。

    从早上到现在,他就没吃饭,跑的地方却不少,现在也确实饿了。

    荆然把墨镜随手递给米粒后,带着李骁直接绕过前院和中院,直奔后院。

    期间,李骁看到了几个孩子。

    这是荆家未成年的晚辈,父母横死后,都有专门的保姆照应。

    李骁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时,就发现他们的目光,明显的呆滞,眉宇间都隐含邪戾之气。

    关键是,李骁经过中院时,忽然感觉后脖子,好像被针刺了下那样。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只看到中院后墙窗前,一丛开始凋零的花木,却没看到什么意外。

    荆然也停住了脚步,回头,轻问:“怎么了?”

    李骁想了想,问:“令尊在中院?”

    虽然李骁早就知道,荆然和荆家压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荆明义只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按礼节,还是要这样问。

    “你从后窗看到他了?”

    荆然笑了下,有些小邪魅。

    “我能拜访他吗?”

    李骁说:“正式拜访。毕竟,我是客人,他是主人。我冒昧登门也是有所求,于情于理,都该先拜访他。获得许可后,才能去后宅。”

    荆然嘲笑:“没想到你年龄不大,却是个注重封建礼仪的老古板。”

    李骁皱眉,淡淡地说:“我们本身就是礼仪之邦。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尊重长辈,当国家有需要时,要挺身而出,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就是拜访下我爸而已。和抛头颅,洒热血有什么关系呢?你可真会说空话。”

    荆然微微撇嘴,却说:“米粒,带李总去看我爸。”

    说完,她转身就快步走进了后宅门。

    按最基本的礼仪,李骁登门拜访后,荆然都会先带他去见荆明义。

    哪怕忽略了呢,在李骁提出来后,她也要亲自陪同。

    可她却把这任务,丢给了米粒。

    这就足够说明,荆然基本掌控了整个荆家,懒得再做面子工程。

    米粒答应了声,抬手请李骁随她来。

    风,好像更大了些。

    天上的云彩,也好像更厚重了。

    太阳完全被遮住,光线更加暗淡,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孩子,也都被保姆带回了屋子里。

    米粒走到中院正厅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还没等里面传出任何回应,米粒就推开了门,面无表情的说:“先生,今生缘女鞋的李总,前来拜访你了。”

    数月前,米粒只是荆然的贴身保镖,在荆家人的眼里,那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现在,米粒却只象征性的敲敲门,也不经荆明义的允许,就推开了门,语气冷淡。

    这他妈的是下人吗?

    就是主人!

    一声阴恻恻的轻哼,先传来后,接着有人嘶声低喝:“贱婢,滚!”

    荆然和荆家的最后一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了。

    荆明义还活着,那是因为他对荆然还有点用处,但已经无足轻重了。

    米粒厉笑了下,正要说什么时,李骁说话了。

    声音很淡,好像做菜没放盐:“荆先生让你滚,你没听到?”

    米粒一呆,猛地回头,看向李骁。

    “滚!”

    李骁却看都没看她,低喝了声,迈步跨过了高达三十厘米的门槛。

    李骁连荆然都不在乎,何况她的一条狗?

    无论荆家人有多么的该死,但米粒这条狗,都没资格当着李骁的面,这样对待荆明义。

    李骁都正儿八经拜见的人,米粒却拿着荆明义吊拉不当的,这摆明了就是落他的面子。

    米粒明白了过来,慌忙弯腰,低头,悄悄后退。

    她根本不敢,因此就怨恨李骁。

    因为她很清楚,李骁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和荆然又是什么关系。

    李骁疯狂杀戮帝眼会高级成员的事,米粒比很多人都清楚,更知道荆然,一门心思的想给他生个孩子。

    李骁只需对荆然说一句,米粒可能连天黑,都活不到!

    双方身份有着天壤之别,米粒连敢怨恨李骁的资格,都没有。

    李骁走进了正厅内,转身关上了房门,光线更加的暗淡。

    阴森邪戾之气,更浓!!

    他皱眉,看向了东墙。

    隐隐约约中,李骁看到东墙上,挂着很多照片。

    段子里说:“一个成功的人,就是九十九岁时,照片还没被挂在墙上。”

    那些照片,就是这数月间,荆家横死的人。

    照片下,有星星点点的微弱红光。

    空气中,檀香的气息很浓。

    荆家中院的正厅,就是荆明义祭奠家人的灵堂。

    怪不得光线如此黑,窗户都被黑色的窗帘,遮住。

    就这种味道,这种气场,没谁愿意来。

    荆明义,却一直住在这里面。

    或者说,他是被荆然软禁于此,等待生命的结束。

    李骁等了半晌,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才问:“请问,我可以开灯吗?”

    没人回答。

    却有叭嗒一声轻响声传来,灯光亮起。

    那是一盏台灯,就在东墙下的厢房门前。

    正厅和厢房有门相通,这也是大宅门建筑的显著特点。

    门前,有个沙发。

    沙发上,坐着个男人,年约五旬,相貌斯文,就是脸色苍白的吓人,看着李骁的眼神,森冷无比,却又哀伤。

    不用问,这个男人就是荆明义了。

    李骁刚才没发现他的存在,不是眼力、听觉不好用,而是因为闭着眼的荆明义,浑身没有丁点的生气!

    他只散着腐朽的死亡气息,和房间里的气场,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李骁把手里的礼盒,放在了门后的小柜子上。

    柜子上,摆着一些残羹剩饭。

    看来,到了饭点,就会有人把饭菜放在柜子上,等被软禁的荆明义吃过后,再拿出去。

    李骁在缩回手时,不慎碰到了礼盒。

    礼盒歪倒在了一个盘子上。

    盘子里的残汤,洒在了柜子上。

    李骁连忙拿起柜子上的抽纸,擦了起来:“抱歉。”

    荆明义定定的看着他,也没说话。

    李骁打开了礼盒,拿出一瓶酒,笑:“荆先生,喝一杯?”

    荆明义还是没说话,木偶那样的看着他。

    李骁转身开门,对站在院子里的米粒说:“先弄点熟食来,我要和荆先生喝一杯。记住,多弄点,我饭量大。”

    米粒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答应了声,转身快步离开。

    李骁站在门前,顺势拿出香烟,点上了一颗。

    一颗烟还没抽完,米粒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

    很乖。

    她送来的熟食,估计能把一头猪撑死,一大盆热腾腾的鸡汤。

    “谢了。”

    李骁淡淡道谢后,接过托盘,抬脚关上了房门。

    米粒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她要和荆然汇报。

    李骁当然不会理睬,把那些东西,都摆在荆明义面前的案几上,倒上了酒。

    米粒拿来了两双筷子,两个酒杯。

    李骁却把两双筷子,和两个酒杯,都摆在了荆明义面前。

    荆明义有些疑惑,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喜欢和那个贱婢的男人,坐在一座沙发上吃饭。”

    李骁又打开另外一瓶酒,直接对嘴喝了口,干脆下手撕下一根扒鸡腿,才说:“我也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坐一个沙发喝酒。筷子和酒杯,是为你,和藏在你屋子里的那个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