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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士原得知赵祺也能与自己坐在一起,挺高兴的,能坐在一起听课,就在顾大儒的身侧,有什么问题,能随时提问。
这会儿讲台上,柳士原的团蒲换成了大的,却在他的侧边又放了一张小小团蒲,赵祺坐在了这儿。
不再是讲台下那个不起眼的地方,而是待在顾大儒的身后,看着所有的才子,视线不仅好了,地位也是不同的。
陆教谕自是看到了变化,朝赵祺看去一眼,小声问身边教导这位又是谁,自然无人关注,倒是可以查一查。
下半场的上课时间到了,柳士原正襟危坐。
顾大儒接下来讲的内容就丰富得多了,诗词文赋,开始对一些诗词造诣做了深刻的讲授。
柳士原听得入神,这是与周夫子讲的完全不同的内容。
要说周夫子更是为他们应对秀才试下了功夫,却在这些基本功上,没办法耐心教导,也不怪周夫子这么教导他们。
出身贫寒,没有多少闲情逸致去学这些,反而能迅速中了秀才,才是对他们各家的最好交代,也是家中长辈所希望的。
经过这一次的布学,柳士原开始有些理解先前范公子所说的话,资源真的很重要,权贵子弟尚在努力,寒门子弟只能靠运气去争取资源,不仅如此,还要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有那么一丝机会。
柳士原看着眼前的顾大儒,他终于有些开窍,要是自己中了秀才后能拜师顾大儒就好了,看不完的注解书,还有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深知朝政,又有人脉资源的师父。
随着一个话题的结束,开始陆续有才子将自己早已备下的文章交上来,柳士原碰了一下赵祺,伸手入怀,准备与他一同呈上文章。
谁知柳士原摸到怀里,里头却是空空如也,他有些慌了,将袖口也翻了一遍,没有寻到自己的文章,可他明明记得放在这儿的。
赵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动,倒是坐在顾大儒右侧的齐昴不动声色的朝这边的两人看了一眼。
交上文章的人越来越多,顾大儒显然有些体力不济,只得从里头随意挑选几篇文章来看看。
此时正好拿的是金秀才的文章,上面写的是金彦对眼下税政的一些意见与见解。
顾大儒看了很满意,拿着文章对底下的才子们说道:“下一届乡试,恐怕会多出几道算术题,你们要重视起来。”
“金秀才的这篇文章写的不错,没有华丽的诗词,写的都是实在的东西,当年我在京城之时,就听说户部入不敷出,不是因为民间税赋收不上来,而是这中间的周转调拔。”
“后来才从瀚林院里提携了几位算术不错的士子述职,才将账目理清,从地方缴纳入国库的税银,钱账登账时间上总有延后,以至于对账难是常事。”
“金秀才的这个提议不错,将税目分成两种,一种是入国库的,一种杂税却为地方税目,由地方统一支配,如此不必经由上头调拔,还能根据当地的情况做出调整。”
“这个主意不错,你们读书的目的,最终都是出人头地,当官惠及百姓,要像金秀才一样,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才是好官。”
当众受到夸讲,金秀才一时间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众才子皆看向他。
顾大儒还朝金彦这边看来一眼。
柳士原一直没能找到自己的文章,担心是在小院里午睡时不小落床上了,真是自己粗心大意。
顾大儒在众多的文章里,却一直不曾看到柳士原的文章,倒有些意外,朝柳士原看来一眼。
柳士原只好坐直了身子,直接开口向顾大儒说起自己的一番见解,姐姐提点的,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然而顾大儒听了,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直到柳士原忐忑不安的说完,他只嗯了一声就收回目光。
接着点评其他的才子,柳士原坐在那儿沉默下来,他说的见解是不是有问题?可是连周夫子都看了不错呢。
点评完这些文章好的才子们,今日顾大儒布学也接近尾声,顾大儒显然身体不适,这么坚持一天,已经相当的辛苦。
这一次顾大儒起身走时,是身边大弟子相扶,并没有叫上柳士原,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散场了,底下的才子陆续离开,讲台上的人拥护着顾大儒走了。
柳士原这才起身,还有些疑惑的看向赵祺,问他刚才为何没有将自己的文章呈上。
赵祺支吾着,说自己的文章不好,不敢送上。
柳士原也没有心思想着旁的,只好同赵祺一起出了县学。
没想到县学门口竟有一辆马车等在这儿,上面的府牌写着范府,范府的护卫看到柳士原,上前行礼,说是范公子安排等在外头的,送他回去。
柳士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县学门前人口众多,都朝他看了过来,他不好为难这名护卫,只好上了马车。
见赵祺没有上来,柳士原挑帘叫人,赵祺红着脸看了护卫一眼,见护卫并没有说什么,他连忙上车。
金彦与几位同窗从县学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几位脚步一停,同窗好友开口:“这位怎么认识那位贵人的,听说这位贵人来历不小,在巴城这么些时日,也不曾听说与谁交好的。”
金彦更觉得奇怪呢,柳家大房是什么情况他最是清楚了,怎么忽然就与范公子有了交情,竟然还派马车护卫相送。
“难不成这两家是亲戚关系?”
不然真想不出来是什么能耐能与贵人结交。
金彦郁闷的开口:“那不可能,我最是清楚了。”
也对,若是亲戚关系,那金彦也能搭上亲了。
看着马车就这么离去,众人唏嘘,却无人能猜出原因。
柳士原坐在马车中,有些苦恼,先前顾大儒对他似乎挺喜欢的,吃饭还夹菜给他,可是自打他说了自己的见解后,他明显的感觉到顾大儒生气了。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毕竟年轻,第一次遇挫,心里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倒也忽略了一旁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赵祺。
马车走到一半,赵祺就叫停了,这儿有条小道,他顺着小道走回家去,比去柳家村再回去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