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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倩到来时秦宇便松了一口气,今天若只他一个人还好说,怎么样都可以。
“倩丫头,面前此人你可认识~”那防御最强的蛇虺问道,从他的口气不难听出,石倩他们都是他的后辈。
“认识~”
石倩的回答很简洁,但是她却一直低着头,现在是晚上,那颗水晶的光芒在这深邃的峡谷里也不是很亮,秦宇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看不到一滴滴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好,那么他是什么人,他身后的两人是他的师姐,你可曾见过?”他继续问,而秦宇只是皱着眉头不曾插嘴,这个时候他若是插一句必然要引起误会,只是他已经明显察觉到石倩的不对劲了。
“师~师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头依然低着,右手缓缓地抬起,颤抖着将一七边形形状的鳞片亮了出来,在那鳞片上面还有洞穿它的六片细小的蛇鳞。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塞,秦宇目光深凝不作回答,但是他却一眼就认出那些细小蛇鳞正是来自身旁的寒,是她的追寒上的剑蛇鳞,就连气息都完全相同。
“它,它是我大哥石武神魄上的七菱魄鳞,全天下只此一片。”石倩紧握着那鳞片,哪怕她的手被锋利的细鳞刺入割开她也毫无知觉。这句话一出秦宇便愣住了,一道惊雷在他的脑中劈开,神魄上的鳞片都散落了,作为一个混尊,神魄消散等同于死亡。
“你是凶手,是你杀了我大哥~我要为他报仇!”
石倩突然抬起头提起全身的本源之力便朝秦宇三人而来,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的九虺再一次狂暴,秦宇知道这一切再也解释不清了。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事实已经如此。蝴蝶般的翅膀微微煽动,刚到一半的石倩便被一阵风卷起送出了峡谷,秦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紫菱心也不顾伤势站了起来。
“人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浑身带刺的蛇虺紧绷着身躯,一根根尖刺全都竖直起来。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今日之事秦宇无法推脱,但我也不会就这样看着师姐死在我面前。所以还请诸位出手吧。”他退去了冬阳所赠的黑衣,换上了普通的长衫踏空而起,神狱从他的意识里落下,将紫菱心和寒一同笼罩。原本紫菱心以为他是想保护自己两人,可是这神狱落下的时候却将她的意识和本源,包括那神魄里的深寒都完全压制。
“秦师弟,你想做什么!”紫菱心的声音从神狱中传出来。
“几位出手吧,今天我誓要保护同门,只有得罪了!”秦宇五指微握,手里雷霆涌动凝出了雷鸣剑。
“为了保护同门便可以是非不分,此妖女屠戮我蛇岛生灵何止十万,现在看来你与她亦是一丘之貉,人族果然都是自私自利之辈,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护得了他们!”
那浑身皆是刺的蛇虺语气森冷地说,它全身的尖刺抽离顺着风而来,秦宇神色坚毅提起雷鸣剑便迎上前去。出去之时他体内本源充盈,手中的雷剑也滋滋作响,俨然一副要决死的样子。然而当那尖刺顺着风吹来之时,他手里挥出的剑突然消失,全身本源回流气息铺开,所有的防御和攻势全数撤回。
那如针一般细却有手臂般长的尖刺如雨一般咻咻而过落在了谷中,神狱之上和神狱四周的地上到处都插满了,山谷之中除了呼呼的风声便再无其他,四个蛇虺全都愣住,那落在地上的尖刺有数十根都变了色,变成了血红色,上面的鲜血甚至滴落在地上,剧烈的毒素腐蚀了地面的石头。
在神狱之中的紫菱心什么也看不到,她只是能从神狱的气息感觉到秦宇的气息在这一瞬间一落千丈,但是他的意识却依旧强大,调动着神狱将她们都困住。
“你,你为什么不出手!!”那尖刺蛇虺沉声说,他的数十根尖刺从正面穿透了秦宇的身体,虽然在他察觉到秦宇收了防御和攻势的瞬间也调整了尖刺的方向,避开了要害。但是现在他俨然已经成了马蜂窝,全身上下看不到伤口却处处流血,整个人的气息下降一大截。
“多谢,多谢手下留情,再来!”秦宇用金属灵魄将自己的伤口全部堵住,再一次提起本源,一条漆黑的虚空之龙在他的手臂上盘踞,这是他触龙灵魄的本源经过虚空气窍所催动的龙极之拳,同时另一只手中心月斩也凝聚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手软!死在我手中的人族也不少,告诉你,今天就算你死了我们也要杀了那个妖女为族人报仇!我可不会留手!”
一对巨大的蝶翼展开,整个谷中的风都被它调动起来,那细细的鳞粉融入每一缕风中。他的动作稍有停顿,没有马上攻击,但是秦宇却突然抬起了头,嘴角溢血的他咧嘴一笑,眼里尽是暴戾之气。
“光是这点想要报仇怕是还不够,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牙齿中都在渗血,一双手挥出一轮圆月,另一只手龙极之拳轰出。当看到两个脱手的体术都出手了,那张开的蝶翼也不在犹豫,一双蝶翼猛力地煽动,所有的风从天上地下前后左右吹去,在里面夹杂的鳞粉在风的速度之下就像是滚烫的铁粒子,而且还是带着剧毒的粒子朝那黑龙和圆月吹过去。
秦宇嘴角的笑容放大,只是那种凶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容而坦然的笑意。
“等等!快住手老三!”擅长防御的蛇虺眼中一道精芒闪过,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黑色的巨龙哪里是什么攻击,那些风根本畅通无阻就穿过了它,而它也像个影子一样地穿过了那蝴蝶左翼,至于那满月更是空气一般散去,无数股的风在向着秦宇集合。
“秦师弟,不要~~”
紫菱心虽然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但是她从对话她却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第一次如此声嘶力竭,因为在这神狱的压制下她不知道声音能否传出去。
尽管那蝶翼最后的余力及时收住没有完全发挥,但是秦宇的身体也在那半空中被万风所缠,最后如炮弹一般坠入山谷,掠过那神狱之侧深深地嵌入了山壁里。这一刻神狱松动了,紫菱心正要出去,又被强大的封镇之力压制下来。四个蛇虺再次动容,事到如今他们又怎会看不出秦宇是想一命换一命。
但凡他有一丝的抵抗之心,以他的身体强度必然不会如此受创,他虽不是一心求死,却是一心赎罪。四个蛇人说不出话来,很快那山壁便裂开,秦宇又一次从里面走了出来,被鳞粉裹身的他现在已经不成人形,身上到处都是被腐蚀的伤痕,除了几缕衣服丝之外已经看不出还是个人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件事终究非你所为~”
被称作大哥的蛇虺深深地摇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亲人能做到这一步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为了同门,
“咳咳~同为一宗之人,师姐所为即我所做,只希望几位恩怨分明,今天便用我的命来换师姐一命!再来~”秦宇再次提起灵魄本源,这次他又使出了舞焰控火之术,那巨大的火蟾从天而降,谁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温度的上升,这看起来又像是要动真格的。
之前还无比焦急的紫菱心现在已经没有反应了,她安静地盘膝而坐,紧闭的美眸中有清泪留下,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他一同担当,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