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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戈南飞师兄!”人群中有个筑基期的弟子叫了一声。
周围不少筑基期弟子也都认了出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费橹迟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刚筑基不久?还算不错,以后不用呆在这里了,老祖接你回家!”
“是!”筑基期修士恭敬的点头。
费橹迟对着化仙宗护山大阵纵声笑道:“任天理老儿,想不到吧,在你害得我费家子弟尽数被仇家诛杀的时候,我已经将最有天赋的双灵根费家子弟送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他的本名叫费南歌,多谢化仙宗的精心栽培和保护!”
正在某间静室与两位元婴太上长老商议的任天理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叫戈南飞的筑基期弟子竟然是药峰弟子,他前段时间还嘉许过这个小杂种勤奋刻苦,戈南飞反过来可不就是费南歌,这费老鬼真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居然把人送到他这来了!
任天理一拳捶在茶几上,震得茶杯叮铃哐当掉下两个。婴中期的吴天河赤红脸庞,一把黑黝黝的络腮胡子,也是被气得不轻,他猛然站起身来,怒道:“师兄,人家如今都欺上门来,我们何必一忍再忍长了他人威风?你如今都已经达到元婴后期,我们一个中期一个后期,还惧怕两个刚结成元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吗?”
任天理现在也被那狐妖一口一个任老贼骂的心头火起,恭敬抱拳道:“就让弟子先去会会那个费老鬼。元婴了,我也未必怕他!”
三人正商议着,猛然间传来地震般的晃动,桌上剩下的杯子摔了下去。
怎么回事?!
只听得外面众人一阵惊呼,接着又是地动山摇。
吴天河道:“我出去看看。”
然后一闪身就出了静室。
只见一个山一样大的尿壶对着自己迎面砸来,吴天河骇了一跳,下意识抱头一躲,那巨大无匹的尿壶周围荡漾出一阵水波纹一样的东西,但是却引起一阵动荡。
吴天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已经化形结婴的狐妖那把骚气无比的本命法宝吗?
他顿时火冒三丈,大胆妖孽竟敢欺我化仙宗无人吗?
半空中一绝色女子端坐在六翼血蜈蚣身上,正粉面含煞说道:“本真人最后说一次,退化仙,保平安。我知你们这护山大阵是许出不许进的,丑话先说好,现在不走,将来就别怪我辣手无情啦。”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狐妖如何辣手无情!不过刚刚脱了畜生道才聚人身,居然就敢如此放肆?”吴天河召出自己的坐骑乃是一只御风朱尾鹤,这鹤白羽红尾极是漂亮。它清鸣一声振翅而起,与林夕遥遥相对。
吴天河看见狐妖坐着的那只六翼蜈蚣,红翡一般剔透的润泽,身上隐隐有七彩华光流淌,狰狞中带着傲然,而自己的御风朱尾鹤一见这蜈蚣顿时叫到一半就哑了,若不是知道此刻身上还驮着主人,估计能直接吓跑了。
吴天河有点郁闷,这狐妖当真是有造化,竟然能收服血兽当坐骑。
那又如何?就不信他步入元婴中期多年还斗不过一个刚刚化形的畜生吗?
他心念一动,玄冰剑!
一柄冰蓝色寒气森森的长剑对着林夕面门轰然斩下。
费橹迟一声轻笑:“天河真人,待老头子来会会你!”
也祭出法宝与天河真人斗在一起。
林夕微微一笑,别看费橹迟新近结成元婴,老头道心坚韧,法宝、法衣皆是出自夜斛真人的宝藏,并且,他身上带着不少神纹瞬回丹,元婴期么,基本上危险不是很大。
下面滚滚则带着费北歌、费南歌一起观摩,这种元婴修士的斗法可不多见。
林夕则继续用尿壶狂砸护山大阵。
化仙宗宗主暗自叫苦不迭,任天理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女煞星。那些不明就里的弟子们还在为本门的护山大阵叫好,每次造化炉无功而返的时候,众弟子都是一阵欢呼,尤其以任娇娇为最。
宗主暗骂傻逼。
再这么砸下去,护山大阵可承受不住。化仙宗主也知道这大壶的来历,那可是数以万计的星辰钢炼制而成,别说他们这小小的护山大阵,就算是罗浮殿也禁不住一个元婴修士拿着本命法宝这般摧残!
面对那帮依旧欢呼雀跃的傻逼弟子们,宗主真想挨个按住他们的嘴巴,等下大阵被砸破,估计集体要犯尴尬癌。
卫弋明和刘存德两个人虽然没有了金丹,但是好歹毕竟是为任天理做过不少事情,一应的供给可能被克扣一些,不过还是勉勉强强达到了筑基期。
可是两个人如今的样貌与从前大相径庭,看起来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一般,他们的寿元即将耗尽,若是侥幸再结成金丹的话,还能重新拥有几百年的岁月。
卫弋明他们却知道,单凭他二人的力量,再结金丹无异于痴人说梦。
修为是的确不在了,眼界还是在的,他们并不像那些炼气期、筑基期的弟子那般乐观,宗主能看出的,他们也可以看明白。
所以当狐妖再次说出“退化仙,保平安”的话时,两个人极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各自贴了一张三阶加速符,直接两道遁光冲出了护山大阵。
任娇娇自然是认得这二人的,见他们突然逃也似的遁出宗门,还以为这二人也是费橹迟派进来的,心中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当初他们毁了金丹时就该杀死这居心叵测的小人。
卫弋明刘存德两个一出了化仙宗,也不多话,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这两个任务目标别说只是苍老了许多,就算是化了灰林夕都认得,费橹迟自然也认得,知道这两人当年助纣为虐夺了十七的妖丹,于是暗暗传音给费北歌跟费南歌:“这两个是你十七姑祖的大仇人,也与我费家有恩怨,别留在这世上恶心人了。”
“是!老祖!”两人恭声应答,两道遁光向着二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那边费橹迟与吴天河战了个旗鼓相当,林夕则不断祭起青碧色的大尿壶对着护山大阵狂砸。
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现在连最愚蠢的人也知道,护山大阵撑不了多久了,任娇娇的脸色苍白如纸,再也没有之前的欢呼雀跃。
随着大尿壶又一下重锤,大阵一阵波荡,发出“咯吱吱”垂死挣扎的呻1吟后,终于“啵”的一声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