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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风怔了下,然后,一张老脸染上一抹绯红。
陆三狗撇撇嘴,不屑的扫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还好,
一切尽在掌握中,
因为,
阮林风派人跟着并保护着诗黄诗诗。
所以无论黄诗诗去了哪里,阮林风与陆三狗的心中是门清的。
车子发动起来,疾驰而去,阮林风心下倒是微微松了口气,多亏他派人跟着了,不然黄诗又要凭白错过了。
这茫茫人海,到时,他到哪里去找人?
这么想着,脑门都出了一头的冷汗。
抬袖子轻蘸擦擦额头的冷汗,阮林风再次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这次松的相当彻底,黄诗诗现在是彻底安全了。
彻底摆脱那个狗日的葛大国了。
扭头,陆三狗想起了手绢,刚才和六金丸纸包搁一起装裤袋里了,现在摘了口罩,他迅速把手绢远远的掏出来,一只手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样儿。
“林风把车窗打开!”
阮林风忍俊不禁的笑了,他似乎明白了陆三狗眼中的嫌弃是什么了。
车窗打开,
陆三狗迅速就把手绢一下子给丢出去了,然后是手中的手套,一股脑儿的全给丢出去了……
一个正在赶路的姑娘,迎头兜脑的就被一件迎风飞舞的手帕给拍在了脸上。
她正想骂人。
啪,
啪,
又有东西随风随惯性的拍在了她的脸上。
刚发怒骂街的东西,一鼓作气的捏着手套,还有手绢,再看看绝尘而去的汽车,还有车轱辘卷起来的烟尘全吹到了她的脸上。
她叫黄小芳,小名狗丫。
捏着洁白崭新的手套,还有折叠痕迹清晰的手帕,还很干净,她看着远去的车子,抹了把脸,气得猛的呸了一声,
还狠狠的跺了下脚。
这些城里人真不讲究,上车,还丢手绢,丢手套,真是家里有三瓜俩枣给烧的。
自己一个月在姑爷爷那里赚五十块,都不敢这么败家的。
真是小刀刺屁股,开了眼了。
这么新的手套,还有这么新的手绢,值好几毛钱呢,在村里谁敢这么嚣张的扔几毛钱,好吧,她回去洗洗,扔给村里的三傻子去,让三傻子擦鼻涕,不然一年到头,鼻涕总是流得长长的。
阮林风看着陆三狗的骚操作,咧开嘴,眼中尽是揶揄的取笑道:
“搁这儿装洁癖呢?”
“以前,你可不这样儿!”
“那双手套,还有一块手绢,可得五毛钱呢!”
陆三狗迅速做直身子,把另一只手也从鼻子拿下来,感觉周围空气是安全的时候,脸上的警惕劲儿也没了,他瞅了眼阮林风,哼了哼:
“我才没洁癖!”
“只不过好环境,好生活,让我一时懵了圈。”想到每月手中哗哗到账的大团结,还有年底的奖金,陆三狗的眼中就放了光。
哎哟,
五毛钱,
一说到钱,钱这个字,像水雷炸弹一样,一下子击中了靶心,也就是陆三狗的心脏。
他天天想着傅秋语给定的卫生条例,一条也不敢忘。
所以扔了觉得没啥不可以的。
但一提到钱,还是,他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造孽啊!
五毛钱,
说扔就扔啊!
“林风,回去捡还来得及不?”跟啥有仇也不能跟五毛钱有仇,陆三狗撑大眼睛,湿漉漉的眼巴巴的那双狗儿眼,在撒欢的看着阮林风。
阮林风一时之间被看的浑身起了一圈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腾出一只手,向后用力拍了一下陆三狗的
这狗日的啥眼神儿。
麻麻的。
看得老子鸡皮疙瘩刚掉了一地,又起了一层。
“捡个屁!”阮林风可不管陆三狗的手套和手绢,想着还是见着黄诗诗再说,这五毛钱怎么能和黄诗诗相比?
看到阮林风继续开车不搭理陆三狗。
戏精陆三狗开始委屈巴巴的嘟嚷着:
“你也不问问,我为啥扔手绢儿,手套?”
制药丸的时候,川嫂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无论这药丸纸包碰了什么,沾了什么,都得必须马上扔掉。
要不,
你这个厂长都是一身屎味儿,那厂长还怎么当。
“川嫂子逼你扔的?”阮林风再次揶揄陆三狗,他知道陆三狗帮着小语管着一个厂子,但小语要求的卫生条件很严格。
看来,陆三狗倒是很遵守。
“说说吧,这回,你给葛大国那狗日的又吃的是什么?”
一听这个,戏精陆三狗马上不戏精了,开始叭叭的掰着手拽头数起来:“你不知道这药,叫六金丸,真的六金丸!”
“金就是金汁的意思。”
“六金丸,就是六个金汁混合起来的小药丸。”
“鸡粪,狗粪,羊粪,牛粪,猪粪,人粪……就这凑齐这六样,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串了好几个门才收集齐。”
“而且还加了川嫂秘制的药,这混在一起,那葛大国的小弟弟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阮林风愕然后,接着是爆笑。
这损,
是真损啊!
不过,对于这样狗日的葛大国就得这样损才行,让葛大国欺负黄诗诗,活该。
“你说葛大国等缓缓劲儿,去找这边的吕哥,然后来一个霸王赌,是不是吕哥得废了他的双腿双脚?”
“切,还双腿双脚,不知道现在流行噶腰子?”
陆林风一听,感觉后腰有些凉嗖嗖的,他赶紧揉了揉,端正坐好,直奔黄诗诗所在的医院。
属下给他传信了,
黄诗诗的确没有打算再回去,而是直接回了黄家,带着父母匆匆离开了租的房子,便去了医院。
能逃一时是一时。
她不想再跳入第二个火坑了。
即便再被抓进火坑,她也认了。
阮林风赶到医院病房,就看到黄诗诗的背影,她正趴在床头趴着,床上躺着几乎他快认不出来的那个温柔的黄师母。
瘦的就成一身骨头了。
黄师母正闭眼阖目休息,头顶挂着吊瓶。
病房很静,很静,只有窗外的蝉声时不时的吱吱叫着,叫的人心烦意乱。
站在病房门口,阮林风吸了口气,抬了抬脚,不知道进去还是出来,病房里安静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打扰。
正在这时,
一头白发的黄老师佝偻着腰,颤微微的拎着一个油渍渍的暖水冻瓶过来了。
“年轻人,让一让!”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分苍老。
阮林风扭头就对上黄老师全是皱纹与沧桑的脸。
(还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