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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阿奴辗转反侧,鼕鼕鼓一响,她就跟丁香说,她要回昊天观一趟。
丁香顺势给她塞了小串铜钱,让她回来的时候,到东市去买了绣花线再回来。
昨晚洛泱和邵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颍王耳里,他劈手将婢女捧着的茶杯扫到地上,怒道:
“苏洛泱!竟敢算计本王!”
“昨晚邵春来救她,明明可以跟他走,可她还是留了下来,就因为李蕊知道她在我们手里弊大于利。
她爹是齐王府司马,大小是个官家女儿,若是苏洛泱把这事先捅到圣上那里,就算我们不告苏四郎,那也是件麻烦的事。”
阿奴这段时间陆续拿到了些洛泱的一些图纸、方子,可要不就是画的东西太复杂,工匠折腾半天,做出来也不知怎么操作。
要不就是这边刚拿到手,很快就满街都是,根本不值钱,就像她的“二十一天咸菜法”。
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惊天大反转,阿奴还真是喜出望外。
“启禀颍王,王娘子前来求见。”
“来得正好!”
颍王正一肚子气没处撒,他手一挥,阿奴行礼告退,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王娥委委屈屈的走进来,见到颍王便挤了两滴泪哭诉道:
“殿下!昨天我被齐王府的人抓住了!若不是害怕您找人去弹劾苏四郎,他们怎会放过我?殿下,您就趁着齐王不在,赶紧动手吧,阿娥也想早日陪在您身边。”
“哦?是吗?万一李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苏四郎的,那可怎么办?”
王娥惊诧道:“怎么可能?昨儿您不是亲耳听她说的?再说......阿娥都是您的人了,又怎会骗您?”
“那我问你,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走、走过来的呀。”
“齐王府明明知道你心向本王, 还让你自由出入, 你当我是傻子?”颍王步步逼近, 大手像铁钳般捏住王娥的下巴,阴恻恻道:
“你与李蕊对齐王还真是忠心耿耿,一个舍出自己身子, 一个舍出自己肚子,就是为了让本王入套, 对不对?!
本王总不能让苏洛泱事事都顺了意, 来人!把她扔进花神庙后面的井里!”
花神庙就在平康坊北里, 离浅草堂非常近,他就是要苏洛泱心里膈应。
“殿下!殿下您听阿娥解释, 阿娥真是一心一意跟着您......”王娥话没说完,被护卫一個手刀打晕,拖了出去。
阿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问道:“殿下, 那李蕊怎么处理?”
“放她逃出去, 只要出了藩邸, 她死在哪里,就与我无关了。”颍王只觉心塞气闷, 回头交代阿奴:
“你不是要回昊天观吗?替我问问曲道长,本王的丹药何时能炼好?”
阿奴离开不久,李蕊就发现来送饭菜的婢女忘了关门, 她将邵春给的匕首藏在衣袖里,小心朝后巷走去。
奇怪的是, 临后巷的小门也没人看守,她来不及细想, 拉开门闩逃了出去。她本要去敲齐王府的门,想想还是不要让自己与四郎的事牵扯齐王, 她转身朝坊门走去
829年[25]丙申(二十日),剑南西川节度使杜元颖奏报:南诏国侵犯边境。杜元颖认为自己过去曾担任宰相,文才高雅,因而自诩清高。他不懂军事,却专门积蓄财产,减削士卒的衣食供给。西南戍边的士卒衣食不足,纷纷到南诏国境内去掠夺偷盗, 以便自给。南诏国反而赠送他们衣物和粮食,于是,西川的动静虚实,南诏国都能知晓。南诏国自从嵯颠执掌朝政, 就密谋大举侵犯西川,西南的边防州郡多次向杜元颖反映,杜元颖一概不信。这时,嵯颠率兵来临,边防的城池毫无防备。南诏军队以西川的降卒为向导,袭击并攻陷了、戎二州。甲辰(二十八日),杜元颖派兵和南诏军队在邛州以南一交一战,西川兵大败。南诏乘胜攻占邛州。
虽然是帝家,但婚礼前后的礼节在如今民间还是经常可以看到,差别只是排场。主要程序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我们一个个来看。
纳采
到天地以及祖宗庙里搞了一大堆祭拜仪式后,皇帝命太尉为正婚使(太尉为三公之一),宗正卿为副婚使(宗正为九卿之一,皇室宗亲中有什么大事都会出面)。相关部门提前一天在太极殿内摆好道具,次日文武九品官员及蕃客(一般指外国使节)皆各就其位。两位婚使在门外路的东侧,面西而立。黄门侍郎引幡旗、节钺,中书侍郎拿制书,奏拜。皇帝从西房出来, 座上龙座, 然后正副婚使入内就位。司仪喊“再拜”,在位的九品官员、外国使节、正副婚使皆下拜。(唐朝时候外国驻中国的使节超级多)
中书侍郎拿制书,但降旨的却是侍中。侍中拿着圣旨走到婚使的东北边, 面向西喊:有旨!正副婚使再次下拜。侍中宣制:纳某官某人的女儿为皇后,命公等持节行纳采等礼。念完后,正副婚使再拜(我靠,一会儿的功夫拜四次啊,腿都麻了)。
这还没完,制书、节符之类的交接仪式还有一大套。礼仪完毕之后,皇帝闪人,在位的官员按序出太极殿。正副婚使也坐车,先前准备的一大堆乐器这时候还不能吹奏,一干人等在乘车相随,制书放在油络网牛车上(油络是三公以上才能用的车饰,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随便把圣旨搁胳膊弯里,太荒唐啦)。
出门时应该非常早,到主人家后天才“大昕”(天完全亮,这当婚使的得起早贪黑啊,真是体力活!)。一开始婚使是不能直接进门的,双方在户门口西面又是一大套的礼节,连主客的站位都十分讲究,比如婚使要站在西面、主人要站在大门内,面向西。主人的佣人(即傧者,专门招待客人的)面向北,受命之后出来站在东面(和门口的婚使面对面),双方进行一番礼节性对话:
傧者曰:“敢请事。”
使者曰:“某奉制纳采。”
然后傧者屁颠颠跑进去如此这般跟主人说一番,主人礼节性地应答:“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大意无非是表示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