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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停止灌输灵力之后,迅速恢复到原本的状态,无定形的一团振动剑光,夏冉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能正是因为自己一心想要让仙剑不拘泥于某一属性形态,而是能够和自己一般千变万化,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和或者逆转五灵之力为己所用——
再加上抱着绝对不能够失败的决心,甚至将这些年来凑够的第一个S级因果结晶都给砸了进去,锁定了完美的未来使得其必然会成为最终的世界线收束。
所以才会从有质炼至无质,达到炼实为虚的至高境界。
毕竟“有形有质”本身就是已经确定了具体属性的表现,和他的设计理念之中的“相互生化于阴阳二气,相配于五行,而生成万物”的理论基础就扯不到一块儿去。
“Saber,能不能把阿瓦隆先借给我用用?”
仔细的想了想,夏冉看向了身边的金发碧眼的剑士少女,想要用圣剑剑鞘来解决问题。
因为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发现目前也就只有这么一件装备有能力束缚住这柄仙剑。
有着“远离一切的理想乡”、“遗世独立的理想乡”、“阿瓦隆”等等称呼的圣剑剑鞘,用来保管并且约束由星球锻造而成的神造兵器的剑鞘。
剑鞘存在的本身,就等同于“魔法”。能够隔绝所有的物理干扰、平行世界的干扰,形成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绝对防御,为这个世界上所知的最强守护。
“嗯……Master你如果需要的话,就拿去用吧。”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直接就取出了那个在金黄色的金属上镶上醒目的蓝色珐琅作为装饰,正中间有著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的剑鞘。
在传说中,丢失此鞘一事令亚瑟王的人生落下不祥之影,其最后牵连到王国的崩溃。到了第四次圣杯战争时,爱因兹贝伦家从康沃尔挖掘出此物,卫宫切嗣以此为媒介召唤出了她。
她不是不知道剑鞘对自己的重要性,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现在的她也不是什么王者,剑鞘也不再有太多的象征意义……只有作为宝具的实际效果,不过这种战略性的装备也不会说经常能够用到。
要是经常需要无敌防御来救场的话,那么他们的处境未免也太艰难了一些,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所以借给自己的御主也没有关系,大不了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回来使用就是了。
“先试试行不行吧,之后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夏冉接过剑鞘,轻轻一抖,精致华美的剑鞘立刻展开真正形态,从一个整体分解为数百块,悬浮在半空之中,互相之间有着一道道光芒勾勒牵连,互相牵引。
他将另一只手里的无形力场束缚着的那团振动剑光,往那分解成为数百块的剑鞘之中推去,剑鞘自动分开,让他很轻松的将剑光送进了中心处,将其从四面八方的包围起来。
然后,轻轻将修长的手掌收回。
无形的力场自然告破,仿佛等离子体一般的振动剑光霎时间躁动起来,开始向着四周无定形的发散辐射出去,撞击着每一个方向,宛若是一团暴躁的、活过来的、有自己意识的光波。
然而,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如同夏冉的预料一般,分解成为数百块的剑鞘开始聚拢,要合而为一,互相之间形成的一层力场看似薄薄的样子,然而却是真正的无敌防御,隔绝此世一切的真理。
置身于其中,就宛若置身于妖精乡,那是隔绝这个此世,无法到达的另一个世界……可以说,甚至都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况且只不过是仙剑本能的躁动,而不是由使用者操纵着爆发出绝强之力来,甚至于使用者还在专门控制剑鞘在反过来压制它的力量,要是还能够挣脱一切束缚的话,那就真的有鬼了。
暴烈的躁动逐渐被压制下去,剑鞘慢慢的重新化为一个整体,在这个过程之中,剑光也逐渐被挤压限制在一个限定的区域之中,再度束缚起来,形成一个较稳定的状态。
“刚刚好……”夏冉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试着打开储物空间,将东西丢进去看看。
空气之中泛起了金色的涟漪,好似是不平静的水面荡漾了起来一般,剑鞘好像是被扔进水中的石子,一下子就穿透了过去,没有被排斥的表现。
“可以了,我们走吧……”完成了这一切,夏冉拍了拍手,对Saber说道。
“这就走了吗?”阿尔托莉雅顿时一愣,这是不是干脆过头了一些?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那个宫装少女,犹豫了一下,自家御主是不是把这个女孩子当空气了?
楚碧痕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眼神仍然是一片灰白,好似失去高光,显得黯淡而又绝望。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用力到咬出血丝,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自从这两人来到了这个秘境开始,她就一直满心希冀着对方能够给自己千万年来的苦寒带来改变,救自己脱离苦海。
然而对方油盐不进,说起话来也是不咸不淡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在意,也从来不打算听从她的怂恿,去找那块由主人留下来的炙炎石……
要是对方是没有能力完成还好,但是偏偏对方到处寻找适合的铸剑之地,也去了西北面的炙焰洞之中,并且将那里的一头兽王打得敢怒不敢言……
明明当时就可以顺手将那块石头带回来的,结果对方愣是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完全没在意过这样的事情。楚碧痕当时险些没有气昏过去,好半天才缓过来。
因为这样,姐姐楚寒镜反而是逐渐对这两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不再那么警惕戒备敌视两人。而与之相反的就是妹妹楚碧痕,逐渐的开始变得绝望起来。
难道说,她真的没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了么?
