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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了么?难不成她穿着男人长衫在县学读书不成,那简直是荒谬,难怪这些人说话如此难听,燕姐儿是要将他们三房的脸丢尽了。
于是李氏也追着女儿去,非得好生教训一顿不可。
而留在原地的秀才们,却是传来嘲笑声,什么同窗友谊,早就没了,原来师父早已经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师父与她没有一腿,我是绝不相信的,不然一位女子岂能待在县学里这么久,而不被我们发觉。”
这秀才说得理直气壮,却全权不记得当时柳玉燕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儿身,可是想尽了办法,也曾当场露出身体的一部分以证清白。
只可惜这些秀才不会去反醒自己为何会被一个小妇人骗了这么久的谎话,若不是今日揭穿,他们有可能继续被骗下去。
有秀才觉得被耍了,恼羞成怒,说是要去报官,凭着他们的秀才身份,足矣让他们一家下牢。
可是几人一分析,才发现这位玉兄根本没有参加任何科举试,她只是利用男儿身份,在县学里读了一年多的书而已。
然而就一年多的书,却赶上他们好几年的功夫,现在细细想起来,自打她入了县学后,书阁一角永远有她的身影,她的勤快,让这些秀才们感觉到了压力。
而且她似乎是不要睡觉的,要不是到点了会熄灯,她怕是真的不会睡觉了,这也是她与大家不合的主要原因。
都已经是秀才的身份了,在这城里,有多少富绅对他们和善,想请去做客上卿,他们没有答应,也只是想着能有时间多读书,却是谁也不能像玉兄一样的勤奋。
这些秀才们这就上了马车,甚至没了柳玉燕在里头,他们反而更加的自在,还说等会儿就回去将这喜讯告诉师父去,以后不会再有人在师父面前争宠。
马车走了,而躲在角落里的柳玉燕,就这么看着马车远去,看来这些同窗对她是真的怨恨已深,并没有等她一下。
县学是去不了,即使还有她爱不释手的书,即使还有她的一些男装衣物,她也是没办法回去拿了。
可旁边的李氏却仍旧在责备,“……我不知你和你姐姐打的什么主意,这就被金女婿给休了,但是你一个被休的小妇人,不回村里来你想做什么?”
“与这么多的男人住在一起,我都替你害臊,你还要不要脸?我三房的名声都被你丢没了,你再看看大房一家,真是过得风声水起,这几日更是在村里头买了百亩良田。”
李氏越说越是气愤,要说大房侄儿读书厉害,那大房侄女也是命好的很,找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不说,她还会来事儿,现在是人也有了,田产也有了。
三房是越来越不如大房了,李氏心头不是滋味儿。
柳玉燕却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她二话不说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拿出来甩到了李氏的手中,说道:“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你拿回去,也能买几十亩薄田,够你们好好活着。”
“但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回村了,更不想再见到你们,我要与过去的一切告别,你以后见了我,最好绕着走,我不会认的。”
说完这话,柳玉燕转身便走,李氏本能的追了两步,但手中的银袋也忒重,她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打开银袋一看,随后倒吸了口气。
看着前头走远的女儿,李氏喊道:“二丫头,城里有什么好的,跟你姐姐说说,你和她都得回来,若是没有回来,银钱也得每年给一次,可记好了。”
什么不认,是她女儿就得认。
李氏怀揣着这么多的银钱,心头激动不已,赶紧回村去,莫在城里停留,免得遭贼惦记。
于是李氏租了辆牛车匆匆往柳家村赶去。
三房突然也在村里头买了三十亩地,倒是让人意外,这一年里头多低调,过得也寒碜,怎么突然又能花银子买地了呢?
三十亩地不算少,却也不多的,一般家里人多的,祖田也多,所以像他们家一样三五十亩的也有不少人。
只是这三房就两老的,丈夫还是个单腿的,家里几十亩地怎么种植呢?
这头回耕地播种,大房柳思辰可是用银钱请了短工,她家男人兄弟也多,都帮着点,必不是问题。
但三房一家,却要郁闷死,这三十亩地一买,就将银钱全部花光了,现在种地请短工的钱都没有。
而地里若是不种上农作物,便没了收成,没收成但田亩税、山林税、丁口税,等等都得上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氏到这会儿才发现,这田地也不是这么好买的,不然谁舍得卖了这些田地呢。
倒是有柳家族里的人给两人支了一招,说在乡间寻位举人老爷,挂对方名下,便可以免了这些税赋,还能免征徭役。
现在虽然没有徭役的消息,但是一到年底年初上头有消息了,她家男人没办法去干活,那就得李氏自己顶上,妇道人家顶上,人家万一不要,还得出钱缴了这徭役的银钱。
李氏被说得心头难受,家里没有个儿子,一家人没人立门户,李氏忍不住骂起两个赔钱货女儿。
以前家里有位女婿金秀才,这几年的徭役都是免了的,但秀才不及举人,要想这几十亩地也能免了税赋,那他们夫妻二人也就安枕无忧了。
这暂时在乡间寻位举人,那是多么难的事,于是在柳家族人的提点下,柳家族里人的目光都放到了柳河家的儿子柳士原身上了。
这个月乡试,到时候中了举,柳家族里人的田地都能挂他名下去免了税赋,免了徭役之苦。
于是这日清晨,隔壁三房的李氏就突然给大房送来一大碗炖软了的肘子。
开门的是柳思辰,看着别扭的李氏,说话明明在忍着脾气,却还得朝她露出一张笑脸,再将手中的一小碗肘子往前一送,说道:“大丫头,以前都是婶娘我不好。”
“不过再怎么说,你和士原以前也是在婶娘家中住过一段时日,怎么说咱们身上流着柳家的血,还是一家人呢,大丫头收下吧,给你爹也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