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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一声“谢谢”，江凌趁机发怒，头少了一半，很恐怖的模样，突然纵向飞起，直扑安平，那种架势，就像扇动翅膀直扑火苗的飞蛾。
“噗嗤——”
像是飞蛾在火苗中燃烧一样，一声清脆的响动。
金乌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错愕，因为这次，不是道士招呼中了小鬼，而是小鬼正中了道士。
要说江凌是个善良的人，即使做鬼也是如此，那怕是对待阻拦他复仇的道士也是如此，他攻击安平，居然拿头去顶安平的腹部。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客厅里的一切都静止了似的，江凌直挻挻的身体直接与安平的身体垂直，安平的身体也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弯腰低头，依旧直立。
“你干什么？”安平都很惊愕，这是鬼的行为吗？现在不是游戏时间，而是你死我活的人鬼斗。
“扑通”时间又正常了，江凌的身体直接落下，在地上挻尸。
此时，是安平的最好机会，只要一道符贴下去，正中江凌的额头，那么这只鬼就成功捉住了，但安平并没有，因为这只鬼尽管执念很深，但这只对仇人，对其他人并没有攻击性。
安平伸手，手里没有符，欲一把抓住江凌，可是手到半途，江凌大概还是有想清楚，或许真要拼到你死我活才甘休，突然嗖地一声窜了起来，一阵风一样，突然又与安平对面而立。
“别阻止我，看到了吧！我是好鬼，你与我无怨无仇，我不愿意伤害你！”江凌说。
要说江凌，真的是天真，他以为自己的行为与这翻话可以震慑或者感动安平道长，安平尽管年轻，可是捉鬼无数，算是入世已久的高人，那能被江凌的几句话给糊弄了。
安平轻笑道：“还是那句话，要不是因为白老板，你已经被收了！”
“啊——”刺耳的尖叫，是江凌最后的嘶鸣，头又缺失了一块，浑身是血，脸上，肩膀上还有像豆腐脑一样的东西糊着，那是脑浆，被打碎的脑浆。
不用想，现在安平看到的江凌，就是他死亡的惨状。
“汪汪……”
小白迈着短腿，很滑稽跑到安平的跟前吠叫，看到它的模样安平就想笑，如果不是在捉鬼，估计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再不让开，我就咬死你！”金乌听着小白的话，脸上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容。
难怪江凌一直抱着小白了，着实可爱，可爱到没人可以把它与鬼怪联想到一起，而事实上，如果不是白话出手驯化成灵宠，那它就真的是一只动物世界的鬼。
“小白，回来！”江凌盯着安平，安平忍着笑，很辛苦，表情很古怪，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狠招。
“欸，既然这样，你尽力吧！”安平此时，已然知晓，劝说根本无效，江凌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必定要挣扎，明明知道不是道士的对手也不惜失去性命挣扎，以表示，它努力过，争取过，只是失败了而已。
这种行为，大概与梦想与求爱一样，不管结果，只顾及过程，努力了就好。
可是，像现在，江凌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可它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安平后退了一步，把桃木剑收了起来，手在身后一摸，摸出一道符来，由右手的食指与无名指拈着，像江凌这么善良的小鬼，安平不希望它有很坏的下场。
“来吧！”安平与江凌说。
金乌在旁看着，听着，安平的话，就像是刑台上的刽子手一样，对受刑者说，来，反脖子伸出来。
江凌没有言语，他的手臂还在生疼，或许那个伤，那种疼会跟随着很久，整个的地狱生活。
江凌仰面嘶鸣，泪从双眼中流出，可是看不见，金乌却能看到两行淡淡的反射光芒，它知道，鬼落泪了，这是无奈，这是绝望的泪水。
一声嘶鸣之后，江凌倏地把头放正，目视着安平，此刻，眼睛里才有一丝的怨恨。
“啊——”江凌喊了一句，浑身爆发出一丝光芒，那是很淡淡的死亡光芒，还携带着一股无形的气息。
“咝咝……”
金乌骤然把目光移到江凌的双手上，他的双手在此时生长出十个长指甲，居然是黑色的，黑得发光。
这回，江凌真发怒了，一只小鬼发怒是很可怕的，但它大概忘记了面对的是专业的捉鬼道士。
不仅黑色指甲骤然生长出来，连江凌的头发也瞬间变长，而且变得斑白，像是突然间过了几十年，变老了，头发才长了，白了。
像一只泄气中的气球，江凌突然极速冲向安平，长长的黑色指甲就要触及到安平的胸口，但却在离他胸口只有两公分的地方，突然停下。
而安平只是轻轻地抬起了右手，右手食指与无名指间拈着的符正好贴在江凌的额头，江凌才骤然停下。
只是零点几秒的停留，江凌的身体突然落下。
“汪……汪汪……”
“主人，我来求你了……我咬死你！”小白见状也怒力，奔向安平，而金乌看到这幕，已经不能不出手了，突然跃起，跳到了小白的跟前，一只爪子抬了起来，在小白的头上一拍，小白马上止步，像傻了一样，跟着金乌。
“汪汪”金乌冲着安平吠叫，然后带着小白离开了男人的家。
“呼——”安平舒了口气，这业务总算是做完了，转身敲响了卧室的门，“两位，可以出来了，验验货，不过别害怕。”
鬼被符定住，可以被部分人看见，而此时的江凌可以被男人两夫妻看见。
卧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一只头探了出来：“安道长，捉住了？”
“捉住了，你们安全了！”安平吐了口气说，没有正视男人，这个男人让他不舒服，因为他居然跟一条狗计较，跟畜生计较，还要了畜生的性命。
客厅里，两人卧室里走出来的人，小心翼翼，走到江凌的身边，突然房里响起了尖叫“二重唱”。
“啊……啊……”
安平会心一笑，瞬间把江凌收走了，把手伸向男人。