“你们要离开了?”
一个犹如断冰切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从月幽之境的另一侧的某个镜面一般的入口处,又是一个宫装少女走了进来,容貌与楚碧痕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更为幽静,明若初雪。
“没错,这便要告辞了……这些天真是叨扰你们了,寒镜姑娘。”
夏冉露出一个笑容来,彬彬有礼的抱拳拱手,这么多年下来,他的一言一行自然也都形神具备,古风盎然,除非他自己暴露出来,否则的话就算是有穿越者过来了,也只会觉得他是一个纯正古人。
“倒没有什么叨扰的,说起来,我才应该谢谢你们才对……”楚寒镜浅浅一笑,“如果不是你们清理了一下月幽之境四周的那些妖兽,我和碧痕想要出门走动一下都很困难。”
“举手之劳而已……”夏冉轻笑一声,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从者,“况且这都是莉莉的功劳,我可没有做些什么……”
看见少年道人和自己姐姐交谈甚欢的这副场景,作为妹妹的楚碧痕顿时一阵气苦,明明自己从一开始就表现得非常热情,反而是姐姐没有任何的好脸色,甚至想要将他们赶走……
结果呢?
为什么这人反而一副很欣赏姐姐的样子,对自己却从来都是不咸不淡的,虽然没有冷嘲热讽,但是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楚碧痕简直要气炸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只看表面工夫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年道人回过头,好像是回答她的问题一般,摆了摆手说道。
“……”
“……”
然后,一时冷场。
半晌之后,楚碧痕才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太懂……”
“不懂就不懂吧,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夏冉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穷追猛打,稍微敲打一下就可以了。
然而就是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却让楚碧痕用力的咬紧了下唇,表情有些苍白颜色,但是就在下一刻,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声嘶力竭的大吼出声:
“没错!我一开始就是想要骗你,我想要修成真正的仙身,所以我姐姐必须魂飞魄散!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但我还是要这么做——!!”
阿尔托莉雅被这陡然爆发出来的高分贝,刺得耳朵都隐隐作痛,但是紧接着她就微微一愣,眼神一凝,无比锐利的盯住了那个似乎突然情绪失控的宫装少女。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所以御主才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孩子?!
“碧痕,你……”楚寒镜也是惊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姐姐,你肯定没想到我其实也知道这件事吧!梭罗树一生只结一果,却出现了两个树仙,本来就是违反常理的事情……”
然而楚碧痕却是咬牙切齿,用一种很愤怒怨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姐姐——
“你我既是一体,又非一体,所以一人成仙另一个人就要死去……这些事情都是主人告诉你的,你却不肯告诉我,也不肯告诉我炙焰洞的进入方法,就是因为你不想我成仙是不是!”
“……”
“……”
楚寒镜默然片刻,才微微摇头: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有多么痛恨我了,也知道你一直将我视为威胁……只是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抱有私心的话,是无法利用主人留下的灵物身合成仙的,只会让你魂飞魄散……”
“私心?!什么叫做私心?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也叫私心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我只想离开这里,去看看洞府外面是怎么一个样子的,而不是千年万年来永远守在这里,永远面对着你一个人!”
楚碧痕的分贝再度提高了好多。
“……即使如此也好,你我姐妹二人相伴,纵然亘古寂寥,也总好过那个结果,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魂飞魄散……”楚寒镜幽幽叹息一声,“成仙与否,真的需要那么执着吗?”
“说得好听!你越是不说,我越是痛苦,好些次偷偷跑出去漫无目的的寻找,险些丢了性命……”
楚碧痕情绪爆发之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冷笑着说道,语气充满怨恨。
“你敢说不是故意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铲除我的存在,好独自霸占成仙的机会?”
楚寒镜再次默然,已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心里的恐惧怨恨积累到这种程度,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的了,因为她的心态就是彻底敌视与对立。
除非自己愿意乖乖去死,把机会让给碧痕,不过说到底,她在这个时候情绪失控,怨恨的用语言挤兑指责自己这个姐姐,不就是希望有这样的“奇迹”发生吗?
长长叹气,楚寒镜看向了边上的少年道人。
……
……
同一时间,夜色降临。
地点是在昆仑山山脚下的播仙镇,具有很浓厚的乡土气息和游牧民族风情的一个城镇。
云天河一行人在镇子里的车马驿中暂且落塌,因为慕容紫英等人只将他们送到了这里,并不是直接带上仙山上去,必须他们自己走过太一仙径,完成前面的考验。
韩菱纱大为不满,然而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在抵达这个镇子之后不久,她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阵头晕,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
云天河和柳梦璃两人觉得她可能是中暑了,坚持要在镇子里歇息一晚再说。
“爹……娘……不要走……”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柳梦璃在自己的房间里,却是听到了隔壁传来的梦呓之声,忍不住的微微叹气。韩菱纱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直爽,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也有这样的一面。
大概也是睡不着了,少女坐在床边,在黑暗之中轻轻的按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眸光有些奇异。
她能够感觉得到,那根长发上蕴含着异常强大的“神”,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宛若是天上的明月一般明显,想要不注意到才是真正